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9-03-25 15:18:36字數:4001
過了兩天,謝易雙竟然又給了我一通電話,她在電話內說:“我說你會感謝我吧。”
現在我基本已經從那件事情當中平靜了下來,可我沒說話,只是在電話這邊沉默着,一個都沒說。
謝易雙笑着說:“許開顏,我們之間的恩怨算是了結了,至於你和陸明要不要繼續,那就看你的意思了,你真應該感謝我在這個關鍵時候救你一次,如果你和陸明結婚,你就會知道什麼叫真正的世界末日到來,不過現在我已經擺脫他了,我和他沒了關係,那一天,絕對是他對我最後一次折磨。”
她冷笑,掛斷了電話。
我聽着電話裡的斷線聲,坐在那沒有多大動作,也沒有太過激動的情緒反應,我將手機從耳邊拿了下來緩緩放在被子上。
我扭頭看了一眼牀頭櫃上的電子錶,如今正好是早上九點,而今天也是我跟陸明選婚紗的日子,如果不出意外,大約半個小時,他會過來接我。
阿姨來到我房間,她站在門口對我說:“小姐,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我從牀上下來,對阿姨說了句:“我知道了。”我便起身去了浴室,在裡頭洗漱完,換了一套衣服化了個淡妝,我從臥室出來,便朝着樓下餐廳走去,我在裡頭吃完早餐,差不多半個小時,陸明果然打電話來了,我將手機拿了起來接聽,喂了一聲。
陸明說:“開顏,今天是挑選婚紗的日子,你準備好了嗎?”
聽着電話裡,那全是笑意的聲音,我幾乎以爲那天看到的那殘暴一幕是自己幻覺。
他等了幾秒,見我沒回答,又試着喚了句:“開顏?”
我反應過來,便對他說:“我準備好了,我在家裡等你。”
陸明得到我的迴應,他笑了,他說:“好,我現在來接你。”
我說:“好。”
和陸明掛斷電話,大概二十多分鐘,他的車停在我家門前,我從餐廳出來,看着他從車上下來,他臉上帶着滿滿的笑朝我走來,他停在我面前,朝我伸出手說:“走吧,姐姐已經在那等我們了。”
我定定的看着他朝我伸過來的手。
那雙手曾經在年少時,帶着我逛遍了A城的大街小巷,他曾捉弄過我,牽過我,撫摸過我,帶着我奔向過自由,他、還是那個他嗎?
還是說,他已經早就不是那個陸明瞭,那個陸明是不是已經死在了從前。
我望着他的手沒有動,陸明見我很是遲鈍,又問了句:“開顏?”
我便擡手,將自己的手放在他手心。
他又笑了,將我手握住,他說:“你最近怎麼了?總是發呆?昨天給你電話你也一直沒接,我還以爲你出事了呢。”
我說:“昨天我有點不太舒服,所以在家睡了一整天,不過現在好了。”
他說:“你身體最近怎麼這麼弱,這一段時間你好像臉色都不太好。”
我朝他笑着說:“我沒事了,你放心吧。”
我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便說:“快走吧,別讓姐姐久等了。”
他笑着點頭,牽着我說:“走吧。”
我任由他牽着,跟在他身後。
外頭陽光明媚,我卻感覺不到陸明手心裡的溫度。
我隨着他坐上車,他心情很好的吩咐司機可以走了,車子便從老宅離開。
我坐在車上始終都沒說話,好在陸雲清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詢問陸明許多婚禮上以及婚紗上的事情,陸明有一大半的時間,都在用來回復陸雲清了,所以也沒怎麼注意到我。
車子到達婚紗館後,我跟着陸明下車,被工作人員引到裡頭後,穿着高跟鞋的,一身貴氣的陸雲清風風火火朝我們走來,她看到我們兩,便笑着說:“弟弟開顏,我等你們好久了!你們怎麼現在纔來。”她又拉着我的手說:“開顏,這邊替你設計了好幾款婚紗以及敬酒服,也全都趕出來了,你快過來看看,而且都很漂亮呢,連我都有些想要穿婚紗結婚了。”
陸明聽到陸雲清這些話,他跟在我們身後說:“老姐,你要是想結婚,那你得趕緊找男朋頭,你看你多大歲數了,你再老些,估計以後婚紗都不能穿了。”
陸明像個大男孩似的懟着他的姐姐陸雲清。
而這些話,陸雲清當然不愛聽,她轉身便去掐陸明說:“陸明,你這個小子也太壞了,你老姐這麼勞心勞力的替你操辦婚事,你倒好,竟然這麼損我,我老了我是爲了誰啊,還不是爲了你這臭小子。”
陸明哈哈大笑着,也不掙扎,在那對陸雲清求饒說:“老姐我錯了,我不該說那樣的話,你饒了我。”
兩姐弟在那打鬧了一番,因爲一旁的工作人員都在等候,陸雲清這纔算是放過陸明,又朝我走來,她拉住我手說:“走,開顏,咱們不要理他,姐姐帶你去試婚紗。”
我扯着嘴角微笑着嗯了一聲。
便被陸雲清帶着朝換衣間裡走。
哪裡站了許多工作人員,差不多是個,沒人手裡都小心翼翼拖着一件禮服,款式很多,價值都無比名貴。
陸雲清從一個工作人員手上拿了一件,然後塞到我手上說:“快開顏,這件我很喜歡,你快去試試。”
那婚紗特別的沉甸甸,我伸手接過,陸雲清便推着我朝換衣間走,陸明笑着坐在那看着我們等待着。
外頭進來了兩個工作人員,都在裡頭幫我換着,等我試穿好,還在裡頭陸雲清就讚不絕口,她說:“這一套很適合你開顏,這套你可以在舉行婚禮試穿。”
陸雲清立馬將我推了出去,推到陸明面前她笑着問:“怎麼樣?好看嗎?”
陸明看着我,他竟然有片刻失神,陸雲清在一旁沒說話,只是捂着脣偷笑着。
好久,陸明才從沙發上緩緩站了起來,朝我走來,他站在我面前,望着穿婚紗的我,他眼眸裡竟然有淚光閃動,他手死死握住我的手說:“開顏,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他的手有些抖,和我手上的肌膚相貼,我感覺他皮膚上有一層汗水緊貼我肌膚。
他看着我,有些手足無措,甚至有些緊張,很快他又笑着說:“我終於等來了這一天,你爲我穿上婚紗的這一天,竟然會是這種模樣。”
似乎有淚水要從他眼尾滑落,不過陸明立馬伸手擋住眼角,在那擦着。
陸雲清沒想到陸明會是這樣的反應,陸明竟然在哭。
她立馬走了過去詢問:“弟弟,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陸明擦着眼淚笑着說:“沒事,只是有些激動。”
陸雲清望着陸明這副模樣,她說:“看你出息,今天是大好日子,你哭什麼。”
陸明咧嘴笑着,他又看向我,他忽然擁住了我,將我擁在他懷裡,我沒掙扎也沒有動彈,任由他擁着,陸明將我抱的很緊,他說:“開顏,你真好看。”
一旁的工作人員都在那捂着臉一臉粉紅的看着,包括陸雲清。
而此時我心裡卻是一片冰冷,臉上也沒有太多的表情。
陸明鬆開我後,我又被陸雲清帶着去試第二套婚紗,緊接着第三套,第四套,第五套,還有幾套敬酒服,婚紗試了一上午,外加一下午,最終我們敲定了四套,我和陸明還在婚紗館裡拍了幾張結婚照。
之後一切弄完,陸明便送我回家。
婚紗婚戒全都定好了,我和陸明的婚禮的日子也近在咫尺,時間本就倉促,再加上各種準備,眨眼便只剩下最後一個星期了。
陸家那邊已經全都在忙着,就連陸明,爲婚禮忙的不亦樂乎,倒是我,反而越來越閒。
陳麗娜那端時間也不知道在忙什麼,除了給我發了一句婚禮不要緊張,人便沒了蹤影。
我去找了她一趟,在她家,不是陳家,而是她如今與喬斌結婚後的家,到達她家門口,纔剛摁門鈴,她在裡頭將門一拉,便穿着圍裙出現在我面前。
看着她這副打扮我驚呆了,她以前很愛化濃妝,越濃越好,打扮也無比的精緻,如今她素面朝天出現在我面前,我倒是一時沒反應過來。
她反倒沒覺得有什麼,很是快樂的說:“你快進來,我今天剛需也會做菜呢,你快幫我嚐嚐味道。”
她拉着我進屋,我在裡頭看到了喬斌的母親,是個非常慈祥的老太太,陳麗娜看到她便開心的喚了句:“媽媽,我朋友來了,這是開顏。”
陳麗娜的婆婆在看報紙,聽到陳麗娜的話,她立馬摘掉眼鏡看向我,她笑着從躺椅上起身說:“是麗娜的朋友啊,那天我在婚禮上見過你,還見過你男朋友呢。”
她立馬過來,便要招呼着我去沙發那端坐,陳麗娜對婆婆說:“媽媽,不用了!我要帶開顏去廚房,給她看我新做的菜。”
喬斌的媽媽對陳麗娜這個媳婦倒是挺滿意的,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兒一般,她笑着說:“看你嘚瑟的,行吧,你帶你朋友去廚房吧,我去倒點水給她喝。”
在陳麗娜拉着我進去後,我忙對陳麗娜的婆婆說了句:“阿姨,謝謝您。”
陳麗娜笑着,帶着我進了廚房,她獻寶似的將自己做的菜遞給我試味,我試了幾口,竟然意外的覺得還可以。
便給出了一個無比中肯的回答,陳麗娜開心的很。
她又繼續忙着替自己的中餐做準備,因爲我要在這邊吃飯,所以也幫她下廚打打下手。
中午吃飯時,陳麗娜的婆婆給陳麗娜一個無比高的肯定,並給還說,她第一次下廚,應該給父母打包些送去陳家給他們嚐嚐。
本來陳麗娜還非常高興的,聽到婆婆如此說,倒是笑容有點了,她看着婆婆說:“我爸媽……最近好像沒在家呢。”
陳麗娜的婆婆說:“你嫂子和你哥哥不是在嗎?你跟喬斌結婚後,就沒見你回去過,麗娜媽媽可不是那種不開明的朋友,連孃家都不許你回,你不用顧忌我這個老太太,你想回去便回去陪家人,媽媽是過來人,很理解的。”老太太又忙着吩咐:“你去拿個保鮮盒,盛點今天下午便帶過去。”
陳麗娜看向我,她遲疑了幾秒,便在婆婆的吩咐下,還是老實的起身去拿保鮮盒了。
我也不好說什麼,因爲下一秒,陳麗娜的婆婆,便忙着往我碗內夾着菜說:“開顏,你多吃點,麗娜的菜還真是不錯呢。”
我笑着說:“謝謝阿姨,您也吃。”
陳麗娜用保鮮盒夾了些菜備好,我們吃完飯後,便被她婆婆催着出來去陳家送菜。
陳麗娜和坐在出租車上相當苦惱。
她說:“我婆婆什麼都好,唯一的不好就是太熱情,比如今天你是陳家還缺那點菜嗎?誰願意吃我這麼難吃的菜。”
我卻不那樣認爲,我說:“你第一次做菜,你婆婆可能是認爲你父母把你養大這麼多年,他們都吃到,反而是她這做婆婆先吃,他們當然會有些難過和可惜,你婆婆是真懂理。”
我這話一出,陳麗娜倒是沒反駁,她嘆氣說:“她好是好啦,只是……”
我握住她手說:“咱們送到那就走吧,我陪着你。”
陳麗娜看向我,她說:“好吧…也只能這樣了。”
出租車到達陳家,我和陳麗娜便從車上下來,陳麗娜站在陳家大門前,卻有些遲疑,她似乎不太敢進去。
我知道她在糾結什麼,我拉着她的手說:“走吧,咱們進去放下東西就出來。”
陳麗娜點頭,便跟在我身後,我們兩人走進去,剛走到大廳,她家的傭人便迎了出來,一看到陳麗娜回來了,立馬喚了聲:“小姐,您回來了。”
陳麗娜剛想回答,可是一擡頭,便看到站在樓上的彭霧。
她捏住保鮮盒的手猛然一抖,我也隨着她擡頭看去。
彭霧也正看向我們。
陳麗娜往後退了一小步,臉上表情有些慌亂。
彭霧卻面無表情,再也沒有以前對她的那種歡喜的笑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