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宙斯西爵見不得她神遊。
她點頭,與其在大庭廣衆下被強吻,還不如上個廁所。
“乖。”他抱起她,難得她聽話。
“我自己會走!”她不敢過於掙扎,宙斯西爵礙於背部的傷口,赤着上身,胸口觸目的傷疤顯得整個人充滿了血腥和冷漠。
她很少見他光着上身行走,想必背部傷口還未全部結痂,不願被衣服粘着。
佩羅絲奇異的目光目送他們走進衛生間,模糊聽見裡面幾句爭吵,然後又是女人被男人抱着出來,溫柔地放在沙發上。醫生拿走了尿液,冷霜凝開口,“他的傷口幾日會好?”
宙斯西爵僵住眼神,直直的看着她。
“半月就會痊癒。”醫生道。
“冷霜凝,你關心我?”他很高興。
“我是不想我這輩子愧疚。”義正言辭。
“再嗆我試試?”
“你也不想我可憐你不是?”她不怕他。
“說句人話能死?”
“死不了,但活受罪!”她撇頭。
“殿下,可以開飯了。”女傭報告。
飯桌上,冷霜凝自顧不拘小節的狼吞虎嚥。佩羅絲坐在她對面吃着,宙斯西爵盯着平板電腦,眼中莫名升起異樣。
已過中午,他們都沒吃飯?還陪着她吃?
冷霜凝左手握着筷子左翻右翻,引來一陣不悅聲音,“女人,不準挑食!”
碟子盤裡,全是她挑出的白菜和蘿蔔,新鮮蔬菜含有豐富精氨酸,昨晚他們那般激烈,宙斯西爵動足了腦筋想讓她懷孕。她死都不會如他願。
“雞蛋吃了牛奶喝了。”他盯着她。不能高能量補充,就選中式家常菜養她。這些日子他發現她口味重,偏好家常小菜,於是他特意吩咐廚房挑她喜歡的做。
“我飽了。”冷霜凝剛起身,被拉入男人的懷中。
宙斯西爵把她攏在膝蓋上,拿着牛奶杯,“自己喝還是我喂?”
他喂的方式一定很無恥。她乖乖的喝下,低頭瞥見平板電腦上定格的畫面。是前幾日宴會廳水晶吊燈掉下來的場景。
一個木桌飛起,擋住了龐大吊燈落下的速度。所以宙斯西爵的背只承受了吊燈緩衝力度的十分之一力量。否則光是破碎的玻璃片飛起來都能傷人命。
“想什麼?”他挪過她的臉。
“是誰扔來的木桌?”這人的身手一定極好,因爲長長桌子穩穩的接住了吊燈的力量。一般人很少有這般能耐。
“你想知道是誰救了你?”宙斯西爵一臉的嘲諷,顯然,那個人不是在救他,因爲他是在桌子和吊燈相碰時刻撲過去的。是誰?他一定會查到。
“不是你麼。”她只是隨便想知道,但宙斯西爵好像不這麼想。
“所以?”他捏住她的下巴,邪惡勾脣,“今晚好好的伺候!”
“下流!”
宙斯西爵接住她揚起的小手,“小潑婦?”
“大賤男!”
“……”宙斯西爵瞪着她,鉗住的左手用力想掙脫,“真該讓你的兩隻手都吊起來,少動手。”
“誰讓你長一副欠打的模樣!”
“……”宙斯西爵藍眸燃着火,揚起手。
傭人和保鏢皆瞪起眼眸,佩羅絲也不例外。冷小姐終於成功惹怒暴獸,暴獸忍無可忍,要反擊!
史蒂文瞅着那巴掌的落下,心中絲絲喜悅,打了便是不喜,而且以冷小姐倔傲的性子,定不會原諒少爺!
只是……
預料的手在空中繞了一圈,旋即快速落在冷霜凝的小腹上,輕撫,“上樓洗乾淨,等着檢查!”
冷霜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飛快的步伐溜走。
宙斯西爵瞅着屏幕,瞬間變得冷漠無情。
“宙斯?”一直坐在他對面的佩羅絲緩緩開口。
他挑眉看着她,“有話就放!”
“你以前沒這麼粗魯?”在她印象中,他是個紳士,優雅舉止,貴族氣息,刀削的五官,完美的身材,待她溫柔,從未大聲說過話。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從未吵過架,即便最後分手,也是平靜如水。她記得,那天,他冷漠的轉身,甚至連一個髒字都吝嗇。
她知道他恨他,只是不知他到底恨她到什麼程度。她想彌補,他從不給她機會。
“現在知道也不晚。別拿以前說教,如果你還活在過去宙斯的世界裡,只能說你從未了解過我。”淡漠如斯的口氣。
“你想說這纔是真實的宙斯?”那過去的宙斯呢?死了嗎?
“是!”沉甸甸的語氣。從前是被束縛的宙斯,現在是被釋放的宙斯。即便老魔頭在這兒,他也奈何不了他。更何況這些年他故意順從,積攢了不少力量,足以和他抗衡。
“如果是因爲我,對不起……”佩羅絲小心致歉。
“這句話我聽的厭煩了,佩羅絲,你想留在這裡,隨便。但不準再提我們以前如何,我是我,你是你。”宙斯西爵冷漠起身,“還有他是他!”
佩羅絲急着跟在他身後,“不是雅各放的炸彈!”
宙斯西爵向路過的保鏢擺手,保鏢攔住佩羅絲,“小姐,請留步。”
“宙斯,你告訴我,他到底在哪?”佩羅絲朝着他的背影祈求,回答的卻是冷漠的空氣。
冷霜凝左手按摩着左腿,腿好了,胳膊傷了。她到底在幹什麼!前殘後傷,逃跑的法子和路徑都沒找到,日日和豬拌嘴有意思嗎?
打開郵箱,又是一堆郵件。
有冷異偉的,舒錦兒的,但大多是薛軒宇的呼喚。
冷霜凝一一回復,但還是沒有說出自己在哪。她不想她的家人,朋友,愛人牽扯進來。在沒摸清宙斯西爵的底線時,她不能輕舉妄動。
有人在莫瑟宮殿放炸彈,還耳聞了一些叛黨之類的事件,可見這裡並不是個太平地方。
宙斯西爵屏蔽了所有關於莫瑟宮殿的信息,所以她根本查不到宮殿的地圖。
“砰砰砰!”傳來三聲槍響,冷霜凝緩緩走入露臺,對面是密密麻麻的叢林,依稀能看見人影晃動,地上躺着三個人,看不太清。男人手裡握着槍,槍口對着地上,只一個背影,令她渾身發冷。
他在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