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過後的優然似乎好了很多,有些艱難的吃了去了半碗粥,最後在我的懷裡沉沉的睡了過去,看着她憔悴的臉,我嘆了口氣,把她抱到了牀上,拉過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注視了她許久,我才走出她的房間。
她媽正在客廳裡翻找着什麼東西,從殘破的沙發下面拉出了一個灰撲撲的小箱子,上面已經落滿了灰塵。她將灰塵打掃乾淨,猶豫了很久,輕輕的把箱子打來了。就好像是翻開了隱藏在歲月中塵封的往事,在這一刻逐漸的露出了原本的輪廓。
“你是然然的同學?”她媽有些沙啞的問道。
猶豫了一下,我點了點頭:“是。”
她牽動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將視線望到了那個箱子裡,從裡面拿出了一個薄薄的毛毯還有一塊紅布,由於年代的久遠,那些東西都已經變的殘破不堪了,上面沾滿了歲月的痕跡。
沉默了片刻,我還是問了出來:“阿姨,叔叔在醫院說讓你告訴然然什麼呀?”我感覺到事情關於優然的這件事應該很不簡單。
她眼中泛起了複雜的情緒,許久之後,纔有些艱難的開口:“然然不是我們親生的。”
“你說什麼?”我一臉的難以置信愕然不止的看着她。
“然然是我撿的。”她媽有些艱難的開口,她眼中泛起了一絲水霧,似乎是在追逐着過往的光陰,那些流失的片段:“那是在十七年前,那時候我還在工廠上班呢。有一天我下班的時候,騎着自行車剛走出不遠,就聽到了路邊有着孩童哭泣的聲音,我走過去一看,是一個小女孩,被人遺棄在了路邊。”
“當時的她只有這麼大。”她用兩隻手比劃了一下:“那時候的家庭的條件本就不好,而且你叔叔從年輕就有病。雖然他還能簡單的做一些工作,可是大部分的壓力依然還落在了我的身上。”
關於優然她父親的病,我已經有了一些瞭解。從很小時候就得了肺結核,雖然現在看來這不
是什麼重病,可是那時候醫療條件有限,並不像現在這樣的發達,從小做下的病,一直到了現在才解脫而去。
她突然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原本我並沒有想要這個孩子的,因爲家裡的條件也不允許呀。就在我想要走的時候,她突然對我笑了一下……看到了她的笑,我怎麼也不忍心走掉了。就把她抱了回來,撫養成人。”
“雖然那時候家裡的條件不好,可是從小我們都給然然最好的生活。本來有些枯燥的生活,伴隨着然然的到來,也充滿了溫馨。那時候我們原本還想在要一個孩子的,可是看到了然然,我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們原本準備隱瞞一輩子的,可是你叔叔走了,然然也大了。”她眼中有些複雜的不捨;“哪怕是然然想要找她的親生父母那就隨她了。”
從那個箱子裡面,她把那個紅布拿了出來,裡面包着的是一個月牙般的玉佩,雖然我對玉並不懂,可是也可以看的出來,這絕對是一塊好玉:“這是當時然然身上帶着的東西,除了這個玉佩就沒有任何東西了。”她嘆了口氣。
聽完之後,我久久無語,心裡滿是複雜的情緒。我怎麼也想不到優然竟然不是他們親生的,這簡直就好像是上天開的一個玩笑一樣,讓人措手不及,難以置信。
現在優然的父親剛剛去世,如果她在突然知道自己的身世,她能承受住這樣的打擊嗎?
“這不可能。”在旁邊陡然傳了了一個顫抖的聲音,優然俏生生的立在門口,她的手緊緊的抓着旁邊的門框,彷彿要把自己的手陷入其中:“這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她無助的叫喊了起來。
她媽站起身,走到優然旁邊,一把摟住了她;“然然,這是真的。”
“不,不,我不信。”優然無力的叫着;“你們就是我的親生父母呀,是不是爸爸走了,連你也不想要我了。”
“然然,媽媽怎麼會不要你呢?”她媽淚流滿臉的說着。
看着她倆抱着一起痛哭的樣子,我嘆了口氣,站起身,慢慢的離開了這裡,茫然的走出了很遠,我纔在路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點起一支菸,把手機開了機,短信的提示音接憧而來。
多數都是樂樂的短信,問我在哪裡呢?手機怎麼關機了,還有俊哥他們的幾條信息。隨便的掃視了一眼,就把電話給樂樂打了過去:“小鑫鑫,我還以爲你死了呢?竟然連電話都關機了,你說到底是在幹什麼?”電話剛接聽,樂樂的聲音就氣呼呼的傳了過來。
聽到她的聲音,我不由的笑了一下;“你就這麼期盼着我死呀。”
“切,纔沒有呢?”樂樂嬌哼了一聲:“你到底幹嘛去了?老實交代,是不是被那個小姑娘給勾引走了。”說着她自己都嘻嘻的笑了兩聲。
“怎麼可能呢?”我義正言辭的說道:“我是那樣的人嗎?”
“怎麼不是了。”樂樂哼了兩聲。
我笑了笑,急忙的叉開話題;“你今天怎麼沒有上課呀?”
“你是不是傻了,今天週日。”樂樂說道:“一大早我就給你打電話,想讓你陪我出去逛逛,可是你手機一直都關機,真是氣死我了。”
“好吧,是我不對。”我誠懇的說道,拿着電話一邊往前走,準備找個地方隨便的吃口飯,然後回家好好的睡一覺,這兩天都沒有怎麼好好的休息。
“那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去呀?”樂樂有些期待的說着。
“算了吧,晚上我去找你去。”
“好吧,那我等你。小鑫鑫,麼麼噠。”樂樂笑嘻嘻的掛了電話。
在外面吃了口飯,我就打車回家了,狗子他們竟然都在,各自的叼着煙,一臉心事的模樣:“臥槽,你特麼的回來了?”狗子驚叫了一聲。
我瞪了他一眼:“你們這是怎麼了?”
狗子嘆了口氣,猛抽了兩口煙,有些鬱悶的說道:“和班主任幹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