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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見我竟然沉默了,他憤怒的說:“你別同我說,你真和那陳青川有什麼!”
他又開始爲了這件事情和我吵,並且臉色都有些發白,情緒帶着激動。
我也火大了,我說:“爲什麼你每次都死咬着陳青川,我對他怎樣你不清楚嗎?”我想了想又說:“而且,你跟謝易雙不是更值得懷疑嗎?她每天在你身邊纏着你,你讓我怎麼想?”
陸明沒想到我竟然又扯到了謝易雙身上,他緊皺眉頭說:“我不是跟你解釋過我跟謝易雙沒關係嗎?!爲什麼你還要扯她?”
眼看着我們又要爲這個問題吵起來,陸明立即打住,他說:“好,我不提陳青川,你也別提謝易雙,我只問你,你敢和我結婚嗎?”
我問陸明:“你父母會同意嗎?”
我起身想要走,陸明一把拽住我,他又將我拽了回去,他說:“許開顏,到底是你不敢還是我不敢?除非你是真的想要和陳青川結婚!”
他又開始扯陳青川,我沉默了良久,正要繼續就着他這個話題跟他吵下去,可是話到嘴邊,卻發現陸明臉色是真的相當蒼白,我便立馬伸出手去撫摸他的額頭,滾燙一片,我驚呼着說:“你發燒了?!”
陸明沒有否認,他有氣無力說:“應該是有點。”
我又去握給他的手,冰涼一片,我立馬將他從沙發上拉了起來說:“你上樓去給我躺着。”
陸明卻沒有動,我又扯着他,就在拉扯間,陸明忽然抱住了我,他的頭沉沉的靠在了我肩頭,語氣相當失落和疲憊說:“開顏,我們不分手了好不好。”
他的聲音帶着哀求,就跟剛纔我哀求他開門一樣。
我心裡的火氣,一瞬間便散的煙消雲散,我也抱住他,抱了良久,我說:“你上樓躺着,只要你病好了,我們就和好。”
陸明很快回了我一個:“好。”字。
他鬆開了我,看向我笑了,他說:“你記得嗎?前年我們落在這邊的情侶鎖我找到了。”
我說:“你消失的這幾天都在這?”
他說:“對,因爲我知道,你一定會來這裡找我。”
我說:“如果我沒來呢?”
他說:“我會一直等。”
這個時候陸明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我們一起看去,上頭顯示的是他家裡的電話,我開口問他:“不接嗎?”
他說:“沒什麼好接的。”陸明一直都和家裡不和,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爲我,另一半便是他家人對他寄予的希望很大,可越是如此,他和家裡的關係越糟糕,因爲陸明不喜歡被控制,他有他的理想,他的抱負,而他想要的,和家裡期望卻是背道而馳着。
我也沒有再催他去接,而是扶着他上樓。
樓上有房間,雖然這裡長邊不住人,可屋內還是乾淨的。
陸明燒的厲害,我扶着他躺下後,他整個人喘氣喘得厲害,我喂着他喝了一杯水,正要起身去給他拿毛巾打熱水物理降溫時,陸明緊緊抓住我的手說:“開顏,別離開。”
我停下,看向他,他極度沒安全感。
我說:“我不會走的,我去給你打點熱水敷額頭。”
他低聲說:“好。”
好半晌才鬆開我的手,閉着雙眸躺在那。
我望着他良久,便立馬去洗手間找盆裝熱水,等我出來時,陸明已經睡着了,躺在牀上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沒敢吵醒他,在牀邊替他熱敷着,並且擦拭着身子。
我才發現他瘦了好多,短短時間裡。
這半年裡,我們似乎就沒好好相處過,除了爭吵,還是爭吵,他難受,我也難受,彼此傷害了這麼久。
我低下頭,輕輕枕在了他手邊,望着他睡着的臉,他依舊還是以前的陸明,我們還是在相互喜歡着對方,什麼都沒變,只是我們更在乎對方,纔會越發計較。
仔細想想,他和謝易雙又能夠有什麼呢?只不過是我自己也不太自信而已,我握住陸明的手竟然就這樣睡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時,我看了一眼牀頭櫃上的電子錶,竟然已經十一點了,我想到什麼,便立馬去找自己的手機,等從口袋內掏出來時,已經完全溼透了,手機不知道是自動關機了,還是壞了。
我又看了眼陸明,他還在熟睡,並給睡得很沉,體溫似乎也降了些,我不敢再停留下去。
便立馬在房間找到我的包和衣服,迅速在洗手間烘乾,穿上後,便在牀頭櫃前給陸明留了一張紙條,我才半夜從海邊離開。
回家是一定要回家的,要不不敢回家,金媽肯定會去找我媽,那不得翻天。
好在海邊這也不算太偏,雨也已經停了,我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上車後,車子便在馬路上疾馳着,我望着窗外發着呆,其實具體在想什麼,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只覺得腦子裡有些混亂。
差不多半個小時,車子到達家門口,我將錢給了司機,然後抱着包從車上下來。
才走到鐵門口,便看到大廳裡亮着的燈,我站在那猶豫了幾秒,在心裡琢磨着這麼晚回家的說辭。
我走到大門口後,便推門進去,可是屋內坐着的人不僅是金媽,還有陳青川,兩人見我回來了,同一時間擡頭看向我。
我沒想到陳青川竟然也會在這,略有些驚訝,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金媽迅速走到我身邊,拉住我問:“您去哪了!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我身下穿着短裙,外面套了件短款的羽絨服,衣服是要幹不幹的。
金媽瞧着我這副狼狽樣,便驚了,她咋咋呼呼說:“您怎麼全身都是溼的!”她拉着我便朝樓上走去,要給我換衣服。
我回頭看了一眼坐在那的陳青川,便沒再說話,同着金媽上了樓。
等我換完衣服出來後,只有陳青川在我屋內。
我身上穿着乾淨的睡裙,我慢吞吞朝他走了過去,好半晌便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然後拉着他衣袖說:“青川哥哥,我出去玩了,所以才這麼晚回來。”
陳青川顯然是在家裡等了我許久,他微微擰眉問:“去哪裡玩了?爲什麼不接電話?”
我想到什麼,便立馬起身去拿手機,然後遞給他說:“沒電了,開不了機。”
陳青川沒去接,而是對我說:“很晚了,外面不安全,以後別再這樣,金媽會擔心。
我知道今天晚上金媽肯定是急死了,我便點了點頭。
陳青川握住我留在他袖子上的手說:“快睡吧,很晚了。”
我沒再說話,今天我也實在沒什麼心情,便慢吞吞起身去了牀邊,我在牀上躺下後,便抱着被子看向他,好在他似乎也沒有多懷疑,甚至沒有多問,我稍微鬆了一口氣。
陳青川替我將手機充上電,然後又對我說:“等會把薑湯喝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心虛,很是配合的說:“好。”
平時我可是最討厭喝那玩意。
金媽將薑湯端進來後,便遞給了我,我一口氣喝下去後,爲了避免陳青川問我太多,我立馬把空掉的碗塞到金媽手上說:“金媽,我睡了。”然後便又對站在那的陳青川說:“青川哥哥,我睡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我便用被子矇住了腦袋,假裝自己困的很,只想睡覺。
金媽便對陳青川說:“青川,既然開顏回來了,你便先回去吧,時間也不早了。”
金媽發話了,陳青川便輕聲說:“好,金姨。”
金媽說:“那我送你下樓。”
等聽着腳步聲離開後,我便揭開被子朝外看去,好在陳青川離開了,我鬆了好大一口氣,用手在那拍着胸脯,心裡一陣慶幸。
後來實在困了,也沒再繼續胡思亂想下去,打了個哈欠,便翻了個身,在溫暖的被窩裡睡了過去。
到第二天早上,我一早就爬了起來出廚房看金媽做了些什麼,揭開鍋蓋,裡頭有雞湯,還有粥,我迅速用保溫杯裝了一些,正要離開時,金媽整好從樓上下來,她沒想到我今天會起的這麼早,便問:“小姐您這是去哪裡?”
她看向我手上的保溫杯,我立馬說:“我去看爸爸。”
金媽見我如此說,倒也沒多想什麼,只讓我多穿點衣服出門,我應答着立馬去玄關處換上雪地靴,便迅速出了門。
我八點趕到了海邊,等到達裡頭後,陸明已經醒了,正坐在房間看電視,他見我來了,便問:“你昨天什麼時候離開的?”
我替他盛着湯和粥說:“十一點,我必須回家,金媽在等着。”
他點點頭,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我突然想起什麼,摸了摸口袋。
便問陸明:“你昨天有沒有在這撿到一副項鍊?”
陸明卻反而問了句:“誰送的?”
我想着他肯定在這連牀都沒下過,更別說撿到項鍊了,我也沒有回他,而是將粥塞在他手上,起身便朝外走。
等到達樓下後,我在客廳裡四處找着,可找了一圈,卻依舊不見項鍊的蹤影,我尋到門口時,有雙白色的鞋突然出現在我視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