不緊不慢地走近,要接過他手指間拎着的袍子,輕拉之下,不動,然後再用力拉一下,還是不動。
再低下頭,眸色淡然地瞧去,胡小天彎曲的指節竟泛着些許蒼白,似乎將這件袍子捏得太緊。不免開口提醒道:
“少爺。你可以鬆手了。”
“哦。”粗着嗓門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如同握成拳頭的五指終於遲疑着張開,任這件看上去系他個人珍藏的男式睡袍緩緩落至我掌心。
旋即便聽到門外少年長長地鬆了口氣,踢踢踏踏着步子,輕快離開。
將純正天藍的袍子拉開,依稀傳來少年獨特清香體味,越發證實我心中揣測不假,果然是他自己穿過的衣服。
可是,對於胡小天應當算是很合身的睡袍,換了個主人,卻如同掛在衣架上,顯得既寬大且空蕩。
無奈地嘆口氣,他就不會到我房間替我找套棉衫來麼?難道是存心叫我,就這樣穿着拖地長裙般的袍子出去麼?
擡頭望向鏡子裡,鬆鬆垮垮完全遮不住胸前豐滿的超低領口,再將視線慢慢下移:幸好,還有一根長腰帶可以稍稍地補救一下下。
整理妥當,拉開門出來,只走了兩步,已清楚見到:
燈光下,房間內,赤足踩着地板,來來回回地踱步,狀若急行軍的胡小天。
這一身白恤仔褲,乾淨清爽得不象話的漂亮少年,聽得我動靜,立時便回過頭來,烏亮瞳珠圓瞪向我淡然面容:
“喂!怎麼洗個澡換件衣都這般磨磨蹭蹭的??”
“少爺,你這衣服太大。”我語氣淡然地回話,接着便擡高下巴,張開雙臂,向着他以天台走秀之姿款款欺近,儘量展示給少年,我改裝過後的成果:
兩隻袖子捲了兩卷,領子儘量往中間拉過,總算沒有達到限制級的露兩點程度,只是若隱若現**形狀。
纖瘦的腰際,也想辦法將長及腳踝的袍子衣料拉上去折了三折,以腰帶束牢,做成花樣裙襬造型。
只是剎那,敏銳感覺少年已悄然屏住呼吸,只管將一雙漂亮貓眼微眯星芒,怔忡不定的迷離視線朝我身段臉頰搖上又搖下,俊美臉容生出淡淡激賞輝彩。
慢慢地貼近他身前,將我柔軟腰臀微微側擺,於少年驚訝含羞的眼裡,凝固我煙視媚行的如水身姿。
片刻的曖昧時光過後,胡小天烏亮的瞳再現精芒,飛快握牢我欲往他肩上斜搭的手,似怒非嗔地咬牙說話:
“該死!你這又是在網上學來的麼?”
淡然凝視他微紅的白玉俏面,我語氣淡然地反問:
“少爺不喜歡麼?”
“不是。。。。不是不喜歡。。”他神色有些遲疑地低答,忽然又轉過頭去,大力呼吸了兩口房間裡不算清新的空氣。
再對着我的一張俊美臉容,已是眼神兇狠凌厲如獸: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嘴裡說着話,又用力拉過我坐到他的電腦椅上,眼神斜睨向桌上擱置的物件,不容分說的命令口吻:
“快點給我吃了它!”
桌上放着一盤已經涼透的通心粉,一杯水,還有,,一瓶藥。
我先端起通心粉,被他搶過去,菲薄紅脣不滿地撅起:
“這個是我的!!!!你吃那個!”
我接着端起水,喝了一口,再喝第二口,又被他搶過去,恨恨地將桌上藥瓶塞至我手裡。
“我又沒發燒,幹嘛要吃藥?”我擡起眼皮,望向站至我身畔的少年有點急躁的眼神。
發燒我也不吃藥,只要抱你就好。在心裡暗自補充成完整句子,怕說出來又被他罵成色女。
“你。。。你不是,,不記得,,那個安全期麼?這個是事後,,那個那個。。。那個的。。”他扭過頭去,又變成小小聲的說話。
難怪我覺得胡小天曾經出過門,原來他真的出了門,卻並不是我以爲的逃跑,卻是替我去買避孕藥丸。
我再不言語,只是安靜地吞下藥丸,接着再喝一口他輕輕遞過來的水。
然後聽他似又鬆了口氣,慢慢地轉過俊美臉容,聲線低沉地喚我:
“喂!”
“什麼事?少爺。”我淡然地答,看他一雙漂亮貓眼斜睨,脣角輕勾,露出似笑非笑的動人神采,滿腔驕傲地發話:
“莫非寶小姐,你還記得你有什麼事情沒有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