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穆鏡遲說出這句話時,我第一反應便是他知道了什麼,或者王淑儀告密了。
可我仔細瞧着穆鏡遲的臉,他卻像是早有打算了一般,並未異樣繼續說:“這次你偷溜回來,我還沒找你算賬,好了,就這樣決定。”
他起身就要走,我立馬衝到了他面前,用手擋住了他的去處問:“你又要送我走嗎?”
他腳步一停,目光看向我。
我幾乎是哭着說:“兩年了,當初就因爲我失手打了王淑儀一個耳光,你就把我送去了國外整整兩年,現在我回來了,你又打算把我送去國外多少年?三年?五年?或者是十年?”
我哽咽着搖頭說:“或者,你是希望我一輩子都不要回來?”
還沒等他回答,我捂住脣,拔腿就朝前跑。
周管家在後面大喊着我的名字,我也沒管沒顧,一直到達大廳,我徑直朝着自己房間走去,周媽正在給我鋪牀,見我回來剛笑着想和我說話,我沒有理她,找到自己的行李箱,便把帶回來的東西原封不動的塞了進去。
我拉着行李箱就想走,周媽一把從後面拽住我,高聲問:“小姐?!您這還是要去哪裡?”
我偏頭看了周媽一眼說:“去國外。”
周媽一頭霧水問:“這不是纔回來嗎?怎麼又要去國外!”
我冷笑了一聲說:“周媽,也許以後我都不會再回這個家了,您自己好好保重。”
我將周媽的手從我手腕上掰開,便朝門外走去。
周媽急得團團轉,跟在我身後焦急的說:“小姐,您先別衝動,發生什麼事情了?您是不是又和先生吵架了?吵架歸吵架,怎麼動不動就說要走?”
我沒有理她,拖着行李箱下了樓,她年邁了,走的沒我快,很快被我甩在了後面。
剛要出大廳時,我一眼看到走進來的穆鏡遲,周媽見到他,如見到救命稻草了一般,幾乎是踉踉蹌蹌跟了上來,氣都沒喘勻對門口站着的穆鏡遲說:“先生!您快勸勸小姐!”
穆鏡遲看到我手上拖着的行李箱,又看向紅着眼睛的我,平靜的問:“怎麼,纔好沒多久,又開始和我胡鬧?”
我笑着說:“我哪裡敢啊。”
我拖着行李箱越過他繼續走,可還跨過穆鏡遲身邊,手便被他反手握住,他皺着眉頭說:“把行李放下。”
我看向他,冷笑問:“不是你讓我走的嗎?”
他不理我,而是對周媽說:“把小姐的行李拿上去。”
周媽聽到這句話,如釋重負,不敢一絲怠慢,走了上來迅速搶過我手上的行李。
穆鏡遲扣住我手的手,並沒有鬆開,反而十指相扣的扣住了我手掌,他說:“跟我來書房。”也不等我答應,我人幾乎是被他拖着上了樓,我在他身後掙扎讓他放開。
可他也不理我,冷着臉,一直帶着我朝前走,他手心的溫度涼的嚇人,力道卻是我抗爭不了的力道。
他把我拖進書房後,周媽和周管家怕我們兩個人又會吵起來,剛想一併跟進來,穆鏡遲停了下來,對周媽和周管家說:“一律不準進來。”
接着推開門,把我甩了進去,門發出嘭的一聲,便被關住了。
房間內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書房內沒有開燈,黑漆漆一片,我不想和他獨處,更不想和他說話,我橫衝直撞的想要逃出去,可還沒摸到門,穆鏡遲便抱住了我。
我渾身一僵,剛想擡眸去看他,緊接着,他像是知道我要做什麼一般,將我腦袋往他胸口一壓,嘶啞着聲音說:“別說話,讓我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