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三分顏色

桂嫂向來不太喜歡,我用如此惡劣的態度對穆鏡遲,可我並沒有收斂自己的情緒,而是對穆鏡遲說:“不管你答應不答應,我是不可能再將小魚兒留在這裡,你不送他走,我便帶他走。”

我甩下這句話,轉身就走,桂嫂想要拉住我,可我及時掙脫掉她的手,朝着外頭走去。

桂嫂看了穆鏡遲一眼,只能追出來。

不過我們走到走廊時,正好撞見曾豔芳,她正朝我這邊走來,她一見到我,便走到我身邊想同我說什麼,不過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我直接伸手將她一推,她一個踉蹌倒在地下,連手上的扇子都沒拿穩,啊喲的叫了一聲。

丫鬟和桂嫂大驚,全都朝曾豔芳圍了過去,我直接進了自己房間,將門給狠狠的甩上了。

後來外面怎麼樣了,我不太清楚,晚上丫鬟給我送晚餐進來,我都沒有開門。

時間到八點的時候,丫鬟再次在外有敲門,我坐在梳妝櫃前,並有沒起身去開,可這個時候,鎖卻被人從外同轉動着,我沒想到丫鬟竟然私自來開我的門,我剛站起,可誰知道門一推開,我才發現,門口站着的人竟然穆鏡遲,他身後站着端着晚餐的丫鬟,一瞧他站在門口,我又坐了回去,直接背對着他,沒有再看他。

穆鏡遲從丫鬟手上過接裝着晚膳的托盤,他對身後的丫鬟說了句:“你下去吧。”

接着,他便朝我屋內走了進來,丫鬟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便很快應了一聲,伸手將門給合上了。

穆鏡遲端着晚餐朝我走了過來,他走到我面前問:“因爲那點事情生氣,連飯都不吃了,嗯?”

我坐在那依舊沒有理會他,他似是在我身後嘆了一口氣,他將手上的晚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他在我身邊坐下,便伸出手來握我放在梳妝櫃上的手,不過在他握住後,我便直接掙脫開,又起身去了不遠處的沙發上。

沙發旁正開着一盞昏黃的檯燈,我伸出手在那理着檯燈上的流蘇,完全沒有要理會穆鏡遲的意思,他也不惱,便坐在那看向我說:“你對我的脾氣這段時間是愈發的了壞。”

他說完,見我沒有反應,也還是不惱,只是伸手將托盤內的瓷碗蓋揭了起來,然後端着一隻小碗替我盛着湯說:“你說,我怎麼就將你脾氣養成了這副模樣,你對丫鬟都不如此,倒是對我,像顆小炸彈一般,時不時的就要將我炸得頭昏腦漲。”

說到這,他竟然還輕笑了一聲,便端着那碗湯朝我走了過來,又在我身邊坐下說:“行了,把湯喝了,生氣歸生氣,飯總是要吃的。”

他說完,便將那碗湯遞到我面前。

不過我反手一甩,直接將他那碗湯從他手上給甩出去,可誰知道那碗湯竟然燙的,我有些始料未及,湯被我甩得直接從碗內灑了出來,穆鏡遲沒料到我竟然會是這樣的情況,怕湯燙着我,當機立斷將手上的湯碗往遠去一丟,然後迅速抓住我的手,滿臉怒氣的,高聲喚了句:“陸清野!”

我被他這突然的一聲嚇了一跳,立馬錯愕的擡眸去看他。

穆鏡遲的臉色相當可怕,他目光如利劍一般射在我身上,寒氣幾乎要從他臉上眼眶裡迸發出來,不知道爲什麼,見他如此我還是有些怕的,便坐在那有些不敢說話,他捏住我手的手極其用力,甚至有些疼,我想要掙扎出來,想要推開他,從他面前逃走,可誰知道他竟然直接將我從沙發上拽了起來,忽然將我打橫將我抱了起來,我以爲是要對我怎樣,在他懷裡開始劇烈的反抗着,掙扎着,可還沒掙扎兩下,他竟然將我放了下來,直接又將又甩回了不遠處的梳妝椅子上,我不穩的晃動了兩下,剛要從椅子上掙扎着起來。

下一秒,他便冷着臉,他指着我說:“別給我動,你給我坐好。”

他語氣相當的強硬,話裡全是命令的意思,我動作也在他這句話當中,立馬一僵,不敢說話,也不敢動,只敢看着他。

正當屋內一片死寂時,門外的丫鬟似乎是聽到了裡頭的動靜,便立馬在外有敲着門。

穆鏡遲被我氣得氣息都不穩了,胸口在那上下起伏着,好半晌,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將丫鬟喚了進來。

等丫鬟進來後,他第一時間便是對丫鬟說:“去拿雙鞋子過來,替她給我穿上。”

那丫鬟見穆鏡遲如此吩咐,看了一眼沙發旁的碎片,又看了一眼我赤着的腳,便立馬明白過是怎麼一回事,便趕忙說了聲:“是。”

死死低着頭,迅速去門口鞋架上替我拿鞋子。

等丫鬟將鞋子拿了過來後,又走到我身邊來,替我把鞋子給穿上。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他剛纔抱起我從沙發旁邊離開,原來是怕我扎到腳。

我沒有說話,我也沒有掙扎,任由那丫鬟替我穿着,等鞋子穿好後,那丫鬟便立馬來到穆鏡遲身邊,這個時候,她忽然驚呼了一句:“先、先生!”

那丫鬟瞪大眼睛,手捂着脣,另一隻手指着穆鏡遲的手。

穆鏡遲手背上一片赤紅,全是密密麻麻的起的血泡,是剛纔那碗湯給湯。

穆鏡遲在那丫鬟的驚呼下,只是擡手看了一眼,那一眼很淡,像是察覺不到一點疼痛,很快他目光又在落在我身上,依舊是冷意十足。

穆鏡遲像是被我氣的,他在屋內來回走動着,終於他站定後,對丫鬟說:“找個醫生過來。”

丫鬟聽到穆鏡遲這句話,便立馬低頭說了聲:“是!”

一秒也沒敢在屋內停留,便從屋內跑了出去。

等丫鬟一走,他又再次走到我身邊,我以爲他是要打我,我下意識躲了兩下,可誰知道還沒躲他多遠,他又一把拽住了我的手,我才發現我手也有燙傷,可是並不嚴重,只有一小塊。

穆鏡遲冷冷瞧着我說:“怎麼,現在我給你三分顏色,你就敢跟臥開染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