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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時刻告訴自己要天真善良,善解人意,可我有起牀氣,我還是沒辦法天真善良,善解人意,我說:“反正她就是那樣的人就是了,反正你們男人都吃她那一套。”
陳青川安靜的開着車,沒理我的牢騷,他知道我現在又是臭脾氣上來了,我坐在那憋着氣,望着車前沒再說話。
我們的車到了醫院後,陳青川帶着我下車,我也不讓他牽我,自顧自的走在前面。
陳青川關上車門後,便看向獨自走在前面的我,在後叮囑了一句:“晚上路滑,注意路。”
我沒看他,便縮在羽絨服裡朝醫院大廳走去。
陳青川跟在我身後,等到達電梯口後,他便帶着我進了電梯,等到達向紅母親住院的那層樓後,上面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竟然有不少護士從病房裡推着一個病牀出來,病牀上躺着一個人,蓋着被子沒看到臉,我隱約聽到病房內有誰在哭,當那病牀從我身邊擦身而過時,陳青川忽然拉了我一把,伸手直接捂住了我雙眸。
我嚇了一跳,忽然意識過來什麼,剛纔那病牀上躺着的是死、死人。
我嚇得手是抖的,等那病牀從我身邊遠去後,陳青川纔將手從我臉上放了下來,才牽着我繼續朝前走着。
我看到了有幾個人在護士的陪伴下,在那摸着眼淚哭着,一臉哀傷,應該是死者的家屬。
陳青川沒讓我多看,便帶着我去了向紅母親如今所住的病房,剛到達病房門口,向紅可能只看到了站在我前面的陳青川,沒有看到我,她立馬從病牀邊起身朝我們這邊走來,不過當他看到被陳青川牽在手心內的我時,她腳步便頓住。
我從陳青川身後走了出來,便也看向他。
向紅的母親在休息,可能是怕吵到她,所以向紅從裡面走了出來。
陳青川站走廊問:“姨媽下午怎麼樣。”
向紅顯然沒之前電話裡悽慘,她說:“晚上七點睡的,明早還要等所有檢查報告出來。”
陳青川說:“我已經找了最好的腎病專家,明天應該會到,不用太擔心,換腎應該還不太至於。”
向紅紅着眼睛沒說話。
我站在一旁說:“你要是要幫忙,我們還可以幫你找個護工。”
我見她也確實挺慘的,一個人守在這令人發寒的醫院,之前對她半夜給陳青川打電話的火氣倒是滅了滅,很真心說出的這句話。
可向紅卻似乎不怎麼接受。
我便閉了嘴。
陳青川說:“應該還沒吃晚飯吧。”
向紅竟然說:“我不餓,現在醫生也下班了,你們回去吧。”
我估摸着他是沒料到我竟然會來這裡,所以本來很高興陳青川能夠答應前來,如今因爲我在,自然是冷了一半。
陳青川卻說:“走吧,先去吃點東西。”
向紅站在那沒動。
我見她也確實可憐,便伸手拉住她說:“我們已經來了,你又讓我們回去,這不耍我們玩嗎?而且你現在還這麼可憐。”
我拉着她走。
向紅可能是想甩掉我的手,可礙於陳青川在,她沒有動,任由拉着。
我便拉着她離開,陳青川在一旁默默看着,然後便跟在我們身後,因爲很晚了,所以我們隨便找了一家夜宵店坐下。
向紅坐在椅子上半晌都不說一句話,我在那吃着東西,一時看了一眼陳青川,一時又看向向紅。
兩人都沉默着,正當我想說什麼的時候,向紅便從椅子上起身說:“我還是先回去吧,我媽那邊我不放心。”
我以爲陳青川會挽留,可誰知,陳青川並沒有,而是看向我問:“還要吃點別的嗎?”
我盯着竟然又停下的向紅,剛想說什麼,向紅又是捂着脣哭着跑了出去。
我說:“她、”
我話還沒說完,陳青川便替我盛着粥說:“不用管她,她會明白的。”
我倒是沒再說話,我想了想又說:“她還是挺可憐的,雖然她是個心機重的女人。”
陳青川淡聲說:“以後不能用可憐來形容別人,雖然她確實很需要幫助,可可憐這詞在這樣的情況下,不是很恰當。”
我說:“我又不是故意的,我當時就隨口一說。”
陳青川淺笑,他說:“我知道。”他拍了拍我腦袋說:“快吃,吃完便回家。”
我點了點頭,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反而成了我跟陳青川兩人在外面吃夜宵了。
那天晚上過去後,我確實給向紅找了個經驗最老道的護工過去,不過,被她退回來了,她不接受我的好意,我也懶得冷臉卻貼熱屁股,而且那天我還和陳青川復了婚。
復婚的那天,我拿着復婚證特別的糾結,我好不容易跟陳青川離的婚,竟然因爲一個向紅,竟然又復了婚,而且還有一個大難題擺在我面前,孩子可怎麼辦。
我並沒有太開心,還很憂愁,可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
離婚也沒對外界公開,復婚自然也沒對外大肆宣揚,一切似乎又跟以前沒什麼不一樣了,我跟陳青川又搬出了老宅,畢竟和我媽住一起,不是很方便,所以又回了那棟別墅,請的依舊是那個阿姨。
那阿姨再次見到我們,很高興,很開心,不知道爲什麼,反而我有點憂愁了,爲什麼繞了那麼一大圈後,我竟然又繞回了原地?
我也不明白,自己納悶了老半天,不過似乎也沒那麼討厭,至少還是有些好處的,便也就罷了,想着將就着過得了。
因爲向紅母親的生病,我和向紅那檔子事,這纔算暫時告了一段落,又加上我和陳青川已經復婚,所以向紅那邊更加不能再說什麼。
而且還有孩子的存在,陳父陳母自動閉嘴了,畢竟是他們的孫子,也不能真的就逼我把孩子打掉。
陳青川那段時間都在忙向紅母親的事,而向紅母親的病似乎是真的挺嚴重的,具體是什麼病,我不知道,但聽說似乎是要換腎,而且換腎後也不可能百分之百保證能夠活下來。
那段的向紅自然也不怎麼搞事了,每天在病房不是哭還是哭,她那狀態,讓我莫名想起了我爸。
那段時間陳青川很忙,向紅家沒有兒子,而她媽媽又是陳青川母親的妹妹,所以也算得上是自家的事。
所有一切打點,全部都是由陳青川,而這個時候我自然也不會不通情達理,畢竟人命關天,小性子還是要分時候的。
我還跟着陳青川去過幾次醫院,不過向紅家的人仍舊不怎麼待見我,我去過兩次後,便不再跟陳青川去。
和陳青川復婚的那段時間,最讓我開心的一件事,便是徹底跟陳麗娜聯繫上了,她被陳闔禁足大半個月,也終於被放了出來,被放出來後的第一天,便是打電話告訴我,她重獲新生,然後便又在電話里約我見面。
沒有她的這段時間,我覺得太寂寞了,而且此時還有很多事情急於要跟她分享,自然是連胎都不養了,跑出去和她見了面。
我跟她說了我跟向紅的事,以及我跟陸明分手,陸明隱瞞我沒和謝易雙離婚的事,還有我現在懷孕的事。
當這一系列我跟她說完,陳麗娜簡直驚呆了,她的表情可以用震驚來形容。
過了許久,她才消化完這一切,然後問我:“你、你說你跟陸明分手了,又跟陳青川復婚了?”
我用力朝她點頭,表示是的。
陳麗娜又問:“是不是有誰強迫你?”
我有氣無力說:“沒有,沒有誰的強迫,我自己主動跟他去民政局復的婚。”
陳麗娜慘叫,她說:“天啊,許開顏,你是不是被人下蠱了?你以前可是死活要鬧着跟陳青川離婚的人,怎麼就又跟他復婚了?!你可是鬧離婚鬧了快整整五年啊!”
我也覺得自己一定是腦袋秀逗了,現在想想。
陳麗娜又想起什麼,她說:“對,對,你現在懷孩子了,你們是奉旨復婚,那、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了,誰讓你這麼倒黴好不容易離了婚,居然還懷上了他的孩子。”
我想了想,又說:“關鍵懷孕還是假的。”
陳麗娜有些沒聽明白我這句話,她說:“假的?”
我朝她點頭說:“對,假的,騙所有人的。”
陳麗娜徹底無語無解了,她說:“大姐,我不在的這一個月,你到底搞出了哪些離奇事啊!”
我又跟她說陳青川跟向紅差點結婚的事,我又是用怎樣的手段,把陳青川從向紅那個心機女人搞到了手,以及到現在,兩人因爲這個不存在的孩子復婚。
陳麗娜簡直有些回不過神來,她好半晌才擠出一句完整的話,她問:“那、那你打算之後怎麼辦?這孩子,你、你總得有東西生下來吧?”她後面那句話是壓低聲音說的。
我說:“我在想着,要不要找個時機,把這個孩子流了。”
陳麗娜一頭冷汗,她說:“許開顏,你真適合去當編劇,這都行,問題是這孩子怎麼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