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

良子見我很是認真,她點頭說:“好吧,我尊重你。”

我說了句:“謝謝。”

我們兩人未再多說,良子便拉開了門讓我出去,春兒她們在外頭等候着我,見我出來了,便立馬迎到我身邊,目光很是警惕的看着良子,良子未在意,她又說:“我送你們到樓下。”

我笑着說:“不用如此麻煩,你送我到這就可以了,過幾天我還要請你吃個飯。”

良子說:“這麼客氣?”

我說:“說好的,你來我國家,我自然要帶你吃吃我們這裡特色菜。”

良子笑着說:“好吧,倒時候我們電話聯繫。”

說到這,有個護士朝良子小跑而來,我們沒再多聊,便各自告了別。

到達醫院樓下後,我自然察覺出了春兒神情的異樣,便順口問她一句:“怎麼了。”

春兒扶着我朝車那方走去,她低頭說了句:“沒什麼。”

她如此說,我便停下了動作,便偏頭看向她,我說:“有什麼話便直說就是。”

春兒說:“我說了小姐會聽嗎?”

我說:“那你別說了。”

我伸出手去拉車門,春兒卻立馬開口說:“小姐,那個人是個日本人。”

我彎身坐入車內,沒有否認,春兒跟着我一起坐進來說:“你往了上次了那件了事了嗎?陰家誣陷我們穆家跟日本人有染,您如今怎麼還跟日本人有接觸,這樣會對先生不利的。”

春兒也坐了進來,我這才吩咐了司機一句:“開車。”

司機在前方回了一句:“是的,小姐。”

車子發動後,我纔看向春兒說:“良子是我在日本的朋友。”

春兒見我解釋,她又說:“春兒知道那個人是您的朋友,可別人未必知道。”

我說:“別人的想法我阻止不了,難道我得爲了幫穆鏡遲避嫌,連以前幫助過我的朋友都捨棄嗎?如果是這樣,憑什麼,這是我的交友自由。”

春兒急死了,還想說什麼,我已經不想再聽,便讓她安靜一些。

春兒沒辦法,只得閉上嘴。

等我們的車到達穆家時,正好是晚上八點,穆家大廳還燈火通明,門口有一個丫鬟站在那張望着,等我們的車停下後,那丫鬟便從臺階上小跑而下,立馬朝我們車跑了過來,她到達我車邊便笑着說:“小姐,您終於回來了,先生正在等您用餐呢。”

我隨口問了一句:“他還沒休息嗎?”

那丫鬟說:“沒呢,一直在等您回家。”

我便朝裡頭走了進去,那丫鬟跟春兒跟在我身後,等我們走到客廳時,便正好看見穆鏡遲坐在樓下沙發翻着報紙。

他聽到我們的腳步聲,便說了句:“回來了。”

見他如此問,我暫時性的沒有回答,而是讓春兒去廚房給我倒杯果汁下來,我渴死了。

春兒按照我吩咐後,便磨蹭着去了廚房,等她離開,我纔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說:“我在小魚兒那待了很長時間。”

穆鏡遲放下手上的報紙,笑着問:“感覺怎樣。”

我說:“那兩個孩子是你送去小魚兒身邊的?”

穆鏡遲沒有否認,他又問:“相處的怎樣。”

我說:“還不錯,小魚兒的性格變得友好了不少。”

這個時候春兒正好端着果汁從裡頭出來,她遞給我後,我便接過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終於沒覺得那麼渴時,我又說:“小魚兒住的地方,我也很滿意,過幾天我要帶他們去公園放風箏,吃蛋糕。”

我怕他不答應,又說:“我已經答應過了他們,不去也得去。”

穆鏡遲見我如此着急,他便將報紙放在一旁,笑着說:“瞧你一頭大汗的,先去樓上換身乾淨點的衣服,便下樓吃飯吧。”

我見他沒有拒絕我之前的話,便問:“你同意了?”

他說:“我幾時又限制過你的自由?”

一見他如此說,便立馬從沙發上,走到他身邊,將桌上一盞茶端到他面前,滿是諂媚的笑着說:“您喝茶。”

可誰知道,力道用的太大,那杯茶沒端的穩,差點撒在了穆鏡遲身上,好在他立馬扶住了杯子,滿是無奈的說:“好了,別再這獻些假殷勤,先上樓把汗溼的衣服換了,免得生病。”

旁邊有個丫鬟在那候着,我在那有些尷尬笑着,用帕子替他擦拭着落了幾滴茶水的衣服的說:“剛纔手一時沒端穩,我不是故意的。”

穆鏡遲見我還在擦拭,便握住我拿帕子的手說:“趕緊上去吧。”

我手一僵,看了他一兩秒,便點了點頭,然後纔將手從他手上小心翼翼抽了回來,然後又在他面前站了一小會兒,我纔有些不自然的喚了句:“春兒。”

春兒一聽到我的呼喚聲,便立馬回了我一句:“春兒在呢。”

我說:“跟我回房,替我換身衣服。”

可春兒卻不似平日裡答應的很快,反而推脫着說:“小姐,你讓秋兒隨您去吧,我還要去廚房端菜呢。”

我看向她,她又立馬說:“桂嫂讓我過去的。”她說完,便趕忙朝廚房的方向走,不給我任何拽她回樓上的機會。

我知道她在心裡盤算着什麼,便也懶得再管她,直接帶着另一個丫鬟秋兒上了樓,等到達樓上後,我換了身乾淨的衣服才下樓,果然如我想的那般,我前腳剛走,後腳春兒便去穆鏡遲那告我和良子見面的事情了。

我站在那看了一會兒,正在跟穆鏡遲說着話的春兒,感覺到我的視線,她立馬有些害怕的往後退着。

穆鏡遲見我盯着春兒,他笑着問:“換完衣服了?”

我直接冷着臉走到春兒身邊,然後對穆鏡遲說:“那個人是我在日本的朋友,就這些沒別的,你若是不希望我跟她見面,或者不接觸,我請她吃個飯,盡完地主之誼,便和她不再聯繫就是。”我又瞪着春兒:“我本想主動告訴你,沒想到竟然會有多事的丫鬟來這裡多了嘴。”

春兒一接觸到我眼神,便又害怕的往後縮了縮,穆鏡遲瞧見了,便說了句:“好了,她也是護主心切,沒有惡意。”

接着,他又朝我招手說:“你過來。”

聽他如此說,我磨蹭了兩下,兩下過後,我才朝他走了過去,一臉不高興的站在穆鏡遲面前,他又再次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然後將我拉到他身邊坐下說:“結交朋友這是你的自由,我自然沒有權利阻止,若是你的朋友,便帶回家裡,我讓桂嫂做桌子菜,招待她如何?”

我說:“我已經決定去外頭請她吃了,帶到家裡來不會影響不好嗎?”

穆鏡遲聽我如此說,便想了想笑着說:“如此也好,那你打算請她去哪間飯店。”

我說:“我現在還沒想好,不過她很喜歡我們金陵這邊的菜系,暫時想着要不要帶她去,程園那邊。”

穆鏡遲問:“程園那邊的菜確實還不錯,可要我打個電話去程園那邊替你們提前預定好位置?”

我見穆鏡遲沒有反對,反而還很是遷就我,我微有些訝異看着他。

穆鏡遲見我這樣的眼神,便笑着問:“怎麼了?怎如此看着我。”

我說:“你不反對嗎?”

穆鏡遲有點好笑問:“爲什麼要反對,你有朋友來了金陵是好事。”

春兒見穆鏡遲在知道我今天跟個日本人見面,不僅不制止,還如此順着我,便趕忙在一旁說:“先生,對方可是個日本人,前段日子剛發生那樣的事情,如今小姐若是還跟日本人交往過密,外面的人若是說閒話可怎麼辦。”

對於春兒的提醒,穆鏡遲沒有說話,他只是擡手撫摸了兩下我頭髮,許久他才說:“別人若是要抓錯處,就算是雞蛋他也能夠挑出骨頭來,既然避免不了,不如自然一些。”

他又笑着問我:“確定真不需我去程園打招呼?”

我說:“不用,你若是提前去打了招呼多沒意思了,他們肯定時不時派人往裡頭跑來照顧,反而沒有意思了。”

穆鏡遲笑着說:“也好,若是位置沒訂到,我再替你想辦法。”

我自然是開心的笑着說好。

穆鏡遲這段時間對我出奇的溫和,他又說:“餓了嗎?”

我點了點頭。

他便牽着我從沙發上起身說:“走吧,桂嫂今天做了桂花魚。”

我便任由他牽着,跟在他身後隨着他去了餐廳。

不過在即將進入餐廳之前,我又瞪了春兒一眼,春兒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幾步。之後到達餐廳後,我便陪着穆鏡遲用晚膳。

氣氛還算好,我一直在跟穆鏡遲說小魚兒那邊的情況,他也一直微笑的聽着,吃到後頭完全變成了,穆鏡遲放下了手上的銀塊,坐在在那聽我說着話,我依舊一邊吃着,一邊跟他滔滔不絕的說着。

這頓飯吃到九點,因爲丫鬟下樓提醒穆鏡遲服藥,穆鏡遲沒再樓下多待,便最先上了樓。

等他一離開,我自己也馬馬虎虎的吃了幾口,然後看了一眼侯在我身後不遠處的春兒說:“你跟我來。”

我說完,也不看她,丟下手上的餐巾,便出了餐廳,到達客廳後,直接朝着樓上房間走去。

春兒害怕的在後頭跟着,等到達屋內後,我坐在沙發上,讓她關上門。

她磨蹭的關上門後,便和我隔着很遠的距離站着,我瞧她這副模樣,便笑着問:“怎麼,如此害怕做什麼?怕我吃了你?”

春兒不說話,繼續在那低着頭。

我又說:“我倒是小看你了,以爲過了這麼久,你應該會明白一個道理,沒想到,這個道理你不僅沒明白,到如今還在犯,你讓我如何容得下你。”

春兒聽到我最後一句話,便立馬跪在那哭着對我說:“小姐,春兒真的沒有惡意,也沒有別的意思,春兒這麼做,只是不希望穆家再有任何麻煩。”

我說:“所以你轉身便去告訴了穆鏡遲說我今天見了什麼人是嗎?”

春兒說:“春兒是希望先生早些知道,纔好防範。”

我笑着說:“你的意思是讓他防範我?”

春兒聽到我這句話,嚇得臉色慘白,她說:“小姐,我沒有這個意思。”

她跪在那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傷心,竟然在那大哭着,不斷用手摸着眼淚。

我瞧了她好一會兒才說:“我最討厭的是,便是我的丫鬟背叛我,從青兒碧玉再到你,沒有一個是例外的,我原以爲你會不同一點,沒想到,我卻想錯了。”

我很是失望的說:“之前我上樓的時候,我想着你至少不會如此之快,沒想到就在我一個轉身的時間,你便毫不猶豫去了穆鏡遲面前跟他說那件事情。”

我望着她,略帶自嘲的笑着說:“也是,你們是穆家的受僱的丫鬟,和我不是僱主關係,我不給你們下發工錢,你們的義務不過是照顧我而已,你們自然向着的人不是我了。”

春兒聽到我這些話,跪在那除了哭基本不敢再說話。

在外頭一天了,加上墨白正好在這個時候在外頭敲門,我便滿是疲憊的對春兒說:“你下去吧。”

春兒哭得臉都紅腫了,她擡頭看向我,又滿臉眼淚喚着小姐,似乎是還有什麼話想說,不過我已經不想聽,而是直接起了身朝着浴室走去。

之後大約是墨白進來了,春兒不好再在外頭跪着,便只能起身離開,等她一走,我正好也從浴室內洗完澡出來,墨白站在候着。

大約以爲是我訓斥了春兒,她有些怕我,連給我遞毛巾的手都在細微顫抖着,我瞧見她如此,難免覺得有些好笑的問:“你似乎很怕我。”

墨白立馬結巴着說:“小、小姐、我沒有。”

一時無聊,我閒着也閒着,便拿着毛巾走到不遠處的梳妝檯前坐下問:“你以前是在書房伺候的?”

墨白又在我身後結巴的回了句:“是、是、小姐。”

我說:“既然是在書房伺候的,怎麼來了我這裡。”

我問到這,她卻沒有回答我,反而愈發的緊張。

見她如此,我回頭看向她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