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斯西爵!
隱隱的有人動,保鏢趕來,帶頭的是史蒂文。從他追到林中時,便覺得情況不妙。當看向冷霜凝惡狠仇怨的目光時,他立刻瞥開臉,命人擡起薛軒宇!
醫生爲薛軒宇檢查傷口,清洗身體,最後的結論是他的傷口略有感染,拇指斷裂,恐恢復後也不能動了。
史蒂文蹙眉,到底是誰給薛軒宇治的傷?這男人的命真大,中了槍,留了那麼多血,在陰森的樹林裡待了一夜,居然沒死!
冷霜凝旁若無人的守着薛軒宇,不準保鏢和史蒂文靠近。
門口,凌厲的風闖過,宙斯西爵闊步進來,瞟了一眼牀上昏睡的男人。低眉倨傲的俯視着冷霜凝,她一瞬不瞬盯着薛軒宇,兩眼通紅,以他的角度,還有些腫。
“滾出去!”冷霜凝冷冷的拋出三個字。
“爲了他?”男人不屑的勾脣。
冷霜凝咬痛了脣,深深在心底吸了口氣,他到底有多狠,多殘忍?她忍着不和他辯駁,生怕自己氣息喘不過,和他同歸於盡。
宙斯西爵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甩過她身子,面對着自己,“我從來都不乾淨,你在莫瑟就看見過。冷霜凝,你的單純會害死你自己,你以爲他就乾淨?”
乾淨怎麼會帶着槍傷回來!
她決裂寒烈的瞪着他,“爲何對他開槍?還折磨他?斷他手指?就因爲他愛我?呵……”
“不準笑!”他握住她的肩膀,藍眸深陷,“我他媽沒開槍,他的槍傷從哪來的,我也不知道!冷霜凝,別胡亂誣陷我!”
“手指呢?是你把他扔進樹林的?”好,她相信。薛軒宇的確離開過,後來帶着槍傷返回,然後呢?
有冷丹妮作證,他還想狡辯?
“手指是意外,我是想他死!想把他從你心中奪走,我有錯嗎?”他毫無悔恨的叫囂,辯白。
他該死的就不該親自送疫苗,讓這女人有機會找到薛軒宇。
“瘋子!”她揚手揮在他臉上,他瘋狂的血腥叫她害怕。
“爲了他,你打我?”她平時怎麼撒潑都可以,但爲了別的男人對他動手就是不行!
“滾!”她揚手指向門口,旋即推開他,大眼淚水滾滾看着薛軒宇。
她不想和他吵,和他爭論根本沒有是非黑白。何況還當着昏迷的薛軒宇!
看着她哭,她心痛,只爲旁邊的男人!宙斯西爵尊貴傲嬌的心幾乎破碎,他愛的女人還愛着別的男人,去她的動心,他懷疑她從前種種柔情示好都是假的,都是欺騙!
宙斯西爵欲抓她離開,突地,一把匕首抵在她手腕,跐溜一下滑過。
視線頓時定格,空氣裡滴下一滴血,吧嗒一聲落下。
“宙斯西爵,別碰我,否則玉石俱焚!”再心痛,再恨他,她也對他下不了手。只有傷自己,他纔不會傷薛軒宇。
“你選他?你愛他?”他咬牙切齒的咆哮,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被她躲開。
“別逼我,你知道我一向說得出做的出!”她緊緊握着匕首,毫無預警的在手臂又滑了一道口子。
宙斯西爵來不及阻止,藍眸佈滿陰霾,劇烈的跳動着光線。
“冷霜凝,你選他的後果只有死!”他扼住她的手腕,硬生生奪下匕首,惡魔抓狂的眼神。
“我願意!”她掙扎的甩開他,闊步走到門口,拉開門,“宙斯西爵,別像個孩子幼稚!死亡和血腥解決不了問題!請你出去!”她儘量放平和語氣。
惡魔的手突地扼住薛軒宇的脖頸,冷霜凝瞪起大眼,“別碰他!”
“愛我還是愛他?”藍眸陰灼,燃燒着一團火焰,射入她心房。這個男人無時無刻不再逼她!
她雙手攏緊,指甲刺入掌心,沉痛窒息,“我愛你,滿意?”
他鬆了口氣,但她譏諷的眼神很不爽,撿起地上的匕首,右手握住,唰唰掃過左手,兩道血口呈現在她面前,他咧着嘴角,眉眼綻開。
“滿意?”
冷霜凝心口窒息,匕首仿若滑過她的身體,手臂的疼痛全然沒感覺,只有心痛,大步邁來,聲裂劇痛,“你到底想怎樣?”
“說你愛我,只要我一個男人!”匕首抵在左手大拇指,邪眸瞅着她,“我斷了他一根手指,賠給他就是!”
冷霜凝一個撲身撞過去,匕首擦過他左手掌心,宙斯西爵甩開匕首,生怕被她碰到,一把擄她在眼前,叫了一個名字,“史蒂文!”
史蒂文早就站在門口,聽見裡面的動靜。不敢現身。
“少爺!”
“拿出你的槍,對準我!”
“……”
“少爺?”
冷霜凝從他胸口擡眸,大眼破碎的光投影在他眼裡。眼見要哭,他滿意的勾脣,推開她,徑直向史蒂文走去!
背後死死的被人抱住,託着背脊,“我愛你,宙斯西爵,求你別鬧了,能不能讓我省點心!”
“……”這次,他沒聽出任何諷刺。心口一熱,轉身抓住她的肩膀,藍眸興奮,嘴巴剛欲開口,牀上的男人嚶嚀了一聲,“霜凝……”
該死,真是早不醒來,晚不醒來!
冷霜凝愕然轉身,近身到牀邊,“薛軒宇,你哪裡不舒服?”
薛軒宇迷離的雙眼看着她身後罩下的黑影,剛想開口,胸口劇烈起伏,咳嗽不停。
“水!”一杯水捅在冷霜凝面前,她挑眉,這隻豬還算有點良心。
宙斯西爵心裡腹誹:薛軒宇,你簡直作死!
“瓶子?”薛軒宇喝了一口水,擡眸咕嘟,看向宙斯西爵。
他霸道的拉開冷霜凝,吆喝傭人伺候薛軒宇。一刻也容不得她在這個房間杵着……
豪華軟皮搖椅上,男人悠閒的伸展長腿,旁邊紅木桌上放着一杯紅酒,玻璃透明液體裡透出一個倒影。
“少爺,一切都如你預計。”慕容管家雙手垂落,繃直身子報備。
慕容宇隻身來偷疫苗,慕容礪藉着這個機會,只打中他的小腹,讓他帶着疫苗去找冷霜凝。
宙斯西爵心眼小,強勢慣了,豈能容得自己的女人心裡惦記着另外一個男人?
“丹妮小姐說,宙斯西爵正在準備婚禮。”慕容管家補充。
慕容礪突地擡眸,這麼快?
“船隻部署好了?”他眯眼看向窗外。
“都已備好,靜等少爺命令。”慕容管家道。
疫苗是假的,宙斯西爵身邊有專業醫生,不出三天一定會知曉。
慕容礪勾脣,雙拳微微攏起,這一次,他絕不會再失手,讓冷霜凝有逃脫的機會!
地球轉到歐洲南部的亞平寧半島上,寬敞偌大的游泳池裡,男女嬉笑低吟的聲音傳出,激起層層水花。
一雙傻傻的大眼帶着水波眨着,舒錦兒伸手不自禁撫在小腹,三個月的肚子還是不明顯,她穿着寬鬆的牛仔裙,兩隻鴨子拖鞋,手裡捧着托盤,直直的站立在泳池邊上。
任誰都看不出她是一個孕婦。仿若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咕嘟着包子臉,閃着精靈的眼眸。
男人的綠光陰戾的投來,蠢貨!她敢走神!
“舒錦兒!”一潑水砸在她臉上,她忙退後一步,圓溜溜的眼睛瞪起,“雷斯,你幹什麼?”
雷斯雷格要氣炸了,她叫他看別的女人怎麼伺候他,不想這笨貨白癡地站在那裡,大眼飄來飄去。不知在想什麼!
“達令,別管她了,我們玩兒。”塔利亞趴在男人光裸健壯的背上,塗抹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輕撫過男人的胸口,紅脣妖冶的嗜血。
雷斯握住女人的手,拉在胸口,吻了吻,柔情道,“乖,別亂摸。”旋即,眼神直投在舒錦兒身上,大喝,“蠢貨,把酒拿下來。”
舒錦兒莫名咬緊了脣,水眸瞟了他一眼,緩緩彎下腰,挪過托盤,放在池邊。
“舒錦兒,你在幹什麼!我叫你把酒拿下來,聾了?”雷斯暴怒的目光瞪着她。
“我沒聾,可我不是你的傭人,你自己過來拿。我累了。”舒錦兒站在太陽下快半個小時了,她的肚子有些不舒服。她要回屋休息。
“你捨得phoebe受虐?”身後的威脅赤裸裸。
她募得頓住腳步,水眸飄遠,“雷斯,我不欠你的。就算我嫁錯了人,種下孽緣,也該是我償還。和phoebe無關。求你高擡貴手,放過一個孩子。”
她沒想到宙斯西爵會輕易把phoebe還給雷斯。雷斯用孩子要挾,直接擄她回到意大利。
還讓她在雷格老爺面前演戲,爲塔利亞拍寫真集,還有雷斯和塔利亞的刺身親密糾纏的畫面。如數被她這個攝影愛好着記錄下,她噁心的頭腦和眼睛發誓此生再也不碰照相機。
“求我?舒錦兒,下來求我!”雷斯眯起綠光。肩膀一雙纖細嬌嫩的手指憊懶的耷在他肩膀,妖冶的脣角勾起,“對呀,要麼跪下,要麼下來?”
舒錦兒水眸一眨一眨,看着藍色的水面,頭越發暈沉。小的時候,她掉進水池,差點喪命,後來她就怕水,靠近游泳池便舉得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