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肆
晚7:00,飛叔如約開車接上了我。請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訪問我們.車子穿街過巷,行駛了大概20分鐘後停在了一座大廈下。場子設在大廈的負二層。此時,場子裡面盡是汗男‘裸’‘女’,一片人聲嘈雜烏煙瘴氣。拳臺設在場子的正中央,兩個頭青蛋腫的傢伙相殘正酣;周邊是一個個卡包和酒桌;其中一面牆上裝着大大的閉路電視,裡面播放着粗暴狂野的視頻節目。
我被安排打第四場和第七場,在上場前的間隙,飛叔把我讓進休息室更衣並給我簡單介紹了一下即將對陣的對手的情況。
飛叔說:“我跟你說哦!一會兒跟你對打的這個人叫大黑熊,這傢伙人如其名,外形真得酷似一頭黑熊,他的個頭恐怕要比你高半個頭還多,力大無比,拳法十分彪悍,到時候你可要萬分小心呀喲!”“那這場拳你準備讓我怎麼打呢?”我一邊戴着護腕一邊冷冷地問道。
飛叔嘿嘿一笑道:“自然是打贏了,不過如果能把他KO了,那就更好了!”我打開更衣櫃一邊將羅斯賓達的骨灰小心放好,一邊冷冷地說:“沒問題,我一定如你所願,把大黑熊KO了!”
“好啊!”飛叔拍手道:“我就知道你是個不簡單的人物,但是我提醒你不要太輕敵哦!大黑熊可不是個剩油的燈。”我瞅都不瞅他一眼的說道:“放心,我心中有數,再說了,這是我的第一場,我相信無論輸贏你都不會吃虧的,不是嗎?”
飛叔笑笑說:“這是什麼話嗎,我飛叔在道上也是個講義氣的人,別把我看得那麼唯利是圖好嗎!”
“哼!”我用眼斜視了一下飛叔沒有再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一個小嘍囉從外面跑了進來:“飛叔,該他上場了。”小嘍囉用手一指我。“好,那你去跟他們說一聲,我們馬上就到!”飛叔對小嘍囉說。“哎!”小嘍囉了應了一聲轉身就要跑回去,可剛走出兩步又退了回來。“飛叔,這哥兒叫什麼名字呀,我也好讓主持人報一下。”
“這個!哎,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來着,你看我這人,上了年紀記‘性’不好了,問過就忘掉了!”飛叔皮笑‘肉’不笑地說。“飛叔,你好像從來就沒有問過我名字吧?”我問飛叔道。飛叔尷尬地笑笑,說道:“哦!哈哈哈……是嗎?沒有吧!”“無所畏,名字只是個代號,叫什麼都一樣,您就叫我‘工具’吧!”我看看他,也懶得跟他多廢話,只是冷冷地拋出這樣一句話。
“好!你去跟主持人說,我們今天的神秘拳手叫‘工具’。”聽到我的回答飛叔轉身對小嘍囉說。“啊?”小嘍囉疑‘惑’地問:“‘工具’這叫什麼名字呀?”飛叔一拍他的腦袋:“什麼什麼名字,問那麼多幹什麼,讓你怎麼說就怎說就怎說嘛!”
“是呀!”我接過話頭說:“聽飛叔的話,讓你怎麼說你就怎麼說,別問那麼多爲什麼,對於他來說,我們誰不是工具呢!”“哎!”小嘍囉應了一聲悻悻地走了。飛叔看看我,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說‘工具’這是哪裡話嗎……好了,好了,我也不與你爭,一會兒好好打拳,絕對沒有你的虧吃就是了。”
“下一場,大黑熊對工具……賠率一比三!”主持人嘶啞着嗓子嚷叫着。“真好笑,竟然還有人叫工具,這個名字真白吃!”場下議論紛紛。
大黑熊先我出場,黑山一樣的身軀三搖四晃地走出,引來場邊‘豔’‘女’們一陣飛‘吻’和狂男們的聲聲嚎叫。大黑熊呲着牙,呵呵呵地笑着,不停地賣‘弄’着他大塊的肌‘肉’。不過他的樣子跟我想象中的有一定差距。在我的感覺中,大黑熊應該是一個皮膚黝黑,‘毛’發濃密的彪形大漢。可事實是,他的確是彪形大漢也皮膚黝黑,但卻並未留着大鬍子,不但如些,反而頭臉上寸草不生。爲了彰顯他的彪悍和個‘性’,他專‘門’用白‘色’的染料將臉畫成了骷髏,看上去甚是恐怖嚇人。
大黑熊走上拳臺站定後,便輪到了我上場。可與大黑熊上場不同,當體形‘精’瘦的我走進衆目睽睽下後,馬上招來了衆人的一陣嘲笑。“哪來的‘毛’‘毛’蟲,快回家吃‘奶’去吧……”“哦……啊……什麼工具呀,還是不要打拳了,做我的‘私’用**吧!”幾個濃妝‘豔’抹穿着‘露’骨的‘女’人則挑逗地說着放肆的話。
我微閉着雙眼對他們視若不見充耳不聞,只在心裡細細盤算着如何打敗大黑熊並狠狠的整飛叔一把。大黑熊長得膘‘肥’體壯,力氣一定非常大,加之我現在身上有傷,如果跟他硬抗肯定會吃虧。不過打黑市拳的好處就是出招可以無所不用其極,在生生的‘肉’搏中,只要是用拳腳攻擊,甭管你有什麼招術儘可以施展,不用怕觸犯什麼規則,即便是真的打死對方或者被對方打死,也不會有人深糾的,這給我戰勝大黑熊的信心。
“看來要避重就輕,利用我的靈便來對付他的蠻力了,而且要速戰速決,絕不能拖泥帶水,不然到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至於飛叔嗎……有了……”我在心裡細細盤算,終於想出一條萬全之計。
裁判在我們倆中間一頓嘟囔,可是他說的什麼,我一句都沒有聽清楚。大黑熊站在我的對面,不停地嘲笑着、挑釁着,衝我做着猥瑣的手式。我看着他沒有任何表情,暗自掃視他的身體尋找攻擊他的軟肋。
擂鍾三聲響,比賽正式開始。
大黑熊心裡面應該非常輕視我,因爲他傲慢地攤着雙臂向我走了過來,並首先主動向我發起了攻擊。重拳、次重拳、輕拳、左勾、右勾、長擺……大黑熊拳速如風,瘋狂地向我襲打而來。
我不想也不敢冒然與他進行正面的直接對抗,因此,我只能左竄右跳躲過他的一次又一次攻擊。大黑熊雖然拳法犀利又力大無窮,但必定身體‘肥’胖行動遲緩,所以他的每一計重擊都無法成功的打在我的身上。
我的左跳右閃令大黑熊十分惱火,更引來了四周賭徒一聲高過一聲的叫罵:“小‘毛’‘毛’蟲,***的,你倒是快打呀……要不就滾下來!滾下來……滾下來……”一直在場下觀戰的飛叔也不停地向我使着眼‘色’,讓我儘快開始正面的攻擊。
“上!啊……”我心憋着一股勁終於隨着一聲吼叫釋放出來。我緊跑兩步縱身躍向迎面撲來的大黑熊。我雙手狠命地逮住他油滑的後腦勺,然後用膝蓋猛力地磕向他的額頭。大熊反應非常快,他將兩個厚實的手掌一疊加,抵住我的膝擊,很輕鬆地化解了我招數。
一招不行,再來第二招。我在迅速‘抽’身之後,緊接着又衝他打出一計虛拳,並隨着一個下掃‘腿’,意‘欲’將他打倒在地。大黑熊雖然着了我的招,但這傢伙下盤極穩,被我掃住之後竟然只晃了一晃,並沒有倒地。與此同時,大黑熊躬腰伸出大手,就想掐住我的脖子。
情勢緊張,我就勢一個前滾翻躲過大黑熊的攻擊,並一個燕子甩尾跳到他的身後,然後一腳狠狠地踹在他蹶起的大屁股上。大黑熊猝不及防,就地一個狗啃屎爬在了地上。“好……好……”隨着大黑熊的倒地,場下賭徒一陣歡呼。
大黑熊趴在地上又羞又惱,用拳砸了一下拳臺的木地板,並撲的一口啐出嘴裡的牙套,然後起身,大叫着再一次向我攻擊而來。這一次我沒有再躲閃,而是正面與他搏鬥起來。
大黑熊身大力不虧,拳如沙袋,每次擊來都如油錘擂身;而我,身手敏捷拳腳更如鋼澆銅鑄船堅硬,招招打出都能讓他擰眉呲牙。雙方你來我往,各不相讓,宛若兩頭撕斗的野獸。場下賭徒們更是歡呼聲不斷,罵聲、吼聲、**聲融到一起形成聲Lang,一‘波’又一‘波’的翻卷着。
可是,隨着體力的消耗我很快顯現出了頹勢,而且肩上的傷口也越來越疼了。我不是一個抗擊打能力差的人,但是我知道,如果再這樣下去,我肯定會輸的,而且會輸得很慘。“必須儘快解決戰鬥了!”我暗自下決定心。
又幾次拳腳相搏……忽然,大黑熊用他粗壯的胳膊猛得一掃,將我打翻在地。未及我起身,大黑熊又一腳踩住我的‘胸’口,然後狠狠兩拳打在我的臉上,隨着一掐我的脖子,將我高高地舉了起來。“折了他……折了他……折了他……”場下賭徒們大嚷叫着。
“啊……”大黑熊大吼一聲,把我扔下拳臺。
我趴在地上,一時感到‘胸’口發悶天旋地轉。裁判員已經開始蹲下身來數數了:“1、2、3、4……”“呸……”我撲的一口從嘴裡吐出一口血水,然後翻身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周邊立刻響起一陣雜‘亂’的歡呼和口哨聲。
我擡腳躍上拳臺。大黑熊此刻正處於極度興奮之中,此刻正滿頭汗水的叫囂着:“來呀小子……來呀!”我知道,他的體力比我消耗更大,雖然表面上裝得若無其事,但估計現在也快支持不下去了。但是他的身子低子比我好,所以勝負就看這接下來的一分鐘了。
我衝大黑熊做了一個藐視的手式,然後向他一步步‘逼’近並用拳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告訴他:你不行,想打倒老子,還差得遠呢!大黑熊顯然對我擺出的這樣一副姿態的意思,一知半解。他揮起拳頭,毫不客氣的打在我的臉上。我也一躲,生生的捱了他這一拳。然後,我再次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示意他再接着打。
扒……又是一拳,我仍然沒有躲。
這一下,大黑熊徹底糊塗了。不光是他,場下的賭徒們也糊塗了。他們議論着:“這小子是瘋了還是傻了?想自殺嗎……也許是腦子有‘毛’病……也許……”“***的!”伴隨着場人下賭徒的議論,大黑熊第三次揮出拳頭向我打來。但是這次,我沒有讓他得逞。
我一側頭,瞬間閃過大黑熊的攻擊,然後擰腰轉身順勢扣住他的手腕。四量搏千斤,我一送一拉,一下將他的右胳膊卸了環兒。說時遲那時快,緊隨着,我用雙臂逮住他無力的胳膊,頂起膝蓋,狠命地一壓,將他的胳膊撅折。
“啊……”大黑熊疼得一聲嚎叫……“哦,天吶!”場下的賭徒們更是讓我的這一舉動驚的瞠目結舌。
此時,我已顧不上多想了,將大黑熊的胳膊‘弄’折之後,我揮起拳頭開始暴風驟雨般地向他的頭上打去,直打到他頭臉腫脹眼鼻竄血方纔停下。
噹噹噹……第一回合結束的鐘場響起。
大黑熊趴在拳臺的木地板上,一動也不動。“好……好啊……”此時,場下的賭徒們方纔反映過來,開始大聲叫嚷歡呼了起來。
“1、2……7、8、9、10!”裁判明知道大黑熊站不起來了,但是他仍然依照規則完成了數數。最後,他一舉我的胳膊,大聲宣佈道:“本場比賽的獲勝者是這個叫做工具的小夥子!真是難以置信,他在第一回合就KO了大-黑-熊,讓我們爲他的勝利歡呼吧!”
“哦!工具!工具!工具……”此時,場下已經徹底沸騰了,有些賭徒爲我的勝利歡呼着,有些因爲輸錢而叫罵着,有些起鬨打着響亮刺耳的口哨,有些‘女’人則拼命地賣‘弄’着風‘騷’……
勝利並沒有給我帶來任何喜悅與快感,現在,我只想盡快離開這個污濁的地方。在兩名工作人員的陪伴下,我分開人羣回到休息室。
緊隨而來的飛叔一進‘門’就拍着我的肩膀興奮地說道:“打得好!打得好呀!給,這是你這場比賽的酬勞,我還給多加了500盧比呢。”“吭!”“真是個黑心的吝嗇鬼!”我接過錢放進更衣櫃裡。
飛叔問:“你身體方面沒問題吧?”“沒問題!”我冷冷地回答。飛叔說:“那就好,下一場跟你對陣的是個泰國拳手,實力嘛,比大黑熊稍遜一籌,你跟他打的時候呀……”“好了”我有些煩躁地打斷他道:“不用說那麼多,告訴我怎麼打夠了!”
飛叔笑着說:“這一場呀,你給我打輸了,可是我要跟你說清楚,輸也要輸的有模有樣的,不能讓別人看出破綻了,你的實力剛纔大家可都看見了。”“放心,這沒有問題,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我想了想說道。
飛叔問:“什麼條件,不會是要加錢吧?”“是,還真讓您說對了,就是要加錢!”我說道。“那加多少,你說吧。”飛叔急忙問道。
“兩萬盧比!而且還要先付錢。”我淡淡地說。“這個……”飛叔表現的非常爲難。我看看他,心裡明白主動權已經完全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上,用不着跟他客氣,於是笑着說:“沒關係,不加也沒有關係,大不了不打了。”“別別別……”果不出所料,飛叔馬上應允道:“好,兩萬就兩萬,按你說的先付錢。”飛叔說着,從包裡掏出兩萬現金放在了我的手上。
“好,謝謝你飛叔,我累了需要休息一會兒!”我將錢隨手往身邊一放,然後淡淡地說道。飛叔顯然是把我看成了他的搖錢樹,一聽我說要休息,馬上笑着說道:“好,我出去轉轉,開場前我來叫你!對了工具,我希望咱倆能夠長期合作,你看怎麼樣呀?”“好啊,我考慮考慮!”我不疼不癢地回答說。一聽到我的回答,飛叔笑着說:“好,你好好考慮考慮,你先休息,我離開一下下。”
飛叔離開了休息室後,我迅速換好衣服,待一切收拾妥當後。我將骨灰往身上一背:“羅斯賓達,我們該走了……”
我將守在‘門’的外嘍囉叫進屋裡,趁其不備,一掌打在他的後頸上將其打暈。看桌上放着紙筆,心想,怎麼得也要給這黑心鬼留點東西呀。於是,刷刷刷寫出一行字:飛仔老狗,我走了!請你今後再不要跟人說自己是中國人了,因爲,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