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黛拉和她的男朋友傑弗裡·馬林格相識於社區大學,畢業後也沒分開,一起背井離鄉來到底特律。
成爲莫蒙塵的助理之前,梅黛拉嘗試了很多的工作。
初中生的家庭教師、超市項目經理、銷售員、經理助理...她打過很多的工,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沒有堅持下去。
直到她發現了有個NBA球員在招一個行政助理,首先吸引她的是高薪水,比她之前做過的任何一個工作都高的薪水,對學歷也沒有硬性要求,雖然她聽說有很多人在爭搶這個崗位,但她還是決定碰一碰運氣。
也不知道是爲什麼,莫蒙塵在見到她的第一天就喊出了一個名字。
瑞秋·麥克亞當斯。
她還特意去查詢了這個名字,最初以爲是某個不知名的女明星,最後她找出了一堆叫瑞秋的女人,但沒有一個在網上帶着照片的瑞秋長得與她相似。
這件事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可是莫蒙塵還是時不時地叫她瑞秋·麥克亞當斯,這讓她很苦惱。
可是她又能怎麼辦呢?這是她的老闆,生氣是不可能生氣的,就算真要生氣也不能當面生氣,她是員工,老闆說什麼就是什麼,只能偷偷在心裡咒罵他,然後在腦海中想象着對莫蒙塵來個過肩摔什麼的。
莫蒙塵的苛刻是毫無疑問的,這個人絕對是她跟過的最討人厭的一個老闆,不過,她也必須要承認這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無論是打籃球,還是做醫生,亦或是唱歌。
恐怕誰也想不到,那個快速翻紅的伊森是莫蒙塵吧?
還有,他還很護短。
這是梅黛拉最喜歡他的一點,想起上次幫以法蓮打的那個官司,那個羞辱了自己的禿頭議員。
雖然莫蒙塵嫌棄她笨手笨腳,但轉手就去調查了議員,並在以法蓮的案子結束後將那個議員作奸犯科的證據交給了敵對黨派。
後來,梅黛拉聽說他進了監獄,好像判了五年?
梅黛拉心裡想着,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利用這個難得的假期和馬林格過一次二人世界。
馬林格是自由攥稿人,沒有事情可寫的時候,他總是待在家裡看電視,他說這樣可以找到靈感。
後來梅黛拉成爲了莫蒙塵的助理,馬林格便時常從她這裡打探一些消息。
她對莫蒙塵保證過,不對外泄露他的隱私,因此,梅黛拉只能說一些與莫蒙塵不着邊的事情。
馬林格也藉着她透露的這些秘密寫了幾篇受到青睞的文章,他們的事業似乎都處於飛速上升期,只是因爲工作繁忙,待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今天真是個難得的機會。
梅黛拉想要給他一個驚喜,因此,她沒有事先通知馬林格。
她開着車隔着一條街停下,然後邁出輕快的步伐,來到家門口。
她發現門沒鎖,於是她打開門。
接着,她聽到一陣急促的喘息聲。
“傑弗裡?”
梅黛拉慢慢走到客廳,接着就看到了這一幕——男人背對着他,他的跨步橫伸出兩條纖細的腿,此時,男人只是脫掉了褲子,梅黛拉剛好可以看見他的兩片臀肉。
然後,他快速地衝刺。
“你們在幹什麼?”
梅黛拉認出了馬林格,還認出了他身下的女人——她最好的朋友艾麗·貝恩。
馬林格驚恐地轉過身,將褲子穿上:“阿蜜爾,你你你怎麼回來了...”
“爲什麼?”梅黛拉低聲問。
她的閨蜜無話可說,馬林格擋在她的面前,顯得他很有擔當與氣概:“因爲你總不在家,阿蜜爾,我很寂寞,艾麗也很寂寞,我們只是各取所需...”
“所以呢?你就和我最好的朋友上牀?”梅黛拉的聲音變得高亢,她被眼前的這一幕氣瘋了,全世界最親密的兩個朋友在今天同時背叛了她。
不,不是今天,他們也許很早就勾搭上了。
“阿蜜爾,你冷靜一點!”馬林格上前試圖安撫她,“想想我們一起經歷過的風風雨雨,想想我們一起度過的美好時光,我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艾麗並不在意這一點。”
他將梅黛拉拉到沙發邊,同時牽起她和貝恩的手:“或許這是一個全新的開始,你說呢?”
聖路西法醫院
莫蒙塵剛剛做完了今天的第二臺手術。
這臺手術讓他得到700分的回報。
加上晚上這臺手術,他預計一天可以賺2100屬性分。
如果他每天都這麼折騰自己,不考慮身體吃不吃得消,他的屬性分會存的很快,可能一個月下來存的比打一個賽季的比賽都要多。
但那樣沒有意思,比起切開別人的身體做個無趣的手術,他更喜歡打籃球。
如果不是單靠打比賽屬性分收入太少,他真的不想再當醫生了。
“莫醫生,這是晚上要做手術的病人。”
莫蒙塵洗完手,想休息一下,羅梅恩像膏藥一樣貼上來。
莫蒙塵接過她的報告,問道:“3331的病人情況如何?”
“已經確診了,是胃癌。”羅梅恩道,“已經到了第三階段,他最多隻有一年時間。”
莫蒙塵笑道:“不,也許不止一年,如果給他做WPP的話,他至少有17個月的時間。”
“可是...這個手術方案並不適合第三階段...”
“你應該回去多讀幾遍病歷,WPP不適合第四階段的病人,如果是第三階段則要酌情看待,我看了他的病歷,他沒問題。”莫蒙塵道,“我可以做。”
對於莫蒙塵的提議,羅梅恩似乎有異議。
莫蒙塵看她盯着自己不說話,便說:“好的外科醫生會說出自己的意見,而不是像厲鬼一樣盯着人不放。”
“我覺得...過好剩餘的一年,也好過冒險死在手術檯上。”羅梅恩說。
“如果他幸運地沒有死,他最少可以活十七個月,如果他更幸運一點,他可以活很多年——而且,我們說得都不算,這是我的一個建議,你可以如實轉達給家屬,由他們做決定。”莫蒙塵說道。
羅梅恩遲疑道:“我去嗎?”
“對。”莫蒙塵肯定地說。
“可是我...”羅梅恩尷尬地說,“莫醫生,你知道我...我...”
“我就是要讓你去。”莫蒙塵的臉貼近,羅梅恩還以爲他要吻上來了。
莫蒙塵道:“外科醫生不僅要做好手術,和患者家屬溝通也很重要。”
羅梅恩帶着報告離去了。
“一個又一個,全都這麼煩人。”
莫蒙塵前往西弗斯的辦公室。
其實他有自己的辦公室,但他不喜歡那裡,因爲那裡又悶又安靜,在醫院,他喜歡吵鬧點的地方,如果那個地方有個可以隨時供他吐槽又不怎麼會生氣的人就更好了。
西弗斯的辦公室就是這麼一個好地方。
莫蒙塵穿過走廊,猛然看見羅梅恩在一個老人面前。
就是他嗎?
莫蒙塵靠近。
“先生,我們可以去個安靜的地方談一談嗎?”羅梅恩拿着報告說道。
老人又戒心,羅梅恩的這句話讓他十分緊張。
“難道你需要在安靜的地方告訴我檢查結果嗎?這裡不行嗎?”老人問道。
羅梅恩語塞,她從來都不知道如何與人交流,就好像她今天一上來就惹得莫蒙塵不高興(提及比賽的事情),和現在,她希望在一個不受打擾的安靜環境告知面前的老人他患上了癌症,而對方卻像防賊一樣防範她。
“我覺得我們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羅梅恩試圖拐個彎,最終還是直來直往地說道,“因爲大多數人聽到自己最多隻能活一年的時候,會非常不開心,我需要我們處在一個安靜的環境,我也需要你保持穩定的情緒。”
老人眼神呆滯,嘴脣微張,羅梅恩的話語好像在他的腦海中回放了一遍。
他在確認自己是否聽到了這些話。
他反覆確認,是的,他聽到了。
“好吧,我可以聯繫下家人嗎?”老人問。
“呃這個...”
“沒問題。”
莫蒙塵走過來,說道:“這對你們來說很重要。”
老人落寞地走出醫院,他得打個電話。
羅梅恩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莫蒙塵,她想爲自己辯解,她想了個好藉口,就說她從未如此面對過患者。
她正要解釋,回頭一看,莫蒙塵已經不見蹤影了。
這是沒有比賽,沒有訓練,沒有籃球的一天。
莫蒙塵就像一個真正的醫生,在聖路西法醫院從早工作到晚。
這也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在一天內做三臺手術。
做完第三臺手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半。
莫蒙塵伸了個懶腰,把工作服放好,穿回自己的衣服。
他覺得有些疲憊,也許應該喝杯小酒,不知道以法蓮現在回去了沒有。
莫蒙塵走出醫院,不少護士向他打招呼。
這些夜班護士大多對他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因爲他之前從未上過晚班。
他走出醫院,正想去開車,忽的發現臺階上坐着一個女人。
她看起來太眼熟了。
這身衣服,
這坐姿,
這髮型。
“如果你不喜歡放假的話,我可以天天給你加班。”
莫蒙塵走到她坐的臺階上,說道。
她擡起頭看了看莫蒙塵,露出微笑,但失去了平時的親和力:“好啊,我喜歡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