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他手上的燈籠看了良久,這才緩慢伸手從他手接過,那燈籠的造型是小玉兔的模樣,可愛的很,在黑夜裡散發着朦朧的光芒。
我盯着燈籠看了一會兒,穆鏡遲便淡聲說了一句:“走吧。”
接着,他便踱着步子朝着前頭走去,我在後面站了一會兒,便緩慢的跟着,跟着穆鏡遲朝這離開了。
夜裡人特別的多,每個來夜遊的人手上幾乎都提着一盞等燈籠,穆鏡遲走在我的前面,他身邊每個經過的人,總會下意識回頭看上他一眼,我幾乎都在擔心,那些看他的人,是不是認出了他。
不過,等我走遠些後,才發現從我們身邊經過的人,在那細聲議論着的,竟然是穆鏡遲相貌。
不知道爲什麼,我竟然會有些想笑,穆鏡遲果然長了一張欺騙女性的臉,光就這樣簡單的出門,便已經惹人注目,若是讓她們知道,這人是富甲一方的穆鏡遲,是不是得嚇死?
想到這,我笑了兩聲便繼續朝前走,可還沒走兩步,便眼睜睜瞧見前方一個從穆鏡遲身旁經過的黃色衣衫的女人,崴腳摔在了穆鏡遲身上,穆鏡遲本來一直目光直視着前方,朝前走着,不過,他反應極快,當他感覺身邊又東西傾斜而來後,便立馬伸出手一扶。
那陌生的黃衫女子,整個人倒在了穆鏡遲身上,我甚至還沒看清楚她臉,便發現她趁機往穆鏡遲懷中靠得更加近。
穆鏡遲立馬低聲詢問了一句:“這位姑娘,可有事?”
那女人一聽見穆鏡遲如此溫柔的詢問,當即便顯得有些驚魂未定的擡起臉看向穆鏡遲,然後立馬緋紅着臉搖頭說:“沒事沒事,我沒事!”
她剛要站穩,誰知道腳下的高跟又是一歪,便又朝着穆鏡遲的懷中摔了下去。
這次是整個身子摔在了他懷中,就在這一瞬間,我聽到身側竟然發出一陣細碎的笑聲,我往右側看了一眼,正好瞧見不遠處正躲着兩三個女人,打扮和穿着均很風塵,幾人正站在暗處看向不遠處的穆鏡遲和那黃衫女子曖昧的笑着,甚至還在那交頭接耳的說着什麼。
而那個摔在穆鏡遲懷中的女人,正和她們進行眼神交流,我這才曉得,原來穆鏡遲是被這一羣女人給盯上了,正被那黃衫女子進行調戲。
穆鏡遲並未發現我們這一方的情況,依舊在詢問那女人的情況,那人一瞧見穆鏡遲的臉,便滿臉通紅的在那連忙搖着頭說着沒事。
穆鏡遲在確定她沒事後,自然也沒有再扶着她,而是鬆開了她說:“沒事就好。”
便也不再多言,禮貌性的笑了兩聲,似乎正要朝前走,那女人忽然又立馬拉住了他衣袖,穆鏡遲停了下來,低頭看了一眼她拉住他衣袖的手,那黃衫女子臉越發的通紅了,她聲音略帶結巴的說:“我、我、多謝這位爺剛纔對我的出手相助,不知、不知這位爺尊姓大名,我好上門道謝。”
那躲在一側穿着很風塵的女人們笑得越發大聲了,笑聲裡充滿了放肆,甚至有些刺耳,那黃衫女子忽然惱怒的咬脣瞪了她們一眼。
穆鏡遲這個時候才明白了什麼,大約也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他對那黃衫女子說:“不過是隨手相助而已,實在算不上什麼大忙,登門道歉便不必,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他說完,便回頭看向走在後頭的我說:“怎麼,還要我來牽嗎?”
那些女人一時沒弄清楚他在跟誰說話,左右看了一眼,這才發現提着燈籠站在那的我,那黃衫女子未料到會是這樣,當即便有些着急的擋在穆鏡遲面前問:“這位姑娘是?”
穆鏡遲又再次低眸看向面前的女人,他低聲說了句:“自重。”
也不再多言,便又再次擡眸看了我一眼,我這才提着燈籠磨磨蹭蹭朝着他走了過去,等到達我他身邊後,他牽住了我手,對我說了句:“走吧。”便牽着我朝前,我提着燈籠,安靜的跟在她身邊。
那黃衫女子似乎還是有些不甘心,正要伸出手來碰我,就在這個時候謝東不知道何時從人羣裡竄了出來,直接拉住那女人即將碰觸到我的手,接着一招擒拿,下一秒,她身子便以一個極其扭曲的姿勢維持在謝東手下,她在那慘叫着。
謝東面無表情站在那說了一句:“請自重。”
那女子的同伴一見如此,便明白大事不好,當即一窩蜂全都圍了過來,手忙腳亂的對謝東解釋說,這只是一個誤會,她不是沒有想要怎樣,讓謝東放開她。
幾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當即便在人羣裡引發了不少的動靜,經過的人全朝這邊看了過來,謝東依舊沒有鬆開那女人,而是掃了那些女人一眼,便回頭看向穆鏡遲。
穆鏡遲今天心情好,並不想因爲這幾個女人而破壞心情,對謝東淡聲說:“放了吧。”
他也不再多言,只是對身邊的我說:“前面有賣糖葫蘆的,要過去瞧瞧嗎?”
我盯着那幾個女人看了良久,便點了點頭。
穆鏡遲這才牽着我繼續朝前走,謝東這纔將那女人推倒在地,那女子哪裡還有之前的風度,又慘叫了一聲,便趴在了地上,裙子都發出了崩裂的聲音,她的同伴同一時間圍了過去,想要將她從地下給扶起來。
謝東也不再多說話,跟着我們走了一段路後,又混進了人羣便不見了。
那幾個女人隔着老遠的距離還在盯着我們,她們不敢再靠近,因爲她們發現我們身後跟着的不止一兩個人,而是六七個人,都混跡在人羣中。
大約是瞧見穆鏡遲一身貴氣,哪裡還敢停留,便立馬扶着同伴起來,迅速相互攙扶離開了。
等她們一走,我這才轉回了腦袋,對身邊的穆鏡遲說:“有幾個長得似乎還不錯。”
我說完這句話,便低頭打量了一眼手下的燈籠。
穆鏡遲在聽到我這句話時,他低眸看向了我一眼,好半晌,他笑着問:“是嗎?”
我說:“可不是,謝東還真是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