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回日本

我本想立馬走的,不過想了想,又停下來,朝着書房門口再次捱了過去,剛想開門偷看時,小秀兒不知道怎的竟然突然出現在我身後喚了句:“小姐。”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頭一縮。

她手上端着一些糕點站在那看向我。

我朝她笑了兩聲說:“有事嗎?”

小秀兒搖頭。

我笑了一聲,未再理會小秀兒便朝着我房間的方向走去,小秀兒站在後頭看向我,很快到達房間內後,我直接將門給合上,靠在門上沉默了一會兒,便朝着浴室走去。

到第二天早上我從樓上下來後,客廳內倒是出奇的安靜,我在那轉了一圈,便朝着餐廳走了去,穆鏡遲在那用餐,我在他面前緩慢坐了下來,等坐下後,桂嫂便往我面前擺着餐具,然後便笑着問:“小姐昨天休息的怎樣?”

我下意識說了句:“還行吧。”

桂嫂笑着問:“那今天中午想吃什麼?桂嫂給您做。”

我說:“來個糖醋魚吧。”

正在那翻着報紙的穆鏡遲,說了句:“中午不用準給我的午餐。”

桂嫂驚訝的問:“您要出門嗎?”

穆鏡遲頭也未擡的:“嗯。”了一聲。

我用勺子挑揀了一下碗內的食物,然後看了穆鏡遲一眼,好半晌,便又對桂嫂說了句:“再加個松仁玉米。”

桂嫂立馬說了聲好,之後,便提早去廚房準備了。

之後我們各自吃着飯,穆鏡遲一直在那看報紙,未跟我說過一句話,不過他這頓飯吃得極其之久,差不多到接近十點的時候,虞助理從樓上來下來對他進行提醒,大約是提醒他時間到了該走了,穆鏡遲這才放下手上的杯子,將報紙放在了桌上,便朝着外頭走。

司機在外頭等着,等穆鏡遲到達車邊後,司機將車門給拉開,他彎身坐了上去,之後虞助理也跟着上車,穆鏡遲的隨即便開離這裡。

不過,等他車離開沒多久,我又立馬衝出餐廳,對正好從樓上下來的春兒說:“快備車。”

春兒正拿着我衣服,要去外頭晾曬,她甚至有些沒反應過來,略帶些愣怔的看向我,我見她站在那沒動,便趕忙推了她一把說:“快啊!我要出門。”

我說完,便匆匆朝着樓上跑去,也不管春兒有沒有聽明白我的話,等我到達樓下後,春兒還算機靈,已經讓家裡的車備在那了,我看也未看她,便朝着大廳門口的車跑去,剛從廚房內出來的桂嫂,見我往外跑,便在後面追着問:“小姐!您這是要去哪裡啊?!”

我沒有理會桂嫂的話,上了車後,便將門藝館,迅速讓司機帶着我下山,穆鏡遲的車速並未有我們的快,我們的車到達半山腰的時候,正好看見穆鏡遲的車行駛在前頭,替我開車的司機,一見我跟的竟然是穆鏡遲的車,當即便喚了句:“小姐、我們這、這不太好吧?”

我坐在後座,緊盯着穆鏡遲的車說:“有什麼不好的,跟着就行。”

司機說:“若是被發現了怎麼辦?”

我滿是不耐煩的瞪了那司機一眼問:“你怎麼那麼多話?”

那司機見我如此說,只能沉默着,眼見我們的車離穆鏡遲的車越來越遠時,我又說了句:“跟上,別跟丟了。”

那司機沒辦法,只能在我的吩咐中,保持着恰當的距離,跟在穆鏡遲的車後頭。

不知道爲何,我手竟然出了一層汗,當我們的車,隨着穆鏡遲的車出了城後,穆鏡遲的車很快朝着一家茶莊開去,他的車是直接開進茶莊的,而且是暢通無阻,不過因爲他的車速度放慢,我不敢讓司機跟得太近,便一直等他的車徹底進去後,我們的車這才緩慢的開了進去,我原以爲我們的車會被攔住,因爲我之前便跟蹤過穆鏡遲,便被攔過一次。

這一次卻很意外的,我們的車到達門口後,門口的保鏢瞧了一眼我們的車牌,他看出是穆家的車,以爲是保鏢之類的,便對我們進行放行了。

等車子開到裡頭後,穆鏡遲的車便不見蹤影,因爲不可能開着車在裡頭亂轉,我便讓司機找個地方停下,在車內等我,便立馬下了車,在茶莊內四處走着。

這裡的環境極其的幽靜,是園林式的,根本沒多少人在這走動,到處均是彎彎繞繞的屋子和橋廊,樹林陰翳,蟬鳴聲聲,池塘內的荷花開得極其的茂盛,隨風搖曳,倒是風景極其之美。和橋廊,裡我行過一處拱橋時,也未見有人,只看到這茶莊屋子倒是特別的多,轉了一圈後,正當我有些想放棄的時候從這屋子離開的時候,就在這時不遠處的假山上方閃過一處衣角,像是有人從假山上經過,我以爲是自己的眼花,誰知道等了一會兒,便正好看見一個穿着綠色衣衫的服務員,手上端着茶壺,從假山上下來,朝着不遠處一處臨近湖邊的房子走去。

那裡頭似乎是有人,因爲她是直接端着茶壺走進去的,不過在進去之前,門口有兩個黑衣人對她進行搜查,搜查完纔將她放了進去。

我緩慢朝那端靠近,可又不敢靠太近,只能躲在假山後面,遠遠的瞧着。

正瞧得無聊的時候,屋內又出來一個人,是一個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從遠看有點眼熟,正在接待一個從屋子長廊那側繞過來的幾個同樣穿西服的男人,幾人在握手打着招呼,似乎在寒暄着什麼,寒暄完後,那些人便一一走了進去,之後們隨即被關上。

門外的那幾個保鏢謹慎的很,目光在院子周圍四處環顧着。

我等了一會兒,便朝假山的上頭走去,暫時性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差不多二十分鐘,假山這頭有腳步聲臨近。

我一直躲在拐角處未動,直到那人正要經過我這一處的拐角時,我直接伸手用手腕夾住那人的脖子,將她整個人往懷中一拖,然後用了一隻簪子比在她頸脖的動脈處,她立馬不敢動。

任由我的手捂住她的嘴,只是在那呼吸無比的凝重。

她看不見我,我是從她後頭夾住頸脖的,我挨她耳邊問:“說裡頭的人都是誰。”

那丫鬟立馬唔唔搖着頭,她雖然不敢掙扎太過,可手下意識反手去抓她身後的假山,假山上有碎石頭,她這一抓,便有石頭從假山上滾落下來,一路順着階梯滾落到了池塘內,發出細小的水濺聲。

這細小的水濺聲,很快引起不遠處的幾個保鏢的注意,他們同一時間朝我這邊看了過來,我立馬帶着那丫鬟往隱秘的地方一躲。

那丫鬟似乎是察覺到那些保鏢開始注意這方了,竟然雙腿在那大幅度的動着,發出比之前還大的動靜,我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這樣下去必定會把那些人引來,我當機立斷的將手在那丫鬟的後頸狠狠一敲,那丫鬟還來不及發出任何叫聲,她身體劇烈顫抖了幾秒,攀住我手腕的手,也下意識的滑落了下去,很快便在我懷中失去了意識。

我一直等她再也沒有反應,這纔將手從那丫鬟的脣上拿開,然後將她拖到假山的裡頭,迅速扒着她身上的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接着,又將她身子藏在隱秘的地方,整理得差不多後,這才從假山後頭從容的走了出來,在我走出來的那一瞬間,那兩個保鏢依舊在這邊查看着,但始終未過來探究情況,好在我跟那丫鬟的身形略像,幾人也並未懷疑什麼,又朝着門口站了去,我便淡定的在他們視線內穿過不遠處的橋樑,朝着這方離開了,可走到半路的時候,正好碰到一個端着果盤的丫鬟,我立馬攔住了丫鬟,示意她將手上的果盤遞給我,那丫鬟似乎是沒見過我,盯了我良久,良久過後,她倒是也未再多問,將手上的果盤交到我手上後,便用對我說了句:“送去東廂房。”

我看了她一眼,便點了點頭,沒有開口說話。

她又看了我一眼,也沒再多說,很快便最先轉身離開。

在她離開後,我這才端着果盤朝她所指的東廂房走去,經過一定的路程,到達東廂房的門口後,我下意識停了下來,守在那的保鏢全都看向我,眼神帶着警惕,他們開口問我:“怎麼換了個丫頭。”

竟然是日語,我下意識擡頭看了他們一眼,不過當我反應過來後,我立馬低着頭,也用日語回了他們一句,說她受了點傷,讓我暫替。

他們仔細的打量了我一眼,似乎在分辨我話的真假,不過很快,他們也未多想,其中一個黑衣人緩慢將門給推開,讓我進入。

我這才謹慎的低着頭朝裡走,當我走到裡頭時,隱約聽到裡面的隔間傳來交談聲,門口也站着兩個黑衣保鏢,那兩個保鏢瞧見我來了,便直接將隔間的門打開,從門口瞧向裡頭,隱隱約約可以窺到屏風而後頭坐着兩個人,裡頭傳來茶水聲,我聽到一個男聲用不太標準的國語說:“穆先生可想好了,這筆買賣很划算,我相信穆先生是個合格的商人,在這樣的世道,任何事情都比不上利益二字,而我給穆先生的利益,絕對是常人所不能帶給您的。”

屋內有偶爾傳來兩聲琴聲,似乎是有人在屏風裡頭唱歌,聲音很低很輕,像是在低吟。

裡頭極其的安靜,時不時聽見屋子外頭的水聲傳到裡頭來,明明外面如此的炎熱,可這間屋子內,卻說不出的涼爽。

我看到屏風上方出現一隻纖長的手,那雙手端着一隻茶杯,熟悉的聲音也從裡頭傳了出來說:“你怎如此確定我會答應。”

那人說:“因爲我相信藍田老先生,您是藍天老先生門下的得意門生,他是你的老師,想必穆先生也會念在恩師的面子上,給我們三分面子。”

穆鏡遲低笑問:“老師最近過地可好。”

那人忽然該用日語說:“非常好,盼着與你見上一面。”

這日語一出,在屏風後頭飲着茶的穆鏡遲說:“有時間自會老師老人家見上一面。”

那人繼續用日語說:“老師非常掛念你的身體,修介,何不回日本呢,說不定你的身體是有機會的,老師這幾年一直都在爲你聯繫各種醫生,便是想讓你康復,這幾日我三番五次寫信請你,便是要告訴你,研究室那邊對你身上的病已逐漸有了些突破,只等老師最後一道實驗成功,你康復便指日可待,可前提是你必須跟我們回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