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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沒事,我就問問。”
我招來服務員,然後在桌上放了一百塊,對謝易雙說:“我請客。”本想走,可還是又停了下來,說:“你還是上醫院看看吧,眼睛畢竟不是一件小事。”
謝易雙抱着手冷笑:“用不着你假惺惺。”
我說:“不管你怎麼想,我還是覺得你上趟醫院比較好。”
我說完,也沒有說太多,便從咖啡廳內離去。
我腦子亂糟糟的,一時是那天晚上陸明在我面前崩潰的畫面,一時又是他跟我說他跟謝易雙離婚的事情。
那時候我所有心思全都放在和陳青川離婚的事情上,所以對於他和謝易雙的事,也沒有多加關注和在意,如今想想,自己還真是有些可笑。
用腳指頭想,都明白他跟謝易雙的婚根本沒那麼好離,他肯,謝易雙怎麼會肯?
我又開始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着,就在這時,我手機又響了,我從包內拿了出來,放在耳邊喂了一聲,接着電話裡傳來陳麗娜的聲音,她說:“開顏,向紅自殺了。”
我起先還有些沒聽明白,下意識問了句:“你說什麼?”
陳麗娜焦急的說:“現在在醫院搶救,我剛纔從蔣新河那聽到的消息。”
我擰眉問:“怎麼會這樣?”
我太陽穴跳動了兩下,又趕忙問:“在哪個醫院?嚴重嗎?應該沒多大事吧?”
陳麗娜語速無比之快說:“我派人過去打探了,說是燒炭自殺,今早上十點才被發現,送過去幾乎沒了生命體徵。”
我腳一軟,鞋跟踩到一塊碎石,我人一踉蹌,整個便摔倒在地,連同手上的手機,被摔出去好遠。
路邊有行人,不斷回頭潮我看來。
我立馬從地下爬起來,然後迅速將手機撿起檢查着,好再沒有摔壞,電話也沒還有掛斷,我顧不得手上有擦傷,然後再次將手機放在耳邊說:“告訴我,現在在哪個醫院,我過去看看。”
陳麗娜卻不贊同,她說:“開顏!你現在不能過去!要是人真有個三長兩短,她們肯定不會放過你!”
我說:“我就過去看看什麼情況,並不出現在他們面前。”
陳麗娜見我執意如此,她便語氣無比急說:“那你告訴我你現在哪裡,我現在去找你,我們一起過去。”
我已經完全頭暈了,失去了理智,目光在四周亂轉看着,最後看到一個標誌性的建築,我才清楚自己如今身處何處,我說:“星河大道這邊,我的正對面有個手機城。”
陳麗娜說:“好,我現在就過來。”
接着她便掛斷了電話。
不知道爲什麼,我竟然覺得全身都無力,手還隱隱作痛。
我擡手看了一眼手掌心,皮被擦破,有血珠滲了出來,傷口內有砂粒。
我嘶了一聲,便也顧不得什麼形象,隨便找了一處顯眼的地方,席地坐着,我腦子很亂,像是什麼都沒想,又像是什麼都想了,可具體在想什麼,自己也分辨不清楚。
我坐在那,閉着雙眸。
差不多半個小時,陳麗娜趕到了這裡,她以爲我出什麼事了,立馬同我蹲了下來問:“開顏!你怎麼了?!”
我睜開眼去看她,我說:“沒事,只是有點暈而已。”我便從地下起了身,然後對陳麗娜說:“咱們走吧。”
陳麗娜見我臉色很不好,便安撫我說:“別急,人要真是死了,也不關我們的事,她要自殺也是她自己活該,當初污衊你時,怎麼不想想你會不會自殺,只不過我們都沒她那麼陰險罷了。”
我沒說話,接着我和陳麗娜都上了車,車子在這座擁擠的城市疾馳着。
等車子到達醫院後,我和陳麗娜下車,便朝着醫院走去,她打了一個電話給醫院裡的人,問了向紅的情況,那人告訴她,說還在搶救,不知道情況。
陳麗娜掛斷電話後,臉色也有些凝重,我們都沒料到事情會壞到這一地步。
我對陳麗娜說:“我們過去等,應該不會有多大問題。”
其實此刻我心裡也沒多少底,只不過是在心裡如此期盼着。
我跟陳麗娜又上了樓,到三樓後嗎,我們兩人沒敢靠近,因爲走廊裡站滿了人,有兩個我不認識的婦人,正站在那反覆摸着眼淚,應該有一個是向紅的母親,另一個可能是向紅的姨媽。
陳青川和陳麟都在,陳麟也在那焦急等着,陳青川正站在那兩個婦人面前低聲說着什麼,似乎是在安撫他們的情緒。
陳青川的父親還有母親都在,兩人全都死盯着搶救室的大門,還有幾個不認識的女人,可能是向紅的同事,幾個老師。
走廊裡站滿了人。
我和陳麗娜不敢靠近,只敢站在轉角處看着。
搶救室的門依舊是緊閉着的,也不見一個醫生護士出來,我和陳麗娜躲在那瞧着,兩人握在一起的手都是冰涼的。
正當我們無比緊張的朝搶救室看時,忽然陳麗娜在我身後尖叫了一聲,我立馬回頭去看,原來後面有病人家屬推着推車,因爲走得太緊急,在轉彎處不小心撞上了陳麗娜,她們見如此,便立馬對我們低頭說:“對不起對不起。”
陳麗娜捂着被撞到的腰,她也不好怪罪她們,便只能說:“沒事。”
那推着病牀的人見我們沒計較,便推着推車離開了。
我壓低聲音問:“怎麼樣?腰沒事吧?”
陳麗娜說:“沒、沒多大的事情。”
接着,我才又扭過頭朝走廊那端看去,而就在探出腦袋那一瞬間,陳青川的視線正好落在我這端,我嚇了一跳,當即往後縮。
陳麗娜見我一驚一乍的,趕忙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我拉着她說:“陳青川,發現我們了,快走。”
陳麗娜還想往走廊那端看去,我立馬拽着她說:“別看了!”我帶着她轉身就跑,可是我們兩人還沒跑多遠,便看到陳闔站在我們身後。
我和陳麗娜身子一僵,立在那。
陳闔眼神涼涼的瞧着我們,似乎在那看了我們許久了,陳麗娜結結巴巴喚了句:“哥、你、你怎麼在這。”
陳闔抱着手,冷聲問:“你說呢?”
陳麗娜心虛的很,有些不敢看他。
陳闔朝我們走了過來,他立在我們面前,對我們說:“很好,陳麗娜,你這禍現在是越闖越大。”
陳麗娜弱弱的說:“哥,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陳闔挑眉問:“要我明說?”
我也在一旁趕忙說:“陳闔哥,我們、我們就過來看看。”
陳闔問:“你們真以爲你們做的那些事情沒人知道嗎?還是說你們以爲你們瞞地很,天衣無縫?”
陳麗娜閃躲着陳闔的視線。
陳闔冷笑說:“陳麗娜,你最好祈禱着她沒事,要是人出了事,有你一頓苦頭吃。”
接着,陳闔不再看我們,便從我們身邊經過,朝走廊那端走去,他應該是爲了這件事情,而專程過來一趟的。
我和陳麗娜相互對視了一眼,在陳闔走後,又回身再次縮在轉角處朝走廊裡看去。
陳闔已經走到了陳青川面前,兩人正說着話,這時陳青川又朝我們看了過來,陳闔可能沒同陳青川說我們來了這的事情,便在陳青川視線落在我們這方時,他身子移動了兩下,擋在了他面前。
陳青川自然知道陳闔是何意,他顯然也發現了我們,但沒動聲色,繼續和陳闔交流着。
這時,陳闔的助理出現在我們身後,他低聲說:“小姐,許小姐我還是先送你們回去吧。”
陳闔可能也是怕向紅的家屬知道我們在這,要是被她們知曉,肯定不會那麼容易讓我們離開。
我和陳麗娜站在那,兩個人爲了安全起見,想了想,還是沒再停留下去,跟着陳闔的助理離開了。
在回去的時候,我和陳麗娜坐在車上都沒說話。
我們平時雖然看上去是混世魔王,可真論事情,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和人命掛鉤的,誰心裡都會有些慌。
又加之蔣新河再次打電話來了,在電話裡急得不行,說人如今成這樣,該怎麼辦,他生怕事情暴露,我們把他捅出去。
陳麗娜正是煩的時候,她無比煩躁說:“人現在還沒死呢,死了也有我們兜着,你在這怕什麼?”
我清晰聽到蔣新河慌張的聲音從陳麗娜手機裡傳了出來,他說:“兩位肯定不會有事,可我不同,事情到我這,要是被捅破,我就完了!”
陳麗娜不耐煩說:“放心,就這件破事你不可能完,你死守着你的嘴巴就成了。”
陳麗娜也不再應付他,直接掛了電話。
我說:“你放心,出了事,我來頂,這件事情本來就和你無關。”
陳麗娜見我竟然想到了這一步,她說:“你當我什麼?這件事情是咱們一起搞出來的,要擔就一起擔,而且現在人還沒出來,誰知道是死是活,不會有多大的問題,相信我。”
我還是不安,問:“醫院的人還沒給你電話嗎?”
陳麗娜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拿着手機反覆看了幾眼說:“估計還沒從搶救室出來。”
我們又陷入了沉默。
那司機直接將我們送回了陳闔所住的地方,到達那後,陳麗娜坐立不安的在大廳來回走着,手上一直死捏住手機,等醫院那邊來消息,而我也全程沉默的坐在那。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車聲,我和陳麗娜擡眸看去,陳闔的車正好停在大門口,陳麗娜一見,立馬跑出去迎接,大約是想去問情況,可誰知道陳闔一下車,便開始解着腰間的皮帶,陳麗娜腳步一頓。
陳闔一個箭步衝上來,甚至沒有給陳麗娜反應的時間,拽着她衣服,拿着皮帶就抽。
陳麗娜抱着腦袋尖叫。
我衝上去一把拉住陳麗娜,對陳闔大聲說:“陳闔哥!這件事情和麗娜無關!你要打就打我!”
陳闔冷眼看向我說:“開顏,這是你的事情沒錯,可事情若是沒她牽線搭橋,能成嗎?我非常清楚她的能耐。”他將我用力一推說:你給我讓開!”
陳闔拽着陳麗娜又是一皮帶抽了下去說:“王八羔子,今天我不剮了你的皮,我就不是你哥。”他幾皮帶下去,陳麗娜抱着腦袋想逃,她大哭着試圖去拽不遠處的桌角從陳闔手上逃脫出來。
可她這樣反而更方便陳闔抽,幾鞭子直接下去,打得陳麗娜反而回身抱住陳闔的腿,坐在地下哭着喊:“哥!我錯了!你原諒我我求你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