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宮娛樂一樓是賭場,二樓是舞場,三樓是高級vip會所。
不用想,所謂的會所是什麼地方。
冷霜凝從步入場地開始,一路碰到的都是帶着面具的侍者以及形態各異的賓客。
賭場金碧輝煌,豪華奢靡不在話下,唯獨特別的地方就是每隔兩米的距離,都會立着一根蛇頭蔓藤花身的標誌柱子。
蛇頭巨大,更是蛇蟒,張開大口,作吞噬狀。而蛇頭以下卻纏着一圈圈蔓藤,蔓藤本是一種比較柔弱的植物,但它堅韌的根莖,卻將柔弱與剛性完美的結合。
冷霜凝伸手探上那雕刻的紋理,突地反射性彈回來,花莖和花葉是真的!那蛇頭……她突地瞪起大眼。
一隻手按住她的手,慕容礪幽幽的脣瓣勾起,“老婆,小心咬到手指。”
“……”她凝結了眉頭,瞟了他一眼,仔細端詳那蛇頭,蛇頭是綠色,眼睛一動不動,明明是假的。
“哈!”慕容礪一聲低笑,冷霜凝轉眸不理他的嘲笑,望了一遭,宙斯西爵去哪了?連史蒂文都不見了。
慕容礪突地拉住她的手,往樓上帶去。她掙脫開,戒備十足,“去哪?”
“帶你去玩兒。”他優雅的看着她。
“不用。我根本就不喜歡這種地方。”烏煙瘴氣。
她嫌棄的躲開手。
“老婆……”
“閉嘴!叫我的名字!”他爲她受傷,她可以容忍他胡亂的叫,但她見他今天拆了繃帶,雙手解放,一刻都不想聽他叫。
“霜凝,我怎麼捨得污你的眼。”他淡漠勾脣,攤開手掌,“要不,你自己走。”
他讓開路,盯着她。
“慕容礪,你和宙斯西爵打賭,憑什麼帶我來。”他們把她當賭注已經惹怒了她,還叫她參與其中。簡直是無恥。
“讓你做見證。”
“無聊。”她闊步走進電梯。
電梯裡,面具人帶着幽靈的面具,令人不舒服。
突地,電梯瞬間變黑,冷霜凝驚呼了一聲,一雙手及時攏住她,“別怕,只是個小插曲。”
啪一下,電梯亮了起來,同時電梯門也打開。冷霜凝瞪起大眼,回頭瞪着面具人,“你幹什麼,有病!”
面具人面無表情,冷冰冰的站在那裡。
慕容礪淡漠一笑,撫摸和她肩膀的髮絲,“我還從未見過你害怕的樣子?”
聞言,冷霜凝拉回驚慌的思緒,才發現自己挨着慕容礪極近,身體貼着身體。
“滾開!”她沒好氣地推開她,跑出電梯。猛然一回眸,同樣的幽靈面具人矗在身後。
“啊?”她下意識的往後退。
慕容礪悠閒的走出,按住她的肩膀,“假的,就令你害怕如此?”
假的?冷霜凝水眸一瞪,上前掀開幽靈面具,果然是個假人。這麼說,電梯冷冰冰的面具人也是假的。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放這些假人幹什麼?”故弄玄虛,詭異陰沉的地方,一定不是什麼好人來的地方。
“就是一些擺設。”他雲淡風輕的跳過問題。帶路朝前走,旋即回眸,“不走麼?一會兒真的幽靈出來!”
“……”該死,他在騙三歲小孩兒麼?
冷霜凝杵在原地,雙手橫胸。
突地,耳邊傳來一聲詭異的叫聲。
“宙斯西爵!”她下意識的大叫,沒想身後傳來一聲低沉的嗓音,“女人,你吼……”
冷霜凝一個回身,撲進他懷中,大眼又是驚又是喜,“西爵山豬,你去哪了?”
“……”他只是離開一下而已。
她聽着他有力的心跳,突地覺得異常安心,回眸看向走廊上矗立的面具人,“叫人搬走他們!”
宙斯西爵瞟了一眼周圍,“不過是……”
擺設麼?她討厭這些詭異的擺設!
“我不要看見他們!”她嫌棄的打斷他的話。
宙斯西爵瞟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男人頓了頓,隨手一擺,走廊的面具人立刻撤離。
“……”不是擺設!面具人是真人!
冷霜凝覺得頭暈腦脹,猛地回眸,對面走廊的面具人也不見了。
慕容礪幽幽的眼神盯着她。
“西爵,慕容,裡邊請。”男人低沉洪亮的聲音響起。冷霜凝這才注意到宙斯西爵旁邊的男人。
南宮熔!
怎麼又是這個討厭的殺人兇手!
唐宮?該死,這裡是他的地盤!
宙斯西爵牽住她的手,低眸揪着她的眼,“不高興?”
高興地起來了嗎?
“我不想見這個人!”她憤怒的轉身,卻被身後的兩個黑影擋住!
精雕龍紋金門吱呀一聲關上,她凝眸瞪着兩個黑影,“滾開!”
“冷小姐,沒有主人的吩咐,誰都不得擅自離開!”
冷霜凝攏緊拳頭,該死的,走哪都沒有自由可言!
莫瑟宮殿,宙斯西爵囚禁她!
慕容府邸,慕容礪軟禁她!
今天在南宮熔地盤,易進難出!
“霜凝,過來坐。”慕容礪疊着長腿,落座在門對面的精皮沙發上,軟褥的沙發上鋪着貂皮絨。地上紅色圖騰地毯鋪路。
冷霜凝瞟着宙斯西爵,他站在她旁邊只是靜靜盯着她,好似一副她想怎樣就怎樣的表情。
“我們離開?”她咬脣看着他。只要他在身邊,她就特別安心,少了很多恐慌。
比如夜裡她會經常做噩夢,但只要窩在宙斯西爵的懷中,就會睡得安穩。很奇怪的感覺。其實她本不是這樣依靠男人的女人,可是最近……她對宙斯西爵的依賴感越來越強……
是不是因爲病毒的緣故,偶爾她會覺得命不久矣,甚至會恐懼死亡……尤其是那種刺骨之痛錐心之時……
宙斯西爵遲疑的目光盯着她。握緊她的手,冰冰涼涼,他立刻蹙眉,天狼星是一種至寒至陰的毒素。該死!慕容礪是製毒高手,即便沒有疫苗,他也能控制她的病情。
“她留在我身邊是最好的選擇!”昨晚,他一再要挾他!
宙斯西爵牽緊她的手,向沙發走去,健碩的腳步邁的很大。冷霜凝幾乎要小跑跟在他身後。
她能感覺到他身上強大的怒氣,他怎麼了?
“開始吧。”宙斯西爵落座在轉角沙發上,擡眸看向對面的南宮熔。
南宮熔一襲白色皮衣,手指捏起紅酒杯,晃了兩下,越過杯口看向冷霜凝。
陰狠之色令她怒目氣惱,她率性轉頭,莫小魚雖和她感情不深,但小魚純真善良,和舒錦兒的個性很像,她一直視她如妹。
可卻被南宮熔逼死了!
“你們確定她要在場?”南宮熔幽幽目光瞟着旁邊的兩個男人。
兩個男人沒有回答,卻是默認。
冷霜凝蹙眉,到底他們要賭什麼,爲什麼要她做見證。
對於賭牌,她一點都不懂。
南宮熔一個眼神,身後的黑衣男人立刻出去,接着入內是一排排的穿着暴露豔麗的豐滿窈窕女人。
女人身材如模特,但絕不是那種低級貨色。光是面容可堪稱個個絕色。修長筆直的雙腿,超級皮短裙,細窄小蠻腰,平坦裸露的肚皮,胸口裹着粉紗胸衣,長髮垂落,白皙的臉蛋,直勾勾的眼神隨着腳步的靠近妖冶放光。
冷霜凝立刻明白他們賭什麼了,但她故作不解,淡淡地看着走過來的十幾個女人。
“上酒。”南宮熔揮手。女人纖細的手指握住紅酒瓶走到旁邊的吧檯,冷霜凝的眼神跟去,竟見一個女人拿起盤子裡的一包東西倒進酒杯,她旁邊的一個女人也做着同樣的事。
而其他女人只倒了一杯酒,放在托盤裡。
冷霜凝握緊手指,放了藥的杯子放在宙斯西爵和慕容礪面前。
南宮熔舉起杯子,嘴角勾着似有若無的笑容,“遊戲開始。”
慕容礪擡手握住酒杯,眼神瞟着宙斯西爵。宙斯西爵毫不猶豫的舉起酒杯,旁邊一隻突地伸出,按住他的手,“裡面放了藥!不準喝!”
宙斯西爵瞥眉,“有慕容少爺陪着,沒事。”
他知道里面是什麼?不是美色和酒色比拼麼?爲何要在酒里加東西?
“慕容礪,裡面是什麼?”她徑直看向慕容礪。
“他昨晚沒告訴你遊戲規則?”慕容礪妖冶的脣角勾起。
冷霜凝蹙眉,什麼規則?
“也好,一會兒就知道了。”慕容礪仰頭,一杯紅酒一飲而盡。
宙斯西爵撥開她的手,也灌入一杯。旋即保鏢過來,“請兩位到另一間房。”
宙斯西爵和慕容礪起身,冷霜凝緊接着站起來。
“小姐,留步!”保鏢伸手擋住。
“他們到底喝了什麼?”不會是毒藥吧?冷霜凝心中升起一絲恐懼!
她轉眸質問南宮熔。
南宮熔悠閒地看着她,“冷霜凝,我不是他們,別對我頤氣指使……”
“啪!”一杯紅酒徑直潑在男人的臉上。紅湯順着男人的精緻的五官漂流下來,染紅了他白色西裝。
冷霜凝握緊拳頭,她恨自己沒有刀,否則一定刺穿他心臟!還小魚一個公道!
潑他紅酒算是對他客氣!
保鏢一邊一個按住她的肩膀,一腳踢向她的膝蓋後!冷霜凝一個沒站穩,雙膝軟倒在地。南宮熔拿着手帕擦拭着臉龐,陰冷的眉頭露出肅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