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中指貼了貼薄脣。
景丞丞回頭又看了眼,這才輕手輕腳的關上房門。
“我這電話都快被打爆了!昨天剛纔就說了不準擅自離校,結果我們倆全跑了,還一夜未歸,她非挨個兒活吃了我們不可!”夏晨曦拿出正在不停亮着的手機給他看,以示證明。
景茗到趙丹露就連楊枝的都有。
“放心吧,她且不會吃你。”景丞丞兩指一夾,捏走她手機,調出個號碼撥出去。
“爲什麼?”
“你這麼蠢,容易被感染。”
“……”好像有點內傷。
“三少您可會安慰人。”還是蔣尋好,起碼蔣尋不會笑話人!
夏晨曦決定不去理他,並且已經開始打腹稿預備到時候到紀茶之那兒參他一本。
正準備轉身回客廳看電視,蔣尋的聲音突然從手機裡傳來。
“想我了?”
當時她就在心裡罵了聲媽蛋!
平時連說句人話都嫌多的人,這時候好端端的說哪門子瘋話!
“是挺想你。”景丞丞壞笑着掃了眼夏晨曦,後者的臉色一會白一會兒紅十分精彩,就不知道那紅是羞的還是氣的。
一聽是景丞丞,蔣尋的聲音立馬嚴肅到像是緊繃了聲帶,“三少。”
“別這麼緊張,閒聊而已。”
雅緻的嗓音裡噙了些發自內心的笑意,總是隔着電話都能感受到他此時的好心情。
蔣尋忙道:“恭喜三少。”
景丞丞挑着眼梢兒在躺椅上靠下,用手指點點就差暴走的夏晨曦,“消息倒是傳得挺快,是隻好信鴿兒。”
“我這不是手足無措嘛,你們這麼大動靜,我總得找個能理事兒的問問……”一想到昨天那活色生香的一幕,她這臉算是徹底燒妥當了,滾燙滾燙的。
當時房間裡真的是一聲慘叫啊!她還以爲紀茶之怎麼了呢,結果走到門口,正好看到景丞丞進入她身體,那紅豔豔的血……
真要命!
鼻腔一熱,一管鼻血直接滑了下來。
“看了不該看的吧。”景丞丞戲謔了一句,對那頭的蔣尋道:“喪禮過了就先回吧,別的都不打緊,記得待會兒給小張打個電話,讓他這就回懶園。”
“是。”
夏晨曦從口袋裡掏了包紙巾出來,拭乾淨鼻血,“合着您打這麼通越洋電話就是爲了讓他給您叫小張回來?”
“不然呢?”景丞丞把手機遞還給她,“我怕麻煩。”
“……”給蔣尋打電話,再讓蔣尋給小張打電話,這就不麻煩了?
什麼腦回路!
“給你們班的趙丹露打電話,以你的名義把她約到這兒來。”
臥室裡響起些小動靜,景丞丞站在窗外往裡眺了眼,見紀茶之已經起來,忙把夏晨曦拉到隔壁書房裡。
“長話短說,趙丹露是景茗養的情兒,想個辦法讓她配合一下,叫茶茶堵牀上,聽明白了嗎?公費,無上限。”
夏晨曦一個勁兒點頭,腦子裡卻是一片混亂。
趙丹露是景茗的情兒?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景丞丞這邊剛出書房,紀茶之正好也從正房裡出來,扶着牆,走得有些吃力。
他忙過去把她抱起來,“不是讓你再休息會兒嗎?我正準備去給你弄點兒吃的呢。”
“我餓了。”
“都怪姓夏的,非要找我問小蔣的事兒,你說說,把你這兒都給耽誤了。”景丞丞回頭瞪了夏晨曦一眼。
後者那叫一個懵逼。
胡說八道也不能這麼胡啊!
“晨曦都知道主動了解小蔣的事兒啦?有進步有進步。”紀茶之掛在他懷裡,回頭給她遞去一記鼓勵。
“我……”
“你什麼你,你不是說要去打電話嗎?還不趕緊去!”
景三少爺一催促,夏晨曦立馬握着手機往外走,還不忘回頭揮手,“記得給我留晚飯!我現在可是回不去學校了!”
紀茶之這纔想起景茗那茬兒來,“怎麼辦,忘了跟茗茗請假了……”
“沒請就沒請吧,待會兒給她打個電話叫她過來吃晚飯,到時候你再跟她請也是一樣。”
景丞丞把紀茶之抱回房間,擱在沙發上,親自拿了條幹淨的牀單換上,深眸落在那朵朵盛開的“貞潔”上時頓時浮現出萬種柔情。
紀茶之眼瞧着他把那條用過的牀單疊得齊整,收到衣帽間,紅着臉小聲問他,“你幹嘛呢,上面都有血,髒死了。”
“哪裡髒了,乾淨得不得了,你是這個天底下最乾淨的女人。”他笑着在她鼻子上剮蹭了一下,重新把她抱到牀上。
“什麼女人……”她尷尬得不能自己。
腦子裡卻下意識的浮現他深埋自己體內時,那起伏的力量……
景丞丞握着她的一隻手,俯身吻下來,啄着她的脣瓣逐字逐句告訴她,“不是什麼女人,是我的女人,我的老婆。”
這種曖日未的狀態,不得不讓她又開始浮想聯翩,臉上頓時浮現一抹慌亂,“那什麼我餓了,真的餓了。”
要是再做,她非死在牀上不可!
“知道了,這就去給我們家的小祖宗準備點心。”薄脣,又在那白皙纖細的指尖吻了吻。
屋外無風,悶熱異常。
總有種醞釀了一場暴風雨在等待的寂靜。
外面天擦黑,月亮懶懶爬上山頭。
景茗進院兒的時候,小張剛把晚餐準備好。
“來了,餐廳坐。”景丞丞抱着已經吃過點心的紀茶之從屋裡走出來,還特意用三個人都能聽見的“低聲”問了句,“還疼得厲害嗎?”
“茶茶怎麼了?”她見紀茶之臉色不太好,也沒掩藏擔心。
“沒……沒事……就是昨晚上沒睡好。”紀茶之紅着臉瞪了景丞丞一眼,警告他不準再在景茗面前說這些。
“沒事就好,注意休息。”景茗黯然收回眸,緋脣抿得發緊。
這種不經意所營造出來的距離感其實最傷人,紀茶之對她的生疏客氣和對景丞丞的肆意親密所形成的鮮明對比,就像是一通冰水,將她澆了個徹頭徹尾。
景丞丞冷笑了一聲,有些譏諷,抱着紀茶之進了餐廳。
花梨木餐椅硬板,小張特意取了只軟墊子過來,“三少奶奶,您試試這墊子是不是夠軟和。”
“你們幹嘛呀這是!”紀茶之沒好氣的白了景丞丞一眼,覺得他有點小題大做,又覺得景茗在,把夫妻這點子事兒搞到桌面上來很難看。
“拿走拿走!三少奶奶這纔剛那什麼,她一個人能坐得住嗎?”景丞丞把她擱在自己膝頭摟着。
剛那什麼?
景茗一琢磨,頓時臉色就不好看了,畢竟先前兩次她撞見的全是景丞丞開紀茶之後門兒,可是細細一想,以景丞丞這樣的品性還能留到現在纔給紀茶之開苞兒?
又鬆快了一些。
估計這禍害故意給她添堵呢!
沒了就沒了,不打緊,只要以後紀茶之的心裡只有她就好。
纔剛準備拿起筷子,夏晨曦的聲音遠遠從院子裡傳來,“小張,多備一副碗筷,家裡有客人要來。”
重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兩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餐廳裡。
筷子“啪”一聲掉落在地。
“導員,你也在啊!”趙丹露一見到景茗,臉上頓時漾開了笑,主動在她身邊落座。
“是……是啊……”景茗彎腰去撿筷子,卻被小張搶先一步,“三小姐等着,我這就給您換副新的。”
她只能重新坐端正身體,神情中莫名多了些慌亂。
雖然明知道她跟趙丹露的事情是瞞不過景丞丞的,可他眼下把她們倆分別約過來,分明是憋了壞,等着在紀茶之面前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