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冬!你究竟是來練武的!?還是來搞破壞的!?”一個聲音忽然響起。
話音落,就見一名武館的教頭冷着臉從人羣中走出來,對蘇冬怒目而視。
周興微微皺眉,心頭不快,這人他認得,正是學徒部另外一位副部長,馬進,位列六級靈戰。
馬進平日裡仗着和城主小舅子家有來往,認爲自己比同級別的周興更高一頭,爲人又風流成性,很不受周興喜歡。
“我問你呢!你倒是說話啊!?”馬進大聲嚷嚷道:“武館裡的兵刃是公用物品,又不是你們蘇家的!一會功夫,就是六件兵刃完蛋了!讓你這麼胡鬧下去,是不是每隔幾天武館就要換一間新的兵器庫!?”
轉過頭,馬進又衝着周興道:“老周,你怎麼也不管管他!太胡鬧了!專門跑到武館裡搞破壞!這些壞掉的兵刃一件不能少,全都要蘇冬賠!”
周圍傳來一片噓聲,既然練的是武,自然以力量爲上,不止蘇冬,別的學徒和戰士們也有弄壞武館裡兵刃的情況。
只不過一年加起來也沒有蘇冬這一小會兒弄壞的多而已,也沒聽說讓誰賠,馬進有針對蘇冬的嫌疑。
周興不鹹不淡說道:“這個不勞你記掛,我的徒弟,自然由我來賠。”
馬進眉毛一揚,三角眼立了起來,沉聲道:“這是你自願的,我可沒逼你。”
馬進這人在武館裡名聲很差,而周興是有名的實在人,他這麼一鬧大多數學員都是向着周興和蘇冬。
“老夫是武館的館主,也脫不了干係,你們不用爭了,還是我來賠吧。”
唰~
人羣迅速分開,將館主楊太思讓進來,他其實一直很關注蘇冬的情況,時常在遠處觀望,今天見蘇冬惹了麻煩,才第一次走出來。
馬進急忙堆起笑臉拍楊太思的馬屁,口中道:“館主大人,凡事都要有個規矩,蘇冬這個先例開的很不好,萬一武館裡的學徒們都學着蘇冬的樣子,肆意破壞公用兵刃,器材,對武館不是什麼好事啊。”
楊太思道:“你想的倒周到,不過這兵刃也不是誰想弄壞,就能弄壞,不用太擔心。”
見楊太思有意維護蘇冬和周興,馬進便不再說話了,只是看向他們倆的眼神充滿怨毒。
馬進好色,和賀巖鬆的老婆有一腿,正如膠似漆,風流得意之際,賀家突然就被滅門了,搞的馬進很不痛快。
私下裡一打聽,出事之前的下午賀家和蘇家起過沖突,於是便懷疑上了蘇冬。
再加上馬進也討厭周興,覺得這麼個榆木腦袋沒資格和自己並列爲學徒部的部長,蘇冬跟着周興學武,馬進是越看他們兩個人越討厭,恨得牙根癢癢。
直到今天,蘇冬一出手便毀了六件兵刃,馬進覺得機會到了,要讓蘇冬和周興難看,於是直接跳出來,小題大做。
楊太思看了看那碎裂的齊眉鐵棍,沉聲道:“真是奇怪,就算你有十斤半的靈力,也不至於毀了這三十斤的鐵棍啊,天星武館的兵刃,不敢說全國第一,但放在寒星城絕對是沒得比,怎麼會這麼容易壞掉?”
擡起頭,楊太思看着蘇冬和周興道:“最近測過靈力沒有?”
蘇冬道:“沒有,就是進武館之前測過一次。”
“嗯,去試試看吧,我覺的不太對勁。”楊太思道。
譁~
演武場一衆圍觀的弟子和教頭涌入了測試靈力的大廳,大夥都想知道,蘇冬爲何能把三十斤中的齊眉鐵棍給用斷。
還是那臺價格不菲的測試儀器,蘇冬這次拉起架勢來明顯就比上一次專業多了,雙腿扎穩馬步,右拳有力揮出!帶着呼呼風聲!
轟~
聲音挺沉,靶子向後搖了一搖,只見那黑色的指針指向四十五。
“切!才四十五斤?還不如我九歲的外甥呢。”馬進嘴巴一歪,出言譏諷道。
人羣爆發出一陣鬨笑,作爲一名戰士,蘇冬四十五斤的力量的確太弱了,在場絕大多數人力量都破了百。
緊接着就見那紅色的小型指針也開始移動,靈力計算需要時間,所以會啓動比較慢。
只見小小的針尖迅速邁過了十一斤,向十二的位置跑去。
“上次是十斤半,看來這次增長不少啊!”軒轅風有意維護蘇冬,故意提高了嗓門道。
十四斤!十四斤了!
十五斤了!
我的天那!十七斤!
還在動!?都十八斤了!
這下測試中心徹底爆發了!
蘇冬以十斤半靈力考入武館,這才二十天的功夫,靈力便瘋了一樣增長!簡直不可思議!
要知道這些武館的學徒可是打從六歲就開始練武,一練就是七八年,甚至十幾年!纔有現在的水準。
蘇冬滿打滿算練武一個月,就超過了在場一多半人,簡直就是詭異!詭異的可怕!
二十斤了!一個驚恐無比的聲音響起,嗓子都快喊破了!
靈力測試針,越到最後走的越慢,衆人停止了呼吸,心臟提到嗓子眼位置一齊在那大喊!
二十一斤!
二十一斤半!
二十二!居然是是二十二斤!!!
靈戰二級!超過了靈戰二級水準!
二十天跨越整整一個等級,這樣瘋狂的提升速度,試問這天下,可有第二個人能夠做到!?
整個天星武館,全都因爲蘇冬的靈力而瘋狂!
唯有馬進此刻黑着臉,簡直比馬臉還長,比馬臉還難看。
……
蘇冬很清醒,這是自己的成功,更是奇門陣法的成功!
事實證明,奇門遁甲簡直就是逆天的大殺器!將天下靈力統統據爲己用,而後用蘇冬獨有的方式,最暴力的方式,狠狠打出去!
武館裡總算恢復了平靜,蘇冬的超速晉級給了武館學徒們莫大的刺激,紛紛拼了命再練,演武場上人滿爲患。
可惜人雖然多,卻沒人願意和蘇冬一起練習,畢竟他那暴力型靈力太嚇人了,連武館訂製鐵盔甲也擋不住。
萬一不小心蘇冬失了手,那可是要命的!
沒辦法,蘇冬還是一個人在角落裡練着基本功,不過蘇冬可以感覺到,大夥看他的眼神明顯和過去不一樣,多了些敬重,當然,嫉妒的也有不少。
這天,蘇冬和往常一樣,剛過中午就回家,但腳步明顯比過去歡快很多。
蘇家新宅已成,今天便要搬過去。
蘇家東西不多,在寒星城也沒什麼親戚,搬家甚是簡單,僱輛馬車,再找幾個小工就已經足夠。
蘇祈年和蘇寧到了新宅門口,只見這門樓修的很低調,兩扇門板被漆了一種黯淡的紅色,大門左側還有木牌,上邊很簡單寫了一個蘇字。
住在這附近的人非富即貴,蘇家在其中一點也不起眼,甚至低調的有些過分。
蘇祈年點頭道:“低調而不張揚,如此甚好。”
蘇冬微微一笑,推開門。
就在他推開門的一瞬間,春風迎面而來,就好像在湖邊散步一般的愜意。
蘇祈年和蘇寧走入其中,頓時眼前一亮。
院子很簡單,甚至簡單到不能再簡單,只有四棵樹,青石板鋪地,別的什麼也沒有。
但就是如此簡單的佈局,卻令人渾身上下都覺得舒服,有一種進去就不想離開的感覺。
蘇祈年很喜歡,蘇寧雖然心中歡喜,但還是拼命向蘇冬擠眉弄眼,畢竟這前院靈力一點也不強,十分普通。
蘇冬小聲道:“去後院看看,你就明白了。”
蘇寧一愣,直接衝向後院,過了一會只見蘇寧捂着嘴巴出來,臉上笑開了花,眼神對蘇冬充滿崇拜。
“搞什麼鬼?”蘇祈年見蘇冬和蘇寧行徑古怪,於是揹着手去了後院。
後院也有一扇門,推開門,強大的靈力潮水般涌出,差點沒讓蘇祈年摔在地上!
只見那口枯井已經被蘇冬重新挖開,成了一條日夜長流的水渠,前院的水渠被青石板蓋住,看不到,而後院卻有着一條晶瑩剔透的碧水,就好像一條緞帶,鋪在蘇家院子裡。
桃花依然在,不過被蘇冬用青石在外圍修了圍欄,程度適合的桃花那叫桃花運,太強就會變成桃花劫!
蘇冬可不願意看見一家人陷入桃花劫難,於是用遮蔽物擋了起來。
但桃花這東西很邪門,就算蘇冬也沒辦法完全擋住,經他調整之後,桃花劫自然不會有,但桃花運卻說不準。
蘇冬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這桃花不要太強,回頭被一大堆鶯鶯燕燕堵住家門,那可就糟糕了。
幫工們將蘇家的東西卸下,蘇冬給了他們二兩銀子,這幾位很是高興。
“真奇怪,原來住這裡的人家我知道,姓常,他們家男人就是死在這院子裡的,常家孤兒寡母回鄉下,還是我給他們拉的車。”
“那時候這院子要多陰沉有多陰沉,要多寒冷有多寒冷,可嚇人呢,如今怎麼變的這麼厲害?”一位年輕的車伕驚訝道。
“想什麼呢,你沒看蘇家人又是練武的,又是有文化的,那蘇冬小哥聽說還是天星武館裡有等級的戰士呢,人家的命好,住在哪裡都好。”一位年齡大的車伕覺得住宅因人而異,所以說道。
“哎,我要是能有這樣一個家,就算死了也值啊!”
“少在那做白日夢,趕你的大車吧。”年老車伕在年輕人腦袋後邊拍了一巴掌。
這羣馬車伕滿心羨慕離去,蘇冬和蘇寧將東西搬到後院,收拾好。
後院是蘇家的秘密所在,蘇冬並不想被人知道,所以寧願親自動手。
佈置好這一切,蘇冬領着蘇寧來到前院,指着那口暗井說道:“此處就是咱們家的命脈,青石板下有一口井,無論任何時候,井蓋都不能打開,也不要在這附近練武,記住沒有?”
蘇寧重重點頭,拍着胸脯道:“放心吧哥,我會特別看住這裡。”
蘇冬很重視這口井,因爲他用了奇門陣法中很兇險的一種陣法!四門雙蟒!
水井中,有兩隻銅獸,一隻是鎮宅青紋白睛蟒,一隻是吸水盤龍雕花蟒!
蘇冬根本就沒有將井中的煞氣泄掉,而是用雙蟒雙渠將煞氣分離了!
院子裡有兩條暗渠,除了蘇祈年和蘇冬看到的那條,還是一條更深的,走坤位,到了白家!
四門雙蟒風水陣,幾乎是四門陣法裡最強的局!想要繼續提高,除非蘇冬打開龍甲八門第二門,佈置出八門陣法。
蘇家院子四百兩,但是打造這個四門雙蟒陣,卻花了足足五百兩銀子!比這整個院子還值錢!
強大的風水陣,伴隨而來的也是巨大的風險,假設有人瞭解這命門,將蘇冬的陣法破壞掉,那將是很慘烈的局面,所以蘇冬一再強調,要蘇寧守護好這口暗井。
交代完蘇寧,蘇冬正打在帶着兄弟好好走一圈,將這四門雙蟒陣的精妙告訴蘇寧。
這時候,後院傳來蘇祈年的一聲長長嘆息。
“蘇冬,蘇寧,你們過來,爲父有話要說。”
蘇冬和蘇寧不知何事,有說有笑去了後院,卻見到蘇祈年一臉嚴肅的樣子,忍不住心裡緊張起來。
忽然間,蘇冬覺得臉上有些寒冷,伸手一摸,溼乎乎的。
“咦,下雪了!?”蘇寧有些興奮的喊道:“這可真是奇怪,五月天,居然還會下雪!?”
蘇冬一怔,擡起頭,只見漫天雪花,毫無徵兆飄了起來。
剛剛還是風和日麗,轉眼間天空便陰沉的令人壓抑,那大片的雪,彷彿鵝毛飛舞!
空氣,陰寒。
……
寒星城四周青山環繞,雖不是聖星帝國邊境,卻距離邊境已經不遠了,所以這裡的守衛還算森嚴。
城防司一支小隊十二匹馬,十二名戰士,此刻正沿着山路前行。
毫無徵兆的大雪給巡山工作帶來不小的麻煩,領頭的一位中年騎士皺起眉,沉聲道:“雪天難行,快些吧,要不然咱們天黑之前肯定回不到寒星城。”
他身後一名戰士罵道:“這該死的的鬼天氣,五月了竟然還下雪!讓不讓兄弟們活?頭兒,您等我一會兒,我肚子疼,要拉屎。”
頓時騎兵隊裡傳來一陣鬨笑,這身材挺瘦的戰士也不搭理同伴,騎着馬進了樹林,將馬拴好,脫了褲子蹲在草叢裡,凍的直搓手。
過了一會兒,忽然聽見有戰馬嘶鳴的聲音,這戰士扯着嗓子喊道:“你們別拋下我啊!對不起自己兄弟,小心雪魔拿你們喂狗!”
這些兵卒平日裡野慣了,動不動就拿雪魔開玩笑,反正大陸已經數千年和平,誰也不把傳說中的魔鬼當回事。
戰馬嘶鳴後是一陣寂靜。
令人心裡發毛的寂靜!
只能聽到風吹樹搖的聲音。
這戰士慌了神,屁股也來不及擦,便提起褲子,翻身上馬,去尋自己的同伴。
山裡的夜晚多有野獸出沒,挺嚇人的,他可不願意落了單。
衝出樹林便是那塊小路邊的空地,可惜連個鬼影子也沒有,剛纔那隊巡山的人馬明明就停在此處啊?
忽然,那戰士似乎聞到了血腥味,急忙低頭一看,臉連當即就白了!比雪還白!
只見整整齊齊二十二顆腦袋!人的和馬的都有!整齊排列成X型,彷彿一種古老而邪惡的詛咒!
鮮血,白雪,融匯在一起。
PS:最近被兄弟們感動的不輕,又是打賞,又是激勵。
下九抽菸兇,最近咳嗽的厲害,於是便用大夥打賞的錢買了條好點的煙,味道果然淡雅了很多。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