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聲響起來,只聽見咔噠一聲,緊接着又是咔噠一聲,老巴哎喲哎喲的慘叫聲就響起來。
而他手裡的槍,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在了蓋聶手裡,他攬着我的手根本沒有鬆開,單手握着槍就敲在老巴的腦門上。
老巴以一個非常怪異的姿勢躺在地上,張大嘴巴,一隻手耷拉着,腦門上開了一個洞,鮮血咕咚咕咚流出來,瞬間半邊臉都染紅了。
而蓋聶,食指挑着搶轉了幾圈,擡起一隻腳踩在老巴肩膀上,冷聲問:“還要看嗎?”
老巴的臉呈豬肝色,語氣跟剛纔的囂張判若兩人:“不敢了,不敢了,小弟有眼不識泰山……”
那些黑衣人一看自己的大哥分分鐘就被人拿下,自然是不服氣的,畢竟他們那麼多人,其中一個吼了一聲,大手一揮,其他人就要衝上來。
躺在地上老巴喊了一聲汪聰住手,話音剛落,蓋聶一個帥氣的手勢,冰冷的槍就架在汪聰額頭上。
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一把槍,蓋聶這一招太帥氣了,讓我想起港片裡那個穿着風衣咬着牙籤手握雙槍的英雄。
那羣黑衣人都不敢動了,汪聰看起來脾氣比老巴還要火爆,他怒目而視蓋聶,指了指自己的腦門:“來啊,有本事你打死我。你要是不打死我,你就是我孫子。”
蓋聶冷笑一聲,我以爲他真的要開槍,畢竟被人這麼挑釁,是我我也會忍不住的。
我嚇得拽住他的手,他側過臉看我,微微一笑。
我突然心跳加速,臉不由自主紅起來,壓低了聲音:“不要,我們走吧,好不好?”
他笑起來:“走?人家都這麼說了,我怎麼走,你真捨得我給這混蛋當孫子?”
他說捨得,而且他的臉湊過來,鼻尖跟我的鼻尖蹭了一下,語氣有些曖昧。
老巴一聽這話就知道今天的事情很難善了了,他用還能活動的那隻手拽住蓋聶的腿,苦苦哀求:“爺,求您高擡貴手,我們無意冒犯,我這就帶着我的人走。汪聰,快給這位爺道歉。”
汪聰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有點恨鐵不成鋼地大喊:“巴哥,這狗雜碎的算什麼東西,我爲什麼要給他道歉?”
老巴一臉的血,看起來特別陰森恐怖,他大喊起來:“你他媽再給老子廢話,讓你道歉你就道歉。劉姐你也道歉,快點。”
劉太太一跺腳:“老巴,你是不是吃錯藥了,要我道歉,他算什麼東西。汪聰,我平日裡可不是白養你們的,你要是幫我出了這口惡氣,要多少錢,你開價。”
因爲和蓋聶靠的太近,我都聽見他咬牙切齒的聲音。我本來要勸他息事寧人的,可是那聲狗雜碎也太難聽了些,別說他這麼尊貴的人,就連我也有點生氣。
不管是尊貴如王子的人還是低賤如螻蟻的人,都是父母含辛茹苦養大的,他憑什麼在這裡用語言侮辱別人?
蓋聶扣動扳機,聲音越發冷了:“你再說一遍?”
那汪聰估計平日裡目中無人慣了,他哼哼兩聲:“狗雜碎,有本事你打死我啊,否則你就是我……”
劉太太添油加醋的喊起來:“孫子,孫子……”
老巴絕望地閉上眼睛,其餘的黑衣人估計是被嚇到了,也可能是聽老巴的話,紛紛退開了一些。
我知道任何男人都是經不起挑釁的,汪聰和劉太太這麼囂張跋扈,蓋聶怎麼能容忍。
我正想着他會怎麼做,就有人矇住了我的眼睛,然後嘭一聲,全世界都安靜了。
我知道那是什麼聲音,也知道這一槍下去結局會是怎樣,蓋聶就算再隻手遮天,那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啊。
我拉開蒙在我眼睛上的手,本以爲會看見血流成河的場面,誰知道看見的是比那還要恐怖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