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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這語氣,似乎事情有個着落了。
我看向她。
她又側頭看了一眼陽臺外的那兩個男人,見兩人在外聊着,沒怎麼注意我們裡頭,她才壓低聲音說:”我買通了一個雜誌社記者,那記者給了我一個號碼,我找人去查了,查到了謝易雙。”
我沒想到真的是她。
陳麗娜又說:“其實陳青川她們早就查到了她,可因爲謝家和富安如今處於合作關係,所以陳青川一直沒將謝易雙揪出來,我哥也曉得這事。”
我冷笑。
陳麗娜又補了一句:“你千萬別說這件事情是我告訴你的,要是被我哥知道,我鐵定又會捱揍。”
陳麗娜這句話剛說完,在陽臺上聊事的男人們便掐滅煙走了進來。
我牀邊的陳麗娜一瞧,趕忙在那坐好,假裝我們在閒聊。
陳闔進來後,對我們問:“兩個丫頭片子,聊什麼呢。”
我躺在那沒說話,陳麗娜翻着手上的雜誌,回了句:“聊衣服!”
陳闔掃了陳麗娜一眼,沒說話,反而看向我問:“開顏,你感覺怎樣?”
我笑着對陳闔說:“陳闔哥,我已經好了不少了。”
陳闔笑着說:“沒事就好,這幾天你在醫院好好休養,要是無聊就給麗娜電話,讓她來陪你。”
陳麗娜很認同她個這句話,便在那猛點頭。
這個時候,陳青川在旁邊說:“她這幾天要靜養。”
這句話明顯是不歡迎陳麗娜跟我混一起,陳闔自然是清楚我們兩人湊一起便沒什麼好事,便摸了摸脖子,尷尬笑着說:“也對,靜養纔是最重要,開顏還是以養好身體爲主。”他又對陳青川笑着說:“你好好照顧開顏,那我便先回去了。”
陳青川嗯了一聲。
陳麗娜便被陳闔拽走了,她屢屢回頭看向我,顯然還不想走,不過她人在她哥手上,就像孫猴子壓在五指山下,只能老實被拽着遠去。
等陳麗娜和陳闔兩兄妹離開後,陳青川見我躺在那有些無聊,便溫聲問:“要看電視嗎?”
我沒想到陳青川竟然瞞着我,我掃了他一眼,沒說話,他只當我還在爲了那天晚上他逼我吃過敏藥的事,同他生氣。
他便拿了遙控器開了電視,本來安靜的屋內,一瞬間便嘈雜了不少。
陳青川從鄉下回來這幾天,也沒有去公司,而是都在醫院陪着我,公事被移到了病房,沙發的茶几上堆滿了文件,他便坐在我牀邊處理着公事,也不理我。
我也乾脆翻了個身在那趴着,可實在無聊的很,便在牀頭拿了幾本書在那胡亂的翻着,有些心煩意亂。
想了許久,我乾脆直接坐直身體然後看向他。
陳青川自當是察覺了我的動靜,他放下手上的鋼筆,然後揉着眉頭看向我問:“怎麼了?餓了還是渴了?”
我幾乎要衝口問出的話,在這樣問我時,又被我死死摁壓了下去,他之所以不告訴我,擔心的不過是我去找謝易雙麻煩,惹來兩家的不愉快,而且我家和謝家是世交,我和謝易雙再有點什麼,他不好和我媽交代。
他有他的思量,自然是沒錯的,我也沒道理去找他發泄。
於是質問的話變成了:“我餓了。”
陳青川說:“嗯,想吃什麼。”
我說:“烤肉。”
他皺眉:“這幾天先喝點粥。”
他說完,不再理我,便拿手機去一旁給家裡阿姨打電話,讓他熬些粥過來。
我盯着陳青川的背影,在心裡冷笑的想,我許開顏這輩子,誰的虧都可以吃,唯獨她謝易雙的。
我在醫院住了四天院,當身上的紅疹全都退卻後,才被醫生放出院,回到家後,阿姨怕我身上再復發,所以那天也沒準我出門。
陳青川帶我突然離開鄉下,陳父那邊自然是大怒,打了好幾通電話來怒斥,都被陳青川不鹹不淡的擋了回去。
陳青川在家裡陪了我一天,第二天自然是要去公司。
他去了公司後,我便去了醫院看望我媽,我媽倒是精神狀況好得很,比在家時還要好了,紅光滿面的。
她沒料到我和陳青川會從鄉下回來這麼早,便以爲是我在那搗的鬼,讓陳青川提早帶我回來。
我便問她:“媽,您不知道我過敏的事?”
我媽還一頭霧水問:“過敏?”
我在那削着蘋果,輕描淡寫說:“在鄉下吃了辣椒,全身過敏,陳青川連夜把我帶了回來。”
我媽一聽便責怪我:“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我說:“是她們家的人逼我吃的。”
我媽一聽,便沒言語了。
她沉默的望着我幾秒,便說:“我看啊,陳家那邊估計對這次事情頗有言辭,你也怪不得他們家對你發難,我看啊,這是你活該。”
她又說:“行了,既然回來就回吧,反正以後也不是跟他父母過日子,你們兩人處好纔是最重要。”
我不想再和她提這方面的事,便問:“您身體怎樣?”
她想都沒想便回了我一句:“挺好的啊。”
就在這時,一直在一旁沉默的替我媽疊着衣服的金媽卻在此時咳嗽了一聲。
我媽聽到這聲咳嗽,便掃了金媽一眼,她瞬間像是想起什麼,又笑着說:“嗨,真的挺好的,除了偶爾有點胃疼以外,倒還真沒什麼大問題。”
聽她這樣回答,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剛纔她跟金媽眼神交涉時藏了幾絲貓膩,還沒等我多想,我媽又問我:“對了,開顏,你幫媽媽去問問醫生,我胃裡長的到底是什麼,怎麼遲遲不給我手術?”
我心裡一咯噔,立馬對我媽說:“您這次不同,上次已經切過一次了,這次要更加謹慎。”
我媽嘆了口氣說:“我在這醫院住得真不舒服。”
好在這時醫生進了病房來查我媽的房,我媽的關注點便沒再放在自己病情上面。
我倒也暗自鬆了一口氣。
醫生查完房後,便同我媽說她狀態不錯,老太太眉開眼笑,同醫生閒聊了幾句。
之後醫生離開後,我媽怕我在這待的無聊,便打發我回家。
我也怕打擾她休息,沒有再這多待下去,和金媽叮囑讓她好好照顧我媽,我這才離開。
不過當我走到電梯前時,我總覺得我媽精神狀態很是不錯,完全不像個生病的人,想着會不會是醫生誤診了?
可想了想,又覺得自己多想了,這麼多道檢查結果等下來,不可能會有錯。
這裡的醫生都是這方面的專家,手下病人無數,若是這都能誤診,顯然是不太可能。
電梯門開了後,我便提着包走了進去,沒再多想。
不過我並沒有回家,而是給了陳麗娜電話約她出來見面,一個小時後,兩個人便在商場碰面。
陳麗娜自然是知道我是爲了什麼事而來的,她挽着我手臂在商場逛着,問我:“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我隨手拿了一件裙子在那看着,沒有回陳麗娜。
陳麗娜見我不說話,又問:“您今天應該不是單純約我逛街吧?”
她將我手上拿着的那件裙子搶了過去,便站在鏡子前拿裙子在身上照了照。
我走的有些累了,便坐在後面的沙發上,對她說:“我不拿她和陸家的婚事做文章,畢竟陸明跟我沒仇。”
陳麗娜從鏡子內看向我:“那您怎麼做?”
我在沙發上拿起一本雜誌在那翻着說:“倒也還沒想到,所以今天才會約你出來,問問你有什麼主意。”
陳麗娜說:“要我說,無非找幾個人把她捆起來打一頓得了。”
陳麗娜這句話剛落音,忽然我們身後的試衣間走出一個女人,她對我們身後的一處角落問:“陸明,這件裙子怎樣?”
聽到陸明這兩字,我和陳麗娜身子都同一時間震了震,便又同一時間扭頭去看。
正好看見那身材高挑的女人,穿着一件小碎花短裙朝背對着我們的一處角落走去,那裡正坐了一個男人,側對着我們,只看到半個手臂露在那。
那女人正是上次在咖啡館被我潑了一杯咖啡的謝易雙,而坐在那角落的男人,正是陸明。
因爲下一秒,他便從那角落的沙發處起了身,走了出來,露出了整張臉。
我和陳麗娜都沒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相互對視一眼,而我捏住雜誌的手,也下意識的緊着。
他們似乎也沒發現我們,因爲謝易雙根本沒注意我們這方,從試衣間換了衣服出來後,便朝陸明走了過去,圈住他手臂巧笑嫣然問:“好看嗎?”
陸明一臉不耐煩,不過在面對謝易雙的詢問,還是回了句:“還行。”
謝易雙很高興,像是聽不出來他語氣裡的敷衍,她笑着說:“好,那我就要這件了。”接着,她便對站在那的服務員說:“替我把這件衣服包起來。”
服務員立在一旁笑着說了句:“好。”
便立馬去給謝易雙包裝衣服,而謝易雙的心思還全在新衣服上,完全發現我和陳麗娜離他們近在咫尺。
直到我們身邊的導購,在旁邊輕聲詢問了句:“小姐,這件裙子您還滿意嗎?”
謝易雙和陸明也同我們之前一般,同一時間全都朝我們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