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9-02-07 14:33:26字數:4003
林語棠淺笑着,便彎下身子進入了車內,接着定坤過來接住車門,陳青川便也一同入了車,他沒有再看我們這方一眼。
隨之定坤也關上了車門,車子發動後,定坤再次過來打了一聲招呼,之後才上車離開。
大晚上鬧到幾乎都要出動警察,直到陳青川他們離開,老宅這邊纔算是平靜下來。
金媽臉上的焦急之色並未因爲我的回來而消退,她說:“開顏,你到底是去哪了?怎麼這麼晚回來?”
我對金媽說:“我就出去走了走,我真的沒想到會鬧成這樣。”
金媽說:“青川聽到你不見的事,可是連訂婚宴都顧不上,緊急趕了回來,多虧那林小姐是個通情達理的好孩子,若是換成別人,這麼個日子,你無故失蹤,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可你是……”
我再次跟她解釋說:“金媽我真的不是故意失蹤,我只是出去散步散散心。”
金媽也不想聽我解釋,她說:“不管您到底去幹嘛了,可在今天這樣的日子裡,對方卻不那麼想,開顏,你要是對青川……”
我立馬打住她的話說:“我跟他絕對沒任何想法,今天我真的只是呆悶了,單純出去走走,我沒想到你們會誤以爲臥…”
我覺得越解釋下去,越糟糕,便乾脆說:“行了,金媽,你們怎麼認爲就認爲吧,我以有點累,想休息了。”
我說完,也不再等她說話,轉身便朝樓上走去。
金媽坐在那望着我,直嘆氣。
之後連陳麗娜都知道陳青川訂婚,我失蹤的消息,打電話過來特意誇讚我說:“許開顏,行啊,竟然用了這一招,我還以爲你要去大鬧他的訂婚宴呢,沒想到失蹤這種事情都被你搞出來了,陳青川今天好好的訂婚宴,被你攪合的現在一塌糊塗。”
陳麗娜在電話那端幸災樂禍的笑着。
我沒想到她也誤會了,似乎所有人都認爲我的突然失蹤,是跟陳青川有關,我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不過我也不想和她多有爭辯,便任由陳麗娜這樣的以爲着,我說:“隨便你們怎麼想,怎麼說吧。”
陳麗娜見我如此說,便在電話那端哈哈大笑說:“開顏,我發現還是你比我聰明,你這不費一兵一卒,就把陳青川的訂婚宴給攪黃了,林家那邊雖未說什麼,可以已經提出要重新辦訂婚宴了,他突然的離場,別說那邊鬧的多難看了,我聽說陳青川他媽,回家後氣的心臟病都差點犯了,當天晚上就去了醫院住院。”
我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事情,陳青川倒是剛纔沒提起,連同林語棠也是,倒像是看上去一切正常。
陳麗娜說:“那個林語棠倒是挺聰明的,對於陳青川訂婚宴上突然的立場,不僅沒有多說什麼,反而倒過來安撫我陳家那邊的親戚,也沒半分的怨言,可是很得陳家那邊的親戚喜歡呢。”
陳麗娜說到這,語氣略帶了絲嘲諷。
聽到這,我不想再聽到任何關於陳家的一切,這通電話我也沒有興趣再繼續下去,我略帶了些疲憊說:“麗娜,我得去洗澡了,下次聊吧。”
她還無比的興奮,沒想到我卻這麼快想要結束這通電話,她立馬說:“這麼早?陪我再聊聊唄?”
我說:“很困了,想休息。”
她見我是真的沒想再繼續下去的心,便說:“那好吧,那你也早些去休息。”
我點頭說:“好的。”
接着,我很快便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
我握着手機站在那,腦海內不知道爲何又回放到了之前陳青川將我拽進房間的那個畫面,以及他跟我說的話。
我閉上了雙眸,壓下心裡翻涌的情緒,果然還是不能回來的,我和陳青川之間要撇清楚談何容易。
一切是我想的太簡單了,可是如今卻又能怎麼辦了,難道真要再次回去C市嗎?
顯然這也是不可能的了。
還是隨遇而安吧。
第二天,我決定還是不再老宅這邊住了,大約是一個人住習慣了,竟然在老宅,反而覺得渾身不自在,不如一個人時的自由。
早上起來我便還是同金媽說了這件事,大概意思是想要回自己公寓。
金媽也不知道我住在這邊是怎麼一回事,不過之前陳青川再三叮囑說讓我在這住上一段時間陪上她幾日,她自然第一反應便問:“這邊不好嗎?開顏,這裡也是你的家啊。”
我說:“我知道,可是金媽我現在比較習慣住那邊的公寓,而且您每天也不用忙着照顧我,也給家裡的阿姨減輕負擔。”
金媽雙腿不方便,阿姨獨自一人照顧她,已經是很吃力了,何況是再加上一個我,金媽自然是知道這一點的。
她也微微思慮了一回兒人,大約也知道我在這住的確實不太習慣,她想了想,倒也沒有一口拒絕,而是說:“青川讓你住在這裡,想必有他的道理,但是你若是真想回公寓,金媽自然也不好阻攔,要不我去打個電話問問青川,看他成不成?”
金媽生怕我生氣,又立馬補了句:“我不是說要去徵求青川的意見,而是最好也是問問他,一個人在外頭住,我也確實不放心。”
我倒是沒反對,對金媽說:“您打電話給他吧。”
金媽見我竟然答應了,便立馬哎了一聲,她自己轉着輪椅朝沙發那端移過去給陳青川打電話。
我便坐在那餐桌邊吃着飯。
金媽那通電話打過去差不多三五分鐘,她便掛斷回來了,同我說:“開顏,青川說可以,他說看你自己的選擇。”
這回倒是我有些驚訝了,我看着金媽。
金媽說:“不過他勸你還是找個人跟過去,同你一起住,阿姨或者家裡的帶個保鏢過去也行。”
我是不信這些的,我對金媽說:“那好,今天中午我陪您吃個午飯,下午便再回去。”
金媽說:“要不你把阿姨帶過去吧?”
我說:“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也行。”
金媽見我如此執着,它她倒是不好再說什麼,便猶豫了幾秒說:“那……那就好吧,不過您一個人總歸得小心點。”
我對金媽說:“您放心吧。”
和金媽商量好,我在這邊住了兩天,下午便還是從這邊搬離了。
搬離出去後,也沒帶人,就自己一個人過去的,陳青川那邊也沒說什麼。
等到達那的第一晚,我又接到了陸雲清打來的電話,她問我在哪。
我沒想到十點她還會給我電話,我剛洗完衣服,正準備拿去晾曬,見她如此問,我便說:“我在家。”
陸雲清在電話內相當憤怒的說:“你不是說,要幫助我弟弟的嗎?爲什麼事情行到一半,你又不管了?”
我想到那天陸明給我的電話我沒接,我便說:“他現在怎麼樣?”
陸雲清說:“他還能怎麼樣?你最好過來看看他。”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開口說:“陸小姐,抱歉,我可能得……”我話還沒說完,陸雲清很是生氣說:“許開顏,你耍陸明耍的還不夠多嗎?!現在陸明難得主動因爲你出門,你又想半途而廢不管不顧嗎?既然你沒那個本事,你當初又爲什麼來給我那通電話?你就是這樣拿着陸明的心往地下反覆踩的人嗎?你別忘了,他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因爲誰!”
陸雲清字字誅心,我捏緊手機在那沉默聽着。
她又說:“那次在酒吧後,你爲什麼不接他電話和他聯繫了?明天你過來看看他,你好好看看他,被你拿起摔下又變成了什麼樣,許開顏,你遲早要把他逼死,我告訴你,我弟弟要是死了,你也別想獨活,我會讓你給他陪葬。”
陸雲清說完,冷笑兩聲,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而我也將手機從耳邊放了下來。
這一晚上過去後,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上次的事情,心裡竟然也些發毛,躺在牀上,總莫名覺得有人在自己房間待着,可是睜開眼,房間內只有我一人。
這一晚自然是相當的不適應,睡睡醒醒,終於到熬到天亮。
天亮後,我坐在牀上渾身冷汗的喘着氣,然後擡手摸了摸額頭,發現竟然發燒了,難怪我喉嚨會如此的痛。
我從牀上掙扎着下牀,便去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一杯水後,身子還是虛軟無力的很,我便萎靡的縮在沙發上待着。
可是待了沒多久,手機又響了,我將手機拿了過來,看了一眼來電提醒,竟然又是陸雲清。
我只覺得全身冷汗還在往外冒,背脊處涼颼颼的。
我捏着手機,捏了量良久,還是又一次摁了接聽鍵,我放在耳邊,陸雲清在電話那端說:“你現在給我過來,你來見我弟弟。”
我全身痠痛,腦袋也暈乎乎的,我有氣無力的說:“陸小姐,我今天好像感冒了,有些難受,改天可以嗎?”
陸雲清在電話內很激動的回絕:“不行!你必須現在立馬過來,許開顏,是現在,你清楚嗎?”
我只覺得頭疼,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感冒的。
面對陸雲清的惡化,我只能在電話這端回:“我知道,我…儘量過去。”
陸雲清聽到我這句話,沒再同我多說,又再一次將電話掛斷。
之後我也放下手機,整個人癱在沙發上。
我這才感覺自己根本不是小感冒那麼簡單,而是發高燒,頭還相當的暈。
爲了讓自己有力氣出門,我起身去了櫃子旁搜出感冒藥,在吃完後,又休息了一會兒,這才儘量維持着腦袋的清醒出了門。
我沒敢坐公交車,而是打的車到達那,又是到了陸家。
我剛下車,陸雲清在門口等着我,我朝她走了過去,停在她面前。
她見我來了,便說:“他在樓上,你上去吧。”
她臉色相當的不好,看我的眼神相當的刺骨,我今天也實在沒什麼心思和她周旋,便點了點頭,從她身邊別過,朝樓上走去,等到達琴房後,裡頭依舊是琴聲,可琴聲卻不似之前的舒緩,音調很陰鬱緊促。
似乎是…懺魂曲。
我站在那聽着,便擡手在外頭敲着門。
差不多兩下,裡頭沒人迴應,我便推門進入,陸明穿着單薄的睡意,正坐在鋼琴前,手指在上頭不斷躍動着。
他也沒看我,只是目光全在黑白鍵上。
我朝他一步一步走過去,到達他身邊後,便喚了聲:“陸明。”
他手忽然將手下鋼琴猛然一摁,鋼琴曲驟然斷了,琴房一片雜音,他擡眸看向我。
目光冰冷又帶着厭惡說:“你又來這幹什麼?”
他起身根本就不想看我,徑直要出門,我下意識伸手去拽他,可誰知道拽到他卻是他的衣袖,他手臂上的衣袖被我一扯,瞬間半截手腕便露了出來,我看到手腕上全是猙獰的傷。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忽然激動的將我一甩,整個人立馬往後有退着。
他倉皇的要走,我從後面大喊了一聲:“陸明!”然後也顧不得頭暈,我衝了過去又直接抓他的手臂強制性的拽了過來看,全是傷,大的小的,新的舊的,一條一條趴在他手腕上,看上去相當的可怕。
像是用刀片割出來的。
我擡眸看向他。
面對我的驚愕,陸明冷笑,他說:“怎麼,你有什麼想說的?”
他手腕最上方好纏着隱隱透着血跡的醫用紗布,我看向他說:“怎麼會這樣?”
我問他。
他陰陰笑着說:“每一刀疤,都是每個難以入睡的晚上,我用刀一刀一刀劃上去的,你說爲什麼會這樣?”
他將我的手給甩開說:“既然都不接電話爲什麼還要來這裡?可憐我嗎?還是同情我?”
他涼涼笑着說:“許開顏,你不要再假慈悲了,你最好記住,我手腕上的每一道傷痕都和你脫不了干係。”
他說完,便將衣袖放了下來,人便朝外頭走。
沒一會兒,琴房內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身子竟然剋制不住的在那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