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家客廳裡氣氛不錯,一家老小圍坐在着打牌閒聊,似乎情緒半點也沒有因爲景丞丞的事情受到影響,更或者說他們是因爲其他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而打壓了那點還沒來得及發生的不愉快。
紀茶之掰着手指頭巴巴兒的坐在離門最近的位置等,偶爾聽到外面有動靜都要親自出去看一趟。
這顆小小的心臟,又惦記着景丞丞又要心疼先生,忙得不亦樂乎。
她腦子裡幻想了一整套待會兒跟景丞丞見面時的你儂我儂情意綿綿,心裡甜,臉上也露着甜。
可一直等到夜深,也沒見景丞丞回來。
景老爺子勸她先去睡,她不肯,擔心景丞丞。
於是景老爺子又給景丞丞打電話,確定他現在安然無恙,正在處理周克勝的遺留問題,這才把紀茶之這個小固執勸上樓。
其實處理周克勝的事情只是景丞丞的幌子。
臨進家門,讓他有種近鄉情更怯的心理,乾脆掉頭溜了。
他怕隔了兩天後突然從紀茶之嘴裡蹦出什麼讓他揪心的話來,所以特意熬到她差不多睡着,才躡手躡腳的進門。
房間裡關着燈,有點暗,好在窗簾沒拉好,正好能讓他看清。
偌大被子裹着個小小的身子,半闕月光淡淡的照映在那張無害的小臉上,憑添凝脂玉潤,把她襯得愈發安靜乖順。
景丞丞暗責家人沒好好照顧小姑娘,連個窗簾也沒人拉,伸手把窗簾一扯,房間裡頓時暗了下來。
他抹黑進浴室洗了澡。
怕水汽沁到睡熟的那位,特意擦了好幾遍才小心翼翼的掀開被角。
朝思暮想的小東西一擁到懷裡,所有的不安集體暫停。
紀茶之無意識的轉過身往他懷裡鑽,小手習慣性的去握他那活兒,景丞丞猛吸一口涼氣,半撐起身體,兩腿跪在她腰側,將她籠在身下,尋着那雙嬌嫩的脣吻下去。
自從紀茶之有了後他們就一直沒有那方面的接觸,景丞丞怕她有半點不好,偶爾一個吻也是淺嘗即止,不敢過分挑得她情緒激動。
這一下子,就好像火山熔岩翻涌,愈演愈烈。
景丞丞喜歡死了紀茶之睡夢中的反應。
熱情,真切,快要把他融化。
足夠的前戲後,他迫不及待的尋着那處私密撞進去,與他還未出生的孩子來個最近距離的接觸……
黑暗中,急劇的喘息此起彼伏,肢體糾纏,溫度攀升,極致的歡愉。
紀茶之醒過來,只覺得胸前那對好像空了一樣,渾身疲乏得不得了,迷瞪着眼睛在枕邊尋找,卻是空空如也。
正準備去摸手機,景丞丞一絲不掛的從浴室裡出來,渾身是水,“再睡會兒。”
“你回來啦。”她甜甜一笑,比天際晨陽更暖。
紀茶之眼瞧着他那活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起來,大叫一聲“流氓”,紅着臉鑽回被子裡。
景三少爺不要臉的走過來,那活兒太魁梧,一翹一翹,搶眼的很。
他扒開被子,把裡面的小東西跟剝玉米似的剝出來,“我怎麼就流氓你了,這漫漫長夜我可就要了你一次。”
“對,就一次,一次一夜。”
“現在可不敢,讓你爽一下就差不多了,不過你要是嫌不夠,我可以現在給你補上。”
紀茶之警惕的護着自己胸前,“我警告你啊,以後不許碰這倆地方,你吃完了你兒子吃啥?”
景丞丞伸手去掐她的臉,調戲一樣,“奶牛還怕這玩意兒不夠?”
“你纔是奶牛呢!臭流氓。”
景丞丞突然站那兒不動彈。
紀茶之推他,“好端端的你發什麼呆?”
“不行!”景丞丞拿起她的手機,“我得給雲崢打個電話問問,要是一天能多辦那麼幾回,也不枉你賞我臭流氓的頭銜。”
紀茶之把手機搶回來,一腳踢過去,“你還能不能要點兒臉了!”
手機毫無預兆的響起來。
紀茶之一看上面顯示日本的號碼,立馬就給掐了。
她掛,那邊就再打,她再掛,他還打,孜孜不倦。
紀茶之搞煩了,索性當着景丞丞的面接起來,語氣冷到從冰箱裡冒出來,“你是非要別人指着鼻子叫你滾蛋嗎?”
她現在看到日本倆字兒就氣不順,劈頭蓋臉先是一通脾氣。
景丞丞在她身邊躺下,摟着她,有意無意的逗弄。
電話果然是季節打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真的對紀茶之愛到深刻,即便是她這樣厭惡至極的態度也只換來他無所謂的輕笑,“都要當媽的人了,還使小性子,你現在身體最要緊,對我有怨氣以後讓你慢慢打。”
乍一聽,好像紀茶之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一樣。
多寬容大度的男人,曠古爍今。
夏晨曦的事情、玉的事情、景丞丞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可都在紀茶之這不記事兒的腦子裡裝着呢!
紀茶之不耐煩的回了句,“你們日本人就是這樣,不是自己的就搶,搶不到的就毀……口吾……”
有人滑到被子下,吻上她兩腿間那地兒,她下意識的揪緊被子,整個人繃得發緊。
季節聽出點異樣,但沒問,搶着時間道:“如果席老得不到玉,不會放過景丞丞,你和孩子的人身安全也得不到保障,我已經跟席老說好,只要我把剩餘玉的資料給他,他會派人送你來日本,茶茶,你到日本來吧,我會照顧好你們母子倆。”
“口恩……”
輕輕軟軟的一聲,帶着些許情慾味,像是羽毛拂過男人心頭,迅速挑起某種最深處的渴望。
季節到底說什麼,紀茶之半個字也聽不進去,只知道某個不要臉的男人正在被子底下耍流氓,用他的脣佘把她拋上雲端。
快意陣陣襲來,手機“啪”一聲落地,被子底下兩人翻滾到一起,曖日未的聲音透過手機傳遞到大洋彼岸,那頭是噼裡啪啦一陣脆響。
半小時後,景三少爺意猶未盡的放開小媳婦兒,不敢讓她草之過甚,只能讓她用嘴幫自己出來。
細細一算,怎麼着也得再熬八個來月,簡直折磨!
紀茶之氣喘吁吁的躺着,任由景丞丞幫她做清理,她實在不敢停下來,剛纔辦事兒的時候還好,這會兒一停下來,腦子裡一放空,先生的落寞的背影瞬間浮現,心口酸澀得壓抑。
他還好嗎?
昨天晚上一個人回家,會不會孤單?
她真的好想打個電話問問,或者乾脆去看看先生。
“景丞丞。”紀茶之突然坐起來,“我們去看看先生吧?”
正在擦拭的手,瞬間僵住,連帶着臉上的笑意一併僵住。
“怎麼,好端端的想起去看先生呢?”他好不容易剋制住自己的情緒,趕緊又低下頭,在她身上漫無目的的揩。
“先生幫你照顧我,咱們總得去感謝感謝人家吧,再說爺爺請先生給咱們的孩子起名兒,先生說回頭讓你去他那兒拿。”
景丞丞不輕不重的“哦”了一聲,“先生回鬼谷了,等你生產那天他會回來,名字到時候一起。”
“先生什麼時候去的鬼谷?昨兒晚上還是我送他出的醫院。”紀茶之臉上剛纔那點欣喜勁兒頓時就沒了,聲音也變得落寞起來。
“就昨晚,我回來前去了他那兒一趟。”
“哦。”
她懶懶的躺回去,眯着眼睛,話也懶得說了。
好半天才有重新開口,“外公那兒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嗎?他還會不會找我們麻煩?”
她想起季節打來的那通越洋電話,暗笑他眼線不靠譜,景丞丞都回家了他的信息還停留在昨天。
事實上,那是因爲周克勝昨晚被人從被子裡揪出來後就再也沒回去過。
後來,據說他因貪污受賄買兇殺人等罪被調查,進了監獄,然後在裡面自殺。
至於,到底是不是自殺,又有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