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蜜蜜,喝你的奶!”
紀茶之拿起奶瓶往蜜哥哥嘴裡塞。
蜜哥哥捧着吞嚥了幾口,大概覺得沒勁,隨手就把奶瓶給丟地上了,拉開紀茶之的衣領,小手伸進去,“不給粑粑……蜜蜜吃……”
“故意的吧你倆?每天變着法子的整你爹媽好玩兒是不?”
景丞丞抓着他的小手,景蜜蜜動不了,癟癟嘴又要開始哭,大眼睛下意識的往寵弟弟方向看去。
寵弟弟立馬伸手要景老爺子抱。
小假貨機靈,知道曾爺爺比爺爺的話好使。
景老爺子看到自家曾孫這賣乖的樣子心就化了,不輕不重的乾咳一聲,“小丞啊,都當爸的人了,不能還跟以前似的,孩子還小,你跟他們爭什麼?他們哪裡懂。”
“他們不懂?您哪兒看出來他們不懂?這纔多大就開始一刻不得消停,成天糟踐我跟茶茶,你看把茶茶給折騰的,每天晚上睡不好。”
景丞丞把景蜜蜜從紀茶之懷裡抱出來,塞給右手邊的景婉和,牽着紀茶之站起來,“這倆小的交給你們了。”
其實他還想說,這倆活寶嚴重干預了他的福利,在這麼下去他跟出家還有啥分別?
一桌人面面相覷。
這不就是您老人家曾經賜予我們的生活?
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哇!
景丞丞和紀茶之要走,誰也攔不住。
蜜哥哥和寵弟弟也是奇葩,不哭不鬧,甚至還挺樂呵。
或許他們倆是真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吧,一歲半的毛頭娃娃,知道個啥?
小粉紅在雙胞胎的掌聲中駛離景家院子。
史上第一對被孩子搞瘋而離家出走的父母,就這麼義無反顧的走了。
“茶茶,要不你先停一下。”
車子開出去二三十米,突然被景丞丞叫停。
紀茶之把車停靠路邊,“怎麼了?”
“我們這樣會不會太狠心?”
仔細想想爺爺說的話,小傢伙們纔多大,他們懂什麼?
當父母的跟自己兒子置氣,的確不太應該。
紀茶之想想也是,“要不回去看看?”
“也好。”
兩人下車,徒步往回走。
還沒靠近,景家院子裡傳來一片笑聲。
看樣子還挺熱鬧,似乎並沒有受到他們離家出走的影響。
“粑粑噓噓……麻麻吃……吃……奶奶……”
“麻麻……喜歡騎馬馬……”
蜜哥哥人小,嗓門兒倒是挺大。
不利索的幾句話把大人們逗得哈哈直笑。
蜜哥哥說不完整的,寵弟弟就補上,反正紀茶之和景丞丞那點閨房秘事就這麼被他們倆當成笑話呈現在大院兒了。
景丞丞一擡頭,看到好幾家都開窗戶趴窗口上聽,再厚的臉皮也有點擋不住。
“我再也不要跟他們住一個房間了!”紀茶之甩開景丞丞的手,默默往大門口走去。
虧她剛纔還心疼來着,什麼臭兒子,這就是兩隻小鸚鵡!
這回,小夫妻走得堅決了。
小吳沒想到景丞丞和紀茶之會在這時候回懶園,着實激動了一把,跟屁蟲似的跟在兩人身後,卻沒看到那對雙胞胎祖宗。
“三少三少奶奶,小小少爺們呢?”
景丞丞現在一聽到這倆小子就頭疼,揉了揉眉心,“別提,先去把門兒關了,要是大院兒派人把他們倆送過來,千萬別開門。”
景三少爺現在沒啥願望,只想消消停停的過幾天安生日子。
“啥?”小吳以爲自己聽錯了,又把景丞丞的話重複了一遍,“您是說如果小小少爺們來了,千萬別給開門兒?”
“幾天不見,你耳朵不行了?”
“沒……我知道了,我一定注意。”小吳忍不住腹誹。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說爹媽要把親生兒子關門外的,這對雙胞胎多可愛啊,三少怎麼就狠得下心,再看三少奶奶,好像還挺贊同的樣子。
小吳知道小夫妻倆沒吃早餐,忙下去準備。
雖說走的時候毅然決然,可真當幾個小時沒看到兒子,當父母的難免還是想念擔心捨不得。
紀茶之心裡默默想着,只要大院兒那邊打電話來說蜜哥哥和寵弟弟找爸媽,她立馬就拎着景丞丞回家。
然而現實很殘酷。
從他們早上離家,到中午,再到晚上,景家始終沒打來一個電話。
也就是說,這對小哥兒倆現在過得很好,該吃吃該喝喝該樂呵樂呵,並沒有想起他們的爹媽。
“我懷疑我生了倆白眼狼。”紀茶之第不知道幾次拿起手機來看,目光哀怨。
窗外夜色沉沉,星月正輝煌。
景丞丞從浴室出來,順手拉上一排窗簾,裹着浴巾在她身邊躺下,“這樣也好,咱們起碼還能再過一段時間兩人世界。”
嘴上雖這樣說着,但其實他心裡的滋味兒比紀茶之卻好不到哪兒去。
雙胞胎出生到現在,他們幾乎就是寸步不離的陪着,可是他們一走,人家說忘了就忘了。
兩人肩靠肩躺着,彼此氣息沁透。
紀茶之嘆了口氣,“下回我一定要生個聽話的。”
“真的?”
景丞丞別過臉看她,紀茶之點頭。
他一把掀掉被子,扶着她的臀部把她抱到自己身上坐着,“那就來生吧。”
紀茶之莫名其妙又想起早上在院門外聽到蜜哥哥說的“麻麻喜歡騎馬馬”,紅着臉要下來,卻被景丞丞摁住。
“再給生一個,嗯?”
他翹起上半身,湊過來在她脣上吻了吻,男人的氣息霸道,瞬間攪得她意亂情迷,雙手撐在他精壯的胸膛,身體緩緩往下滑……
一寸一寸,攻城拔寨。
從天黑到天亮,久違的肆意。
然而這樣的肆意只持續了半個月不到,很快就在對雙胞胎日益加劇的思念中敗下陣來。
紀茶之跟景丞丞商量着:“要不咱們回大院兒,但是不跟他們倆睡一屋?不管他們怎麼折騰,反正只要不跟他們倆睡一屋應該就沒事。”
景丞丞就等着她開口呢。
兩人一拍即合,當下決定開車回大院。
一進門就聽說雙胞胎不在,問了才知道,老爺子領着上席家玩去了。
“三少奶奶,有您的喜帖。”老管家拿着一隻類似紅信封的東西進來。
紀茶之還挺好奇是誰,接過去一看。
內田宥。
自從季節訂婚後,這個名字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出現在紀茶之生活裡,她心大,幾乎都快忘了有這麼一個人曾經或者現在仍舊虎視眈眈的盯着自己以及那對玉。
“內田宥?”景丞丞沒看,但看她臉色已經知道是誰。
“嗯。”紀茶之點頭,隨手把喜帖丟垃圾桶裡,“明知道咱們不會去,何必浪費紙張。”
“僥倖是人之常情。”
他們倆的想法一樣,季節對玉和對紀茶之一樣執着,他一樣也不會放棄,只是暫時找不到下手的機會而已。
更何況眼下內田宥的父親頻繁在生死關來回,黑龍會內部爭權導致大亂,季節現在泥菩薩過江,哪裡顧得上其他。
總之,敵不動我不動。
季節的婚禮在六月底,正是熱的時候。
紀茶之和景丞丞雖然沒出席,不過蔣尋還是單獨去了一回,以福田家貴客的名義。
到底是兩大家族聯姻,搖搖欲墜的黑龍會如今是迫不及待想抱福田家的大腿,婚禮很盛大,紀茶之專門看了蔣尋從日本傳回來的視頻畫面。
新郎一襲傳統黑色和服,更顯內斂穩重,雖然臉還是那張臉,但跟做歌星那會兒已經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
身着白無垢的新娘,端莊大氣。
撇開個人恩怨不說,兩人還真蠻般配。
眼看着新郎新娘進入神殿,視頻裡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畫面猛烈一抖,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