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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咆哮着說:“都是因爲你!”
他再次吻住我的脣,擋住了我後面的話,哭聲沒有了,只有我捶打着陳青川的聲音。
沒用的,真的沒用的,如他說的那樣,我們還是十七八嗎?還能回到從前嗎?
陸明還能接受這樣的我嗎?
陳青川只是未將這句話說得太明白而已。
下午的時候,阿姨來敲門,在外頭說晚飯準備好了,她知道我們在裡面休息,所以不敢太大聲,也不敢直接進來,在外面候着。
陳青川醒了,我也醒了,躺在他身邊沒多少反應,他報緊些我,才揉了揉眉角,對門外的阿姨說:“我們就下去。”
阿姨在外頭聽了,應答了一聲,沒再說話,接着是腳步遠去聲。
等阿姨走後,陳青川躺在那半晌都沒動,我也沒動,我身上不着寸縷,整個人被他抱在懷裡,和他肌膚緊貼,說實話這不是個讓人覺得舒適的溫度,可我已經不想動,只是疲憊的躺在那。
陳青川醒酒後,便看向懷中的我,他溫聲問:“餓了嗎?”
我將臉埋在枕頭裡,沒有回答他。
陳青川躺在那看了我好一會兒,也未在說話。
也不知道在牀上躺了多久,阿姨也沒有再上來催,陳青川抱着我不言不語好一會兒,纔在鬆散的頭髮上吻了吻說:“我讓阿姨替你端上來。”
可陳青川這句話剛落音,樓下傳來匆匆的腳步聲,接着阿姨在歪頭敲門說:“先生,老夫人來了!”
聽到這句話時,我是最先從被子裡擡起頭來的,陳青川也沒料到,不過他沒我這麼大反應,而是對阿姨說:“好,我現在就出來。”
接着,他看向我,拍了拍我擡起的腦袋說:“起來吧,媽來了。”
他說完,便鬆開了我,最先下了牀去穿衣服,而我,自然也躺不下去了,我媽這個時候怎麼來了?她不是在醫院嗎?
我便在陳青川起身後,也隨之起了身,不過我的衣服還在櫃子裡,如果我要穿衣服的話,那就代表我要赤身裸體從沈青川面前經過去拿衣服,便又縮回了被子內沒動。
正在穿襯衫的陳青川似乎是發覺了,便回頭朝我看了過來,他沒說話,便去了櫃子內替我將乾淨的內衣內褲拿了出來,以及一套新的裙子。
他放在牀邊說:“穿上吧。”
我冷着臉,不想看他,只將臉別去了一旁。
陳青川看了我一會兒,便繼續在那扣着襯衫的扣子,之後他披上外套,才又對我說了句:“我先下樓了。”
沒等到我的迴應,他朝着臥室門走去,很快便出了房間下了樓。
剩下我一個人坐在牀上。
我坐在那沉默了許久,才快速伸出手,拿起牀上的內衣內褲迅速牀上,然後又將陳青川替我拿的裙子套上。
等我從樓上小跑着下來後,一眼便瞧見我媽正在樓下沙發上同陳青川喝着茶。
老太太可能是聽到腳步聲了,便擡頭朝我這邊看了過來,一看到我頭髮亂糟糟的,一臉睡意未醒的模樣,我媽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問:“你們怎麼睡到現在?這都快晚上了,也真是不像個樣子。”
我望着她臉上的笑,倒是愣了兩下。
一旁的阿姨笑着同我媽說:“先生和小姐可是從上午睡到現在,剛纔才醒呢。”
話裡的曖昧暗示不言而喻。
我媽見我還站在那,笑着說:“行了,別傻站着了,過來坐吧。”
我這才磨蹭的走了過去,在陳青川身邊坐下。
陳青川替我倒了一杯茶,遞給我,我接過後,下意識問了句:“媽,你怎麼出院了?”
我媽說:“醫生說後天替我準備手術,所以今天放我一天假,我聽你說青川有點發燒所以過來看看。”
我驚訝的問:“醫生已經替您決定好手術日子了?”
我媽說:“青川沒告訴你?”
這個時候,陳青川出聲笑着對我說:“前天媽和醫生都給了我電話,本想告訴你的,一時忘了。”
前天,正是我很晚回來的那天,陳青川那個時候估計也沒多少心情來同我說這件事情。
我有些擔心,可因爲我媽在,又不敢將擔心太過表露。
我便問我媽:“那後天我去醫院陪您。”
我媽直接拒絕:“不用,又不是什麼大手術,而且還是激光,兩三下就行了,你去了反而嚇人的很。”
我還要說什麼時,陳青川忽然在一旁輕輕握住了我的手,我側眸看向他。
他說:“只是個小手術,金姨在那守着不會有多大問題的,做完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回家了。”
陳青川輕輕朝我搖頭,動作幅度很小,我這才明白出什麼意思,便立馬對我媽笑着說:“行,那我們晚上等您從手術室出來再去看您。”
我媽笑得開心說:“這樣也行。”
我不能表現得太過緊張,接下來的過程,我都是儘量用輕鬆的語氣同我媽聊着。
而我媽,從我從樓上慌慌張張下來開始,臉上的笑容便沒斷過,她在爲什麼而開心,我心裡很清楚。
所以我也未在這邊多言語。
到晚上七點,醫院那邊打電話催我媽回醫院,我媽也不能再多待下去,便沒有多留,又由着司機送走。
她一走,我便開始心亂如麻。
陳青川看出來了,便對我說:“不會有多大問題的。”
他話是這樣說,可這畢竟是個手術啊,而且還不是一個普通手術。
我沒說話。
阿姨在旁邊提醒說:“先生,太太先吃飯吧。”
陳青川在我身邊說:“先吃飯吧。”
我也沒時間去跟陳青川計較白天的事情,便起身同他去了餐廳。
可是並沒吃多少,不過兩三口便放下了筷子,接着,我便去了樓上給醫生打電話。
醫生在電話裡和解釋說:“許小姐,前天晚上我給您打了幾通電話,想要同您說您母親手術的事情,可是您的手機一直未接通。”
我想到那天晚上,只能滿是歉意說:“那天我手機出了些問題,所以未能接聽到您的電話,所以實在抱歉。”
醫生在電話那端笑着說:“哦,沒事的,我已經給您先生電話了,同他說了手術的細節,以及一些注意事項,你母親現在心態相當的好,所以請別多太擔心。”
我說:“實在麻煩您了,這段時間讓您費心這麼久。”
醫生說:“這是我應該做的。”他想了想又說:“對了,忘記同您說件事了,我和您先生商量,手術當天您和您先生等手術過後再來醫院便可,目前你母親心態相當好,若是太多人過去,和過於重視,會引起老夫人不必要的懷疑。”
想到陳青川剛纔朝我使眼色,我握着手機半晌都沒說話,我實在有些不放心,讓我媽一個人在醫院完成這項手術。
我說:“我們不出現在我媽面前可以嗎?”
那醫生說:“當然可以,只不過照顧您媽媽的阿姨在,所以……”
我倒還真忘了這點,我媽手術那天金媽肯定會全程陪伴的。
醫生見我沉默,便在電話那端安撫我說:“您放心吧,不會有多大的問題,手術完我會第一時間給您電話。”
因爲醫生還有別的事情要去處理,所以我們未能多聊,便掛斷了電話。
我握着手機站在那沉默着。
這時又有一通電話竄了進來,我看了來電提醒,是陸明打來的。
不知道爲什麼,我手竟然有些軟,想都沒想,便立即摁斷。
沒多久,陸明便發來一條信息過來說:“沒別的事,就想問問你吃飯了沒有。”
我腦海裡忽然想起陳青川白天時同我說的那些話,他說,你和陸明還能回到以前嗎?
回不去了,已經回不去了,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
我閉着雙眸站在那,冰涼的手死死握着手機。
就在這時,門忽然開了。
我立馬側臉看去,陳青川站在門口,我嚇得身子一震,便下意識將手機往身後一別,便什麼都沒同他說,徑直朝浴室走去。
我不敢看陳青川一眼,便直接關了浴室門。
我靠在門上喘息着,又低頭去看手機。
陸明又發來了一條消息,他說:“我會等你,永遠等你,開顏。”
等我嗎?可是白天我才和陳青川翻雲覆雨完,他怎麼等我?
我鬆開了手,手機便從我之間脫落,摔在了地下。
我整個人也緩緩從門上滑了下來,蹲坐在那。
也不知道在浴室裡我待了多久,外有傳來陳青川的敲門聲,他在外頭詢問:“開顏,好了嗎?”
我反應過來,偏頭去看,便看到他的身影在外面門上晃着。
我沒說話,繼續在那蹲着。
他又喚:“開顏。”
我還是沒動。
他見沒動靜,便說:“我開門進來了。”
我立馬說:“我在洗澡,忘記拿衣服了。”
陳青川要開門的動作,便在我這句話中停頓了下來。
他在門口停了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什麼,隔了一會兒,終是回了句:“好,我幫你拿。”
接着,他的影子從門上抽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