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若不是穆鏡遲壓着她們來道歉,王芝芝怎會踏入這間下人房。
那丫鬟的話纔剛出,王芝芝的手便抖得更加厲害了,不過抖得厲害歸厲害,她倒是比我想象中會忍多了,也不理會我的挑釁,而是對手上的牽着的風兒說:“風兒,過去,跟桂嫂道歉。”
風兒這個時候卻死都不肯,立馬抱住我王芝芝的身子說:“孃親,風兒沒有撒謊,風兒真的沒有撒謊,風兒不道歉,風兒不要道歉。”
面對風兒的哭喊聲,王芝芝只是閉上了眼睛,閉了好一會兒,她又再次睜開眼,強硬着聲音對風兒說:“過去,現在,立刻,別讓我說第二遍。”
風兒還是不肯,王芝芝忽然直接拽着風兒,直接從地下拖拽了過去,把風兒直接押着,手法無比強硬的逼着風兒跪在了桂嫂的牀邊。
王芝芝動作太多粗魯,而且還處於憤怒中,手法上更加的沒輕沒重,這樣一下去,風兒的腦袋竟然直接在牀畔上磕出了一個血包,可王芝芝依舊沒有停下,而是無比大聲的說:“給我道歉!立馬給我道歉!”
風兒還在掙扎着,哭泣着,大叫着,可王芝芝根本不似平時那般寵着他,今天的她變得異常的暴躁憤怒。
風兒被王芝芝給嚇得撕心裂肺的在大哭着,小孩子的力氣怎比得過大人,他被王芝芝給押在地下後,只能在那大哭着跟桂嫂說:“桂奶奶,對不起,是風兒撒謊了,風兒不該故意伸出腳來絆倒您,求您原諒風兒。”
桂嫂被這個情況嚇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受也不是,不受也不是。
我坐在一旁,冷眼旁觀着這樣的情況。
風兒被王芝芝在那逼道歉,可顯然這樣幾句簡單的道歉是不夠的,王芝芝瘋了一樣對風兒咆哮說:“還有呢!”
風兒恐懼得不知所措,他已經說了道歉的話,可見王芝芝還在逼着他,他一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下意識的想要去王芝芝身下求保護,可誰知道他手還沒碰觸到王芝芝,下一面王芝芝我抓着風兒的頭便往地下狠狠一壓,狠狠一摁,風兒小小的身子哪裡承受得住,這個力道,腦袋直接磕在了地下,地板發出一聲沉悶的響,接着便是風兒的慘叫的哭聲。
王芝芝像是失去了理智,提着風兒的衣襟把他腦袋一直往地下用力磕着摁着,風兒的慘叫哭聲不斷,他的腦袋很快便在地下磕出了血。
一旁的丫鬟一瞧見這樣的狀況,全都被嚇傻了,衝上去便一把抓住王芝芝在那大喊着:“夫人!”
王芝芝哪裡理會她們,她將攔住她的丫鬟們用力一推,然後立馬用手抓起風兒的衣襟,在那對着他大叫着說:“我讓你撒謊!我讓你做出這種事情來!我讓你學他們!我讓你學,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你以爲你是這個家的少爺,就沒人敢拿你怎麼樣了嗎?我告訴你,你錯了,風兒,你連個下人都不如!你哪裡來的膽子敢鬧出這樣的事情來!你看我今天不掐死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
王芝芝伸出手便要去掐風兒的脖子,丫鬟們一瞧見如此,便驚恐的衝上去立馬攔住了王芝芝,桂嫂都被這情況嚇死了,風兒被王芝芝磕得滿腦袋是血,而王芝芝整個人如失去所有理智一般,瞳孔大睜着,扭曲着臉,表情要多猙獰就有多猙獰,所有丫鬟都在她手上搶奪着風兒。
就在這樣的搶奪中,王芝芝一口氣沒喘過來,竟然整個身子僵硬的往下躺了下去,丫鬟們全都顧忌風兒去了,都未注意到王芝芝,王芝芝整個身子便重重摔在了地下。
接着,屋子內傳來驚呼聲。
王芝芝倒在了地下,不省人事。
後來,桂嫂的屋子內亂成了一團,各種大叫聲驚呼聲混雜成一團,如一顆威力巨大的炸彈,將這裡頭的一切炸得前所未有的慌亂。
王芝芝最終被擡了出去,風兒也被擡了出去,之後沒多久醫生趕忙趕過來。
所有人全都慌亂的跑了出去,屋子一瞬間便空了。
春兒有人被嚇傻了,被這樣的情況。
她眼神有些呆滯的看向我問:“小姐,這、這可怎麼辦?”
我坐在那依舊維持着扇扇子的動作沒有動,也並沒有回答春兒,而是坐在那好一會兒,才說:“什麼怎麼辦。”
春兒依舊結巴着說:“夫、夫人、”
我說:“不是有醫生嗎?你急什麼,還怕她死了不成,她要是死了,對於我來說,不是虧了嗎?”
我看了後頭站着的春兒一眼,便笑了笑,從椅子上起身,正要從着屋子離開。
不過我纔剛走兩步,我動作又立馬一停,便看向不遠處地板上的鮮血。
春兒見我盯着那些鮮血發呆,她結巴着問:“小、小姐。您、您怎麼了?”
我朝她伸出手說:“拿條幹淨的帕子過來。”
春兒很是不明白我爲何會在這個時候要乾淨的帕子,正愣在那時,我扭過頭瞪了她一眼說了句:“快點。”
春兒聽到我這句話,她反應過來,立馬在身上搜索着,她搜索了許久,從口袋內掏出一方乾淨的絲帕,然後趕忙塞到我手上。
我接過後,便朝着那一堆血走去,緩緩蹲了下來,然後將那白色絲帕染滿了地下的血。
春兒不知我這是爲何,在外頭的丫鬟進來前,我迅速將手上的帕子塞入了袖子內,然後對春兒說:“走吧。”
春兒被我這詭異的動作,嚇得連說話都不利索了,她結巴着說:“小、小姐、您這是爲何。”
我說:“清理清理地下的血,不然怪嚇人的。”
我見她還愣在那,又說了句:“走吧。”
之後我也沒有再理會春兒,而是直接走了出去。
等回到房間後,春兒一刻也沒有停歇,在屋子內來來回回的走着,生怕那邊傳來不好的消息,畢竟王芝芝可是被我活生生氣成這般的。
那邊要是出了什麼事,我自然是難逃其責。
春兒一直在那求老天保佑,保佑王芝芝無事。
平時她可比誰都討厭王芝芝,今天倒是比誰都盼着她好,我難免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