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車子開了二十幾分鍾,停在了一間宅子前,她扶着我下來時,這個時候才我臉上有個極大的傷疤,她指着我的臉問:“你臉上的傷是怎麼一回事?”
我立馬捂住,說:“沒事,不小心摔傷的。”
顧惠之皺眉說:“不像啊,清野,倒像是尖銳的東西撞傷的。”
我將頭髮再次罩住說:“先別管了,你帶我過去。”
顧惠之見我不願意說,便只能點頭,她扶着我,再次坐上輪椅後,她推着我進去,等我到達裡頭時,裡面出來一個人,是個高高瘦瘦的男人,比我大不了多少,膚色白皙,五官秀氣,長得像個女孩子,我才發現竟然是尤斐然,尤斐然一瞧見我,便嘟着嘴,哼了一聲,朝着我這邊走了過來。
我倒沒想到尤斐然竟然會在這裡,我笑着說:“男朋友,發財了?這麼大院子?還是在金陵城裡面。”
尤斐然大約還在爲了上次的事情而生我的氣,他說:“誰是你男朋友?”他像是嫌棄我似的,立馬拍了拍自己的衣袖說:“你走開,男女授受不親,別碰我。”
我看向顧惠之說:“你倒行,把這小子給我找來了。”
顧惠之說:“那個人可是這小子給你找到的,他可是你前男友啊。”
尤斐然見我坐在輪椅上,他說:“哎,陸清野,你現在可是越混越差了啊,汽車不坐了,改坐輪椅了,這是什麼新樣式?快給我瞧瞧。”他剛要來推我,可誰知道纔剛碰到我手臂,我疼得一抽,顧惠之立馬踹了他一腳說:“你小子,要死了,別人現在可是滿身都是傷呢。”
尤斐然見我疼成這樣,立馬蹲了下來說:“你怎麼了?清野,怎麼這副鬼樣子了?”他關切的看向我說:“嚴重嗎?”
等那陣疼過去後,我立馬搖頭說:“沒事,只是點小傷。”
爲了節省時間,我又說:“那老頭呢?”
尤斐然還想問,顧惠之立馬把他一拉說:“你注意點,她現在可是有家室的人,小心浸豬籠。”
顧惠之又推着他說:“快,帶我們去見那人。”
尤斐然委屈的很,他翹着蘭花指指着我,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說:“陸清野,你這個人真是,當初我們婚禮都快辦了,你不出現,倒放了我鴿子,現在竟然轉眼給我找了別的男人,你對得起我嗎?!”
我說:“哥哥啊,你先帶我去見那老頭,我有事情要問他,我還要跟他算賬呢。”
尤斐然哭聲一止,又立馬睜大眼睛問:“他欠你錢?”
我覺得他羅裡吧嗦的,皺着眉頭說:“尤斐然,我求求你,先別跟娘們一樣娘了吧唧行不行?我真有正事!”
尤斐然見我是真的急,沒辦法,他說:“行吧,算了不跟你計較。”他帶着我朝院子裡頭走說:“我跟你說爲了幫你找這個人,我可是花了不少錢,你回頭得給我補上。”
我趕忙說:“補補補,絕對補。”
他帶着我進了一間柴房後,柴房裡面正捆着一個人,是個老頭子,年邁的很,口裡塞着臭襪子,那臭襪子一扯,尤斐然得意嘻嘻說:“怎麼樣,本少爺的襪子,他可是有福氣的很。”
很明顯那老頭薰得快要暈過去了,在地下不斷嘔吐着,可又嘔吐不出什麼。
顧惠之被那老頭的反應逗得直笑,等那老頭終於嘔吐得差不多後,那老頭忽然朝我爬了過來,跪在了我身上哭着說:“少奶奶,您饒了我吧,我求您饒了我。”
可是我沒有動,只是冷眼的瞧着他,如果我腿可以動,我一定狠狠踹在他那張臉上,他在我身下哀求着,我面無表情看了他良久說:“老中醫,要我放了你可以,你先和我說說,我那兩個月的孩子是怎麼回事,不是您一直在給我診脈嗎?爲什麼您說有身孕,別的醫生偏偏說我沒有呢?”
我平靜的看着他。
那老中醫卻哭着搖頭說:“少奶奶,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只不過是收了別人的錢財,別人才讓我這麼做的,其實我現在還後悔着呢,老朽這麼大把年紀了,要這麼多錢有何用,不過是爲了養活我那一家四口不成器的,您就可憐可憐我,放過我吧。”
我笑着說:“好啊,讓我放過你,沒問題,可你告訴我,讓你做這一切的人是誰。”
那老中醫瞬間便不說話了,眼神裡滿是閃躲和害怕,他見門是開着的,起身就想跑,可誰知道被尤斐然一拽,又一腳把他踹在了地下,用手指着那老東西說:“說,不然老東西,我讓你出不去這裡。”
那老中醫摔在地下後,哎呦了一聲,便在地下如陀螺一般翻騰了一下,接着他趴在地下,又哭着說:“少奶奶,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人給我了我一筆錢,那個人是誰我都不清楚。”
我見那老中醫還不肯說,只冷笑着說:“好,不說是嗎?”
那老中醫哭着說:“不是我不說,而是我真不知道。”
我看了尤斐然一眼,尤斐然瞬間明白了些什麼,便打發丫鬟去府內把東西拿過來,接着我丟了一袋錢在他面前說:“你只要告訴我,還有錢給你。”
可他卻沒有動,我又砸了一袋,外加一疊銀票,他趴在那裡還是沒有反應,我問他:“還不夠嗎?”
尤斐然見那老頭貪得無厭,腳又要上他身了,這個時候那老頭立馬哭着說:“少奶奶,不是我不想要這些錢,而是我真的不能說,說了我就沒命了!”
尤斐然說:“你現在不說,也會沒命。”
說着掏出了一把刀,他蹲在那老頭面前,扯住他下巴處的鬍鬚,陰測測笑着說:“你說,我是先從你的鬍鬚割着呢,還是從別的地方下手呢?”
那刀子在那老頭的下巴處劃了兩下,還沒下多重的手,那老頭嚇得幾乎尿了褲子,趴在地下瑟瑟發抖說:“是一箇中年女人給我的錢,她說只要我按照她的吩咐做,便給我一筆銀子,當時我是實在缺銀子的很,一時昏了腦袋便答應了,可誰知道您流產那天,我慌忙逃走,可是有人半路擋在那要殺我,不過當時運氣還算不錯,恰好有警察巡邏,我趁亂逃走了,逃了好幾個月,一直在鄉下隱姓埋名的生活着,不敢出來。”
他哭着說:“小姐,我家世代務農,我就是一個替人治病賺點小錢的醫生,真的沒做過什麼大惡的事情,您就放了我吧!”
我冷冷的問:“那個中年女人是誰?”
他說:“她帶着面罩,聽聲音似乎是江南那一帶的口音。”
我皺眉說:“江南?”
那老中醫忽然顫顫歪歪從口袋內掏出一樣東西,是一塊墨綠色的手絹,他說:“這塊手絹是那女人那天不小心掉在我那的,您瞧瞧。”
我迅速從那老中醫手上抽過,手絹的下角繡了一個成字。
成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