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聽到姝凰這樣說,困窘的說不出話來,這件事的確不是皇上和他說的,或者可以這樣認爲,他這個扶不起的阿斗,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去做這麼複雜的事情。
但是某人卻在他的耳邊,悄聲說道,皇上對太子殿下似乎有些冷淡,要知道,就算現在坐擁着太子的位置,只要一日玉璽沒有在手,什麼都是浮雲。
既然這樣的話,太子何不爲皇上分憂,最近皇上似乎對禮王府特別的上心,有心要對付禮王府……
這些話,都是某人告訴他的,而且要怎麼做,比如勾幫結派,還有約見意琛,擺鴻門宴的事情,也都是某人教的。
“本宮是聽人說的,雖然只是聽說,卻很是可靠,因此也想要替父皇分憂。”
他雖然是草包,但是卻守口如瓶,不會輕易說出來看來某人真的很認真的叮囑過他。
姝凰皺了一下眉頭,她不可以出來太久,厚德苑那裡的所有人,如今都是她的人,禮王妃肯定會找茬,如果她出來的時間長了,禮王妃又去摔東西,要怎麼辦呢。
“既然是可靠的人,那就沒關係了,只是皇上還不知道殿下已經知悉這件事;依照姝凰的愚見,既然皇上不知道的話,那就不要讓他知道了,以免觸怒龍顏。”
“對對對,仲……我也覺得是這樣。”
太子連忙點頭,動作幅度有點大,差點要把頭上的發冠都搖下來,也因爲差點說漏話,而咬到了舌頭。
“其實今天姝凰來這裡,並沒有其他事情,只是聽說太子宴請意琛世子,心裡有些疑惑爲什麼太子會知道這件事;既然大家都是爲皇上分憂,那麼就沒有什麼好顧慮的。”
姝凰笑了一下,笑得那麼好看,一點心機城府都沒有,但是蛇蠍美人這句話,自古以來就是真理,姝凰也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一個好人。
只要能達成目的,利用誰都可以。
“我出來也很久了,只怕會引起懷疑,所以今天我來這裡的事情,還請太子不好輕易說出去。”
姝凰說着站起來,順了一下衣襬,顯得有條不紊,她這些動作,很緩慢,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一定,一定。”
太子跟着站起來,這裡明明是他的府邸,但是掌握主動權的姝凰,不能不說,他這個太子,請在父皇面前,多美言幾句。”
太子只差沒有點頭哈做的實在是太失敗了。
“如果宋姑娘進宮的話,也腰,跟着出來相送了。
姝凰聽到他這樣說,腳下的步子頓了一下,不客氣的擡起頭說道:“如今姝凰已經嫁作他人婦,殿下這個稱呼,我受不起,也不敢受;要是被有心人聽到的話,以爲太子不滿意我和意琛世子的這門賜婚。”
原本只不過是一句口誤,但是由姝凰的嘴裡說出來,就變得異常可怕,好像隨時都會被問罪一樣。
也正是因爲這樣,讓太子在無形中,對姝凰敬畏起來,不管是說話還是想法,都變得有些畏首畏尾。
“意琛世子和殿下您,可是堂兄弟,如果殿下不介意的話,倒也可以喊我一聲堂弟妹,或許會更好。”
“是,是,堂弟妹說得對
。”
太子竟然還真的就喊了起來,原本高高在上的太子,在一瞬間,就折價了不少,要看着姝凰的臉色行事。
“那姝凰就不打擾殿下,先回去了。”
姝凰說完,看了木樨一眼,木樨馬上會意,朝着太子屈身作禮,緊跟在姝凰的身旁。
夫人和太子說的話,她跟本就聽不懂,兩人都是說一半藏一半的人,她這個半路插進來的人,自然是聽不懂。
仲……
姝凰快步離開,心裡念着這個字,雖然還不能斷定太子剛纔說的這個字,到底是無心之過,還是故意爲之。
不過,她要找出這個人來,皇城裡面,朝野之內,所有的官員,甚至連他們的子女在內,到底誰的名字裡帶着一個仲字。
姝凰離開了很久以後,太子癱坐在椅子上,只不過是一個小女娃,就算換了少婦的髮髻,可是臉上尚且稚嫩,還沒有完全脫離稚氣的臉,無時無刻不在喧囂着她的年紀。
但是,只不過是相處了一會兒,太子竟然覺得很累,混沌的腦子裡,再也想不到任何事情。
從布簾後面,有一箇中年男子踏着穩妥的腳步走了進來。
“殿下。”
雖然是尊稱,可是口吻裡卻沒有任何尊敬的意思。
“仲父。”
太子像是被咬了尾巴似的,連忙跳起來,雙手作揖,對着眼前的中年男子連聲說道。
眼前這個人,頭髮鬍子有些花白,可是身板骨很結實,而是目光銳利,如同鷹一樣,被看着的人,都會感覺到不寒而慄。
“剛纔,那個女人和你說了什麼。”
“仲父,她是父皇身邊的人,知道我本該什麼都不曉得,卻約見了朱意琛,心生懷疑,纔過來問一下的。”
太子小聲的說着,根本沒有一點氣勢。
“哼。”
趙方鳴鼻子裡冷哼一聲,不以爲然,只不過是一個小丫頭而已,能有什麼了不起。
“仲父,我覺得姝凰這個人,好像也不錯,能拉攏過來,日後助我大業。”
太子看着趙方鳴,殷切的說着,一想到大業,他真的是做夢都會笑醒。
“信的過?”
趙方鳴雙手負在身後,看着太子,恨鐵不成鋼的說着:“你知不知道闌珊這個人?”
“闌珊?”
太子疑惑的重複了一句,這個名字,他從來沒有雨聽過。
“就是這個女人的近婢。”
趙方鳴說道:“你剛纔在這裡和那個女人說話的時候,我看到這個叫做闌珊的女子,躲在圍牆後面;所以這個女人,絕對不可信。”
姝凰其實把一切的事情都安排好,如果聽話按照她的指示來行事的話,絕對不會發生什麼事情。
但是,闌珊卻因爲擔心姝凰,所以表面上答應了,卻偷偷跟了過來,在太子府外等候着。
卻不想,被趙方鳴發現,他只要稍微去調查一下,就知道闌珊的身份;因此姝凰在太子這裡說了那麼多,基本上是等於廢了。
“她爲什麼要這樣做?”
太子眨了眨眼睛,卻想不明白爲什麼闌
珊要這樣做。
“雖然還不清楚闌珊到底爲什麼不光明正大的跟着宋姝凰走進來,而是在外面等候,因此闌珊到底站在哪一邊,老夫還沒有辦法確定。”
趙方鳴皺着眉頭,既然姝凰能說出來皇上來,那麼就應該是皇上那邊的人,這是可以肯定的。
皇上是一個多疑謹慎的人,既然相信姝凰,那麼這個人就是可信的。
問題是這個叫做闌珊的女子,就不能確定了。
“仲父,那我們要怎麼做?”
太子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做,只能問趙方鳴要怎麼做。
“敵友不分,那就殺了吧。”
趙方鳴眼裡露出兇光,一點差池都不能有,既然姝凰是皇上這邊的人,那就暫且留她安穩,至於另外一個,就不需要留下來了。
“是。”
太子點頭說着,趙方鳴是他的仲父,無論說什麼,他都會照辦。
姝凰回到禮王府的時候,闌珊還沒有回來,倒是巧妮急匆匆的跑過來,差點撞上姝凰。
“夫人,夫人,不好了。”
巧妮拉着姝凰的手,一臉着急的說着。
“天沒塌下來,都不要和我着急。”
姝凰說着,還假意看了一下天空。
“真的很急。”
巧妮這麼喜歡開玩笑的人,都沒有心思和姝凰鬧下去。
“宋棉瑜來了。”
姝凰和宋棉瑜之間的事,只要不死不敗,都不會有完結的一天,因此,宋棉瑜來這裡,姝凰一點都不吃驚。
“那又怎麼樣,我也要去見一下大姐姐了。”
姝凰冷笑一聲,她又不是當初那個任人拿捏的軟糯米糰子,既然主動送上門來,她不玩一下的話,怎麼對得起親愛的大姐姐呢。
“她不是來這裡做客的,而是來這裡長住的。”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巧妮怎麼會這麼着急。
“長住?”
姝凰皺了一下眉頭,且不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與其道聽途說,還不如去看個清楚。
“木樨,巧妮,我們去見一下大姐姐吧。”
纔剛走近禮王府的院子,沒有走進去,就遭來異樣的目光,這裡都是禮王妃的心腹,自然對姝凰很厭惡。
“母親在裡面嗎?”
姝凰笑着對一旁的婢女說着。
“王妃見客,不方便見世子妃,你先回去吧。”
那婢女不客氣的說着,姝凰嫁到禮王府不到十天的時間,想要那麼快樹立威信,是不可能的。
但是,姝凰卻懶得在她們面前樹立威信,直接走了進去,那婢女見了馬上過來攔住。
胖墩墩的巧妮在這個時候就起了作用,橫擋在前面,拉直木樨說道:“我們攔着她們快點。”
木樨哪裡懂得什麼,只能聽着巧妮的話,展開雙臂,擋在姝凰的身後。這樣離經叛道的時候,對於木樨來說,是第一次。
姝凰連看都不看一下身後,直接朝着大廳走去。
既然宋棉瑜主動送上門來,她肯定要感激涕零的去迎接,怎麼能讓宋棉瑜主動來到她的厚德苑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