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下三濫的的手段,不是讓兵士們裝病,就是真的讓他們病,到時,再串通起軍醫來,說是他們病了,不能走了,那麼,夜慕楓即便再不願意,也不得不讓這些人在這裡停多幾日,而這一停,秦川但算是輸了,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了!
這樣算來,就是白項他們贏了。但是,贏得並不光彩,對於秦川來說,這種以兵士們的性命和健康得來的贏,他是一點都不稀罕的!
只要一想到這些,秦川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昨晚,和秦川打賭的人中,就有白項等人。而且,白項還是玩得最爲火,起鬨最大聲的一個。是不是今天早上,大家一想,約摸着夜慕楓是不會答應秦漢的,所以,就乾脆玩起了這一招兒吧?
這幾個副將,也太過分了吧:?就爲了贏他的幾兩銀子,居然拿這些兵士們的小命開起了玩笑?
秦川氣憤地說道:“將士們的命,可都是人命啊,你們小心玩得大了,沒辦法收場!”
今天一早,秦川就隨着秦漢出來的,可這纔沒多久啊,居然出了這樣的事?莫不是,這些人,將軍醫都串通好了,就爲了坑害他一個人?
聽了秦川的話,白項總算明白了,這個秦川是懷疑他們那個賭局呢!
可是,賭局是賭局啊,那可是同僚之間平日裡閒來無聊所玩的東西,又會有誰,敢膽大包天地拿這一營的將士們的生命開玩笑呢?
想到這裡,白項也怒了起來,他看着秦川,怒道:“你什麼意思?我們同僚這麼久,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拿將士們的生命開玩笑,這種事,真虧得你想得出來……”
秦川冷眼望着白項,卻不說話!
白項得了秦川的白眼,也氣極了,他不理秦川,只是打馬,朝着軍營的方向迅速地跑去!
秦川看着白項的馬追着秦漢快不見了,他這才慢慢吞吞地打馬,也朝着軍營的方向,跑過去了!
是有,說不定真的是自己誤會白項了——要知道,平日裡,同僚們之間的玩笑是少不了的,但是,不管是白項,還是其他的幾個副將,和這個不靠譜的大將軍是不一樣的,最起碼,他們是不會輕易地人拿手下的將士們開玩笑的!
畢竟,這些將士們,纔是他們真正的兄弟,這一旦到了沙場之上,還是要靠這些人,才能取得最後的勝利的。所以,不說是愛兵如子,但是,若說白項無故地拿兵士們的生命開玩笑,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秦川想到這裡,也覺得自己誤會了什麼了。於是,他連忙打馬,追上白項,想給他道歉!
然而,白項的馬,卻突然停住了!迎面來的幾個軍需官模樣的人,正和白項說着什麼!
秦川走得近了,只到白項正和對方說着:“這麼快找到原因了……藥房啊,大約就在鎮子的中央,我沒有過去,你們小心着些,那裡百姓多,切莫傷了人家!”
秦川打馬上前,衝白項叫了一聲:“白項,怎麼回事?”
秦川叫着白項,眼睛卻是望向了迎面的軍需官兩人!
這些人,大家都是認識的,其中後箇中丁其的衝秦川說道:“將軍已經回營了,軍醫已經查出來了,是那口井的井水有問題,現在,我們拿着軍醫開的藥方,去抓藥呢!”
秦川聽了,點點頭,說道:“哦哦,原來如此啊……”
一側的白項看到秦川,氣哼哼地轉過了頭——這個齷齪心思的秦川,真的枉爲他的朋友!
秦川有些尷尬地笑了一下,他返身指了指來的方向,說道:“大約那個位置的左首邊,是一間大大的藥店,我剛剛經過的時候,還看到有人買藥來着!你們去吧,那裡不遠!”
兩軍需官聽了,連忙道謝,跟着打馬去了!
秦川看到兩人走了,纔對白項道歉道:“那個,白項,對不起啊……”
白項卻是紅了眼,他望着秦川,怒哼一聲:“哼,算和白項瞎了眼,白認識了你這麼多年!”
秦川尷尬地笑笑,底氣不足地說道:“行了,我說白項,你也不要怪我了啦,明明,將軍去求九殿下,就是不成的事嘛,我早說了,你們又不信我,還藉着酒勁兒,一個勁兒地慫恿將軍去試,這下好了,將軍被九殿下訓了一頓。回來的時候,對着我一路黑臉,我還無緣無故地招了幾頓罵呢!”
秦川一邊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苦笑道:“結果呢,將軍還沒罵完呢,你就過來了,一說將士們的事,我心裡一急,再加上有火,所以,就口不擇言了嘛!”
秦漢的脾性,大家都是清楚的。他對手下的將士們,根本就不知道“尊重”二字,一不開心就罵,一擡起手來,就是兩鞭子。所幸的是,這一次的秦漢,雖然只是名義上的大將軍,但是,整個軍隊,卻是九殿下夜慕楓統帥的,再加上軍營之中,又有夜慕楓的親衛,所以,秦漢倒還收斂着些,沒有太過分的表現,只是,一如秦川所說,他跟了秦漢的這一路,肯定也是捱了罵的!
其實,今早跟着秦漢來的,原本應該是另一個副將的,但是,那個副將醉得狠了,到現在還沒起牀,所以,勤快的秦川就跟着來了,一句話說白了,秦川的這一頓兩頓罵的,其實也是幫別人受了過的!
想到這裡,白項臉上的怒氣稍微斂了一些。但是,他仍然怒氣哼哼地說道:“哼哼,秦川你小子頭腦活看得遠,這點兒,大傢伙都是知道的,也挺佩服你的,但是,這不是什麼話都能說出口的好不好?你可知道,你剛纔那話,有多傷我的心?”
白項和秦川不是一樣的,秦川是秦府的庶出少爺,雖然是庶出,可是,秦府的先主母卻是個識趣的,對這些庶子們,雖然刻薄,卻沒有餓着,或者是凍着,這總的算起來,卻比窮人家的孩子,要好上那麼一些些的!
雖然,秦府裡現在換了個惡霸一般的主母,可是,秦川已經長大了,從了軍,那個主母橫豎的,便不能再拿捏他了。
秦川從軍之後,雖然是從底層開始做起的人,但是,他的點子多,加上又讀過一些書,所以,比較得秦漢的重用,也比較得人心,大體來說,和那些同僚們相處得還算不錯!
白項卻不同了,他原本就出身自小康之家,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得來,所以,從底層上來的他,就更加的知道普通兵士們的疾苦,也更受普通兵士的擁戴。所以,這也是爲什麼,明明知道夜慕楓不可能會聽秦漢的,但是,他還是帶着和持反對意見的秦川賭了一把的原因了!
白項只不過是想給秦漢打氣呢。讓他覺得,更加有希望而已!
結果的結果是,一如秦川所料,原本就是沒希望的事兒,可是,卻恰逢兵士們集體生病了!
這下,若是算來,白項很可能是贏了賭局,但若是有得挑的話,白項倒寧願自己是個輸的,也不願意讓這些普通的將士受罪!
秦川被白項數落了幾句,又“嘿嘿”地笑着,和白項陪了罪,兩個人終於冰釋前嫌,一起朝着軍營走去!
然而,纔沒走出多遠呢,就看到剛剛打馬過去的兩個軍需官快速地奔了回來。
秦川一看,連忙說道:“哎,你們這是幹嘛呢?”
不是說去買藥嘛?
可是,看着這兩個人的手裡是空的啊,而且,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呢?
那個走在後面軍需官一臉的着急,說道:“秦副將見諒,我等剛剛去了藥店,這才發現,那藥店裡的藥,居然全部都給人在片刻之前給買光了,問了兩家,都同樣沒有,這不,我等就要回去,準備和將軍覆命呢!”
什麼,居然讓人全部買光了?
而且,還是在片刻之前?
秦川急忙攔住這二人,說道:“你們給我看看,軍醫要的是什麼藥!”
軍需官雖然急,可是,卻不得不拿出藥單來給秦川看!
白項也伸過頭來,看了一眼那單子上,有些奇怪地說道:“只不過是普通的藥類啊,怎麼會沒有呢?”
那單子上,只有寥寥的幾種藥,全部都是解毒用的,什麼黃芪,什麼蛇牀子之類的……
可就是主宋的藥,居然沒有?
秦川握緊了手裡的藥單,他忽然想起的卻是是,在那個藥店的門口,他一眼望去,所看到的那個,似曾相識的身影!
說不出爲什麼,秦川的心裡,生出一種感覺,怕這藥,和那人脫不了干係的!
但是,那人買光了鎮上的藥,會不會再去其他的地方呢?
秦川擡起頭來,拍了拍白項的肩膀,說道:“白項,這一次怕是麻煩了,說不得,你得幫忙了!”
白項莫名其妙地躲過秦川的這一拍,說道:“你在說什麼呢?”‘
有沒有藥,關他們什麼事呢?他們既不是軍需官,子也不是軍醫啊!
秦川望着遠方,說道:“我剛剛在客棧的時候,聽到他們說,離這裡十多里路,有個小鎮子,咱們這就去看看,能不能買到這種藥來……”
兩個軍需官看着秦川和白項,說道:“兩位,我們留一個人回去向將軍報信,另外一人,跟兩位同去!”
秦川搖搖頭,說道:“你們兩人,一個人去軍營找大將軍,說明情況,另外的一個人,去客棧吧……”
去客棧,去找夜慕楓吧!那個九殿下,雖然看着什麼都不關心的樣子,對人也是冷冷清清的,沒有半分的表情,可是,眼下是軍營之中出了事,他總不見得,也是什麼都不管的吧?
對,就是去找夜慕楓,秦川相信,夜慕楓的辦法,一定會比秦漢的辦法,來得更加有效,或者直接!
白項聽了,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連忙說道:“好吧,我就跟你跑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