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毛頭小子,怎麼,自己也被抓到這敵國軍營了?”李將軍不屑道。
“呵,我想李副將是沒搞清楚狀況吧?你,現在是我的階下囚。”風若汐冷笑一聲,指着他認真糾正這個事實。
“我呸,裝什麼清高?老子出來混的時候你還在孃胎裡呢,在老子面前猖狂什麼?”李將軍淬了一口,壓根沒將她放在眼裡。
他還真不相信,一個十幾歲的奶娃娃能將他怎麼着,不過嘛,接下來他便是痛徹心扉的體驗了一番。
風若汐單手敲着扶手,道,“是你傷的柱子?”
李將軍聽聞,笑的更是得意了,“那小子不是和你關係最好嗎?可惜啊,落到了我的手裡,也怪他發黴,哈哈,你知道他有多慘嗎?我用蘸了鹽水和辣椒水的鞭子狠狠抽他,最後還給他來了一刀,不過,那小子也是命大,這樣都還沒斷氣。”
風若汐靜靜聽着他的敘述,中間一句話也沒打斷他,待到他說完了,這才變戲法似的從身後取出那把短刀。
李將軍只來得及看清一道殘影,便突感胸口一痛。
風若汐出手,快狠準!
李將軍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睜大了眼睛,風若汐卻是利索的抽出短刀,一刀刺向他的琵琶骨。
……
這邊,風候和幾位副將商量着如何潛進敵營打探一番。
而對於此事最爲上心的風若汐,卻遲遲沒有到來。
風候心中隱隱有些不安,親自去了營帳尋她,然,裡面果然空無一人。
“來人。”風候沉聲叫道。
“大將軍。”門外守着的士兵立即進來。
“人呢?”
士兵傻眼,他今兒一直守在這兒,可沒見人出去過啊!
“這孩子。”風候眉宇間滿是愁容與擔憂。
“風將軍,出了何事?汐兒去了哪裡?”冥澤剛辦完事回來,沒見到朝思夜想的人兒,反倒是看到了意料之外的風候,直覺,他家小東西一定是出了事!
而對於他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風候也早已司空見慣,簡單說明了情況,本意只是想找個人說道說道,緩解一下自己內心的不安,卻不想,自己剛一說完,那傢伙便衝了出去。
“你幹什麼?”風候在後面大聲嚷嚷道。
“救人。”
待風候追了出去,早已沒了人影,只有淡淡的聲音在空中迴旋。
卻說冥澤孤身一人來到對面的西涼大軍,卻被諾二攔了下來,“宮主,前方是敵營,宮主不可涉險。”
冥澤並未翻身下馬,隔空給了他一掌,陰沉沉道,“這會兒知道攔了,讓你好好保護汐兒,你是怎麼做的?回崖中訓練半年,沒有本宮的命令不許出來!”
宮主生氣了,這是諾二心中的第一想法。
喉間一陣腥甜,他卻強忍着嚥了下去,木訥道,“是。”
冥澤冷哼一聲,雙腿夾緊馬腹向着敵軍直衝而去。
“來者何人?還不快停下!”剛一靠近,便有西涼士兵想要將他攔下。
冥澤看不到其他,周圍的一切都跟他再沒有關係,他只知道,自己的小東西身處險境。
她,需要他!
“停下,快停下,再不停下就放箭了!
”士兵依舊在試圖勸誡,然而並未有任何效果。
“放箭!”阻攔不下,士兵只好警戒,下令放箭。
箭雨密密麻麻的射向馬背之人,整個呈扇形自西北南三個方向齊發。
冥澤腳尖輕點馬頭,身姿輕盈飛起,驟然凌躍於空中,手中不緊不慢地脫下外袍,一甩手便將那大片的羽箭席捲一空。
下一刻,他的身影已然出現在衆人面前。
那些人手持兵器,形成一個碩大的包圍圈,將他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
冥澤就那般立在原地未動,或者說他沒耐心陪他們繼續玩下去。
包圍圈漸漸縮小,眼看只能容納三人在內,卻是狂風乍起,沙塵飛揚。
而最裡面的士兵們俱是飛在半空中,爾後重重墜落,兵器散落一地,齜牙咧嘴地叫着。
他這一手無疑震懾了衆人,紛紛面露驚恐的圍着他打轉,卻遲遲不敢出手。
甚至於,那些飛出來的士兵口中嚷嚷着‘妖術’!
冥澤的眸子如深潭般一往無盡,邪肆的勾起嘴角,聲音卻是冰寒徹骨,“你們王爺在哪兒?”
沒人回答他這個問題,與其說是不回答倒不如說是不敢回答!
“都圍在這裡做什麼?亂作一團成何體統!”衛青聽到動靜便來察看一番,沒想要看到的便是衆人聚做一團。
士兵紛紛爲他讓開一條通路,他這才發現中間圍着一個男人。
男人周身的氣息很冷,甚至於散發出嗜血的氣質。
衛青擰眉,此人怕是來者不善!
“你們王爺在哪兒?”冥澤不耐煩的又重複一遍。
“哼,王爺是你想見便能見的?”衛青不屑。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呵,大放厥詞!”衛青還真不信單憑他一人能抵抗這數十萬將士。
然,接下來他便有些傻眼了。
眼看着一片片士兵被拍飛出去,衛青嘴角抽了抽,這個男人還真的是夠強橫的!
“來人,繼續上,我就不信他一個人能對付的了這麼多人!”衛青手一揮,立馬又有許多士兵一擁而上。
衛青本是抱着看好戲的心態,卻不想這男人真是越打越上癮,完全沒有體力不支的現象。
正欲招呼人稟告王爺之時,一隻金箭破空而來,直逼冥澤面門。
冥澤偏頭一躲,便避開了那支金箭,緊接着,虛空一踏出現在凰祁面前。
“把人交出來!”不是商量的語氣,而是十足的命令。
凰祁陰惻惻的目光盯着他,兩人之間似是多了堵無形的屏障,長髮飛揚,無風自動。
良久,凰祁笑了兩聲,道,“來者是客!請。”
冥澤對他伸出的手無動於衷,只冷冷地看着他。
“不知閣下要找何人?”凰祁收回手,脊背筆直道。
“汐兒,我要帶她走。”冥澤輕描淡寫道,彷彿只是在陳述事實般。
凰祁聞言,眸子幽深了幾許,“風若汐?怕是她現在不肯隨你走呢!”
“你對她做了什麼?”冥澤一把扯住他的衣襟,面露兇光道。
凰祁雙手攤開,無奈道,“你應該問他對本王做了什麼吧?”
冥澤冷哼一聲,鬆開他,“我要見她。”
“當然,請。”
而此時的風若汐正趴在桌子上睡得香甜,桌案上的文件被她橫掃一地,旁邊散落着屬於她雲瀾國土的地形圖。
冥澤一眼便看到了那個瘦瘦小小的身影,大步流星而去從她身後抱住她。
真好,他的小東西沒事!
他貪戀的吸取着她身上的味道。
風若汐被他大幅度的動作驚醒,睡眼惺忪的眯開一條縫看向來人。
這一看不要緊,她的瞌睡立馬消了一半,“你你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冥澤看到她的反應,嘴角不禁微微勾起,因爲過於疲憊,他的聲音有些喑啞,“我回來了,你不在。”
我回來了,你不在。
簡單的話語,讓風若汐心中陡然一酸。
輕咳一聲,掩飾自己心中的不適,故作生氣道,“你身上的傷好了?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你就這麼一個人打過來了?”
冥澤無辜地點點頭,他擔心她會受傷,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她!
風若汐伸手摁住額上跳動的青筋,她能說些什麼?仗着自己的內功厲害孤身闖敵營救她,她能再責問他?
“二位,這敘舊也敘過了,你們是不是該給本王一個合理的解釋?”凰祁杵在門口,說不出是什麼心情。
一向都是他讓人聞風喪膽,何時輪得到別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騎到他頭上,重點是,這兩位還都是有另類的主兒!
風若汐這才發現門口還有一人,解釋?
斜了眼冥澤,努努嘴道,“交給你了!”
冥澤點頭,傲然道,“我做事不需要解釋,那麼多人都攔不住我一個人,你們的士兵都是吃軟飯的?”
凰祁吐血,到了他的地盤還敢這麼囂張?什麼叫這麼多人攔不住他一個人?他那變態的功夫是常人能夠攔的住的?
而在他看不到的方向,風若汐朝冥澤大大地點了個贊,引得某人嘴角都咧到了耳根。
“天色不早了,你們還是休息一會兒吧,待天亮之後,本王設宴款待二位,告辭!”凰祁微微一笑,溫文儒雅的樣子讓人挑不出半點不妥。
“搞什麼?”風若汐不爽地低喃道。
“能搞什麼?鴻門宴唄!”冥澤眨了眨眼睛,“你怕不怕?”
風若汐白了他一眼,“老子來都來了,還怕個什麼勁兒。”
呵呵,冥澤輕笑一聲,想要攬住她的肩膀,這才發現腳邊有一團不明物體。
“這是什麼鬼東西?”冥澤皺眉,伸出長腿踢了一腳。
‘嗯~’地上傳來哼哼聲。
接着那人翻身過來,正對着冥澤。
“這醜八怪誰啊,長這麼滲人還敢出來晃悠。”冥澤嫌棄地躲到風若汐身後,拽着她的衣角賣萌。
風若汐無語望天,摸了摸鼻頭,道,“李副將,沒認出來吧?”
“確定是他?”冥澤看着地上之人面目全非的模樣,很是懷疑道。
“嗯,不然呢?”
李將軍幽幽轉醒,拼命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還在某人的魔爪中,顧不得身體的疼痛,跪地求饒道,“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我不想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