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寧蝶有些不明白商雪玉的話,她順口說道:“儘快離開這裡啊!”
只聽商雪玉慢悠悠地說道:“但是,我們救了這個許公子,難道說,他不應該把他身上的秘密說出來麼?”
聽了商雪玉的話,商寧蝶頓時一怔:“你說什麼呢?”
商雪玉淡淡地看着許修竹,說道:“我想知道,他的身上究竟有什麼秘密,才讓人窮追不捨。非要殺之而後快!”
是的,許修竹身上的這個秘密,不但關乎着商府,而且更關乎着許府,若是這個許修竹的身上,沒有什麼大的秘密的話,那些人又何必如此對他?
商寧蝶搖搖頭:“五妹妹,我們不要在這裡廢話了……還是先離開這裡吧!”
商雪玉搖搖頭:“難道你還不明白麼?只要帶着他,我們就沒辦法解脫——即便這一次我們將他救出去了,但是,那些人還是會追來的,你懂麼?”
商寧蝶似乎愣了一下,她沒有想到,商雪玉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商雪玉看着許修竹的方向,眼神淡淡地說道:“所以,許公子,你還是將你的秘密說出來吧……”
那個一直低着頭的人忽然擡起頭來,他虛弱地看了商雪玉一眼,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商雪玉冷笑一聲:“那你還是快些告訴我吧……”
許修竹搖搖頭,說道:“我已經變成這樣了,要是告訴你的話,你會比我還慘!”
商雪玉陡地愣了一下!
怎麼回事?這個秘密,原來有如此的份量麼?不管誰知道了,都一樣逃不掉的麼?
一側的商寧蝶冷笑起來:“那麼,你還想知道麼?”
商雪玉搖搖頭,說道:“我不想知道了……但是,我們要扔下他……”
商雪玉所指的,正是許修竹的方向!
聽了商雪玉的話,大家都驚呆了!
是啊,大家都還身在險境,但是,商雪玉不想着快些離開就罷了,居然還在和許修竹吵架?
平心而論,聘兒並不知道這個許修竹是什麼人,但是看商寧蝶對他如此關心,聘兒就想着,這個許修竹一定非常的重要,所以,大家纔會勞心勞力的救他。但現在,大家又因爲他吵起來了,聘兒覺得十分的奇怪!
聘兒挪到商雪玉的跟前,扯扯商雪玉的衣角,小聲說道:“小姐,我們不管他了麼?”
擡着那個滿身血汗的人,已經讓聘兒非常難受,許修竹的整個體重都壓在聘兒和商寧蝶兩個的身上,這也讓聘兒非常的吃力,但是,聘兒覺得,這並不是拋棄許修竹的理由!最起碼,她們不能在這冰天雪地裡,把許修竹一個人扔下,因爲那樣的話,他會死的!
商雪玉扯過聘兒,朝商寧蝶說道:“就連你都不知道那個秘密吧?”
商寧蝶呆了一下,不由地說道:“什麼秘密呢?”
商雪玉側過頭來,朝許修竹冷笑一聲:“你瞞得真緊啊……”
商寧蝶看着許修竹的眼裡,蓄滿了失望:“你……”
許修竹低着頭,不敢去看商雪玉。更不敢去看商寧蝶。聘兒站在商雪玉的身邊,看着那雪花落滿肩頭,她眨眨眼,不知道事情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商雪玉冷冷地說道:“所以,許公子,我們爲什麼要救你,爲什麼還要同路呢?”
商雪玉轉過身來,一扯商天琪,:“琪兒,我們走!”
商雪玉拽着心事重重的商天琪轉身就走。一側的聘兒看了,連忙跟了上來。商雪玉走了兩步,又停下了腳步:“四姐姐,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一個充滿了危險的人,爲什麼還要留在他的身邊呢?明明,前面就是一條充滿危險的路啊,爲什麼還要義無反顧地走下去?
商寧蝶搖搖頭:“不,我不走!”
商雪玉冷笑一聲,徑直帶着商天琪和聘兒朝着另外的方向走去!
黑夜的大雪裡,商雪玉的身體挺得筆直,她也不用人攙扶,就那樣筆直地走了出去,甚至邊頭都不回一下!
商天琪眼神複雜地回頭看了一眼,透過重重的夜幕,只看到了眼神悽愴的商寧蝶呆呆地看着商雪玉的方向,眼神之中,混合着失望的灰色色澤和這黑夜漸漸融爲一體,再也看不出任何的顏色!
身後,風雪滿路,厚厚的夜幕將雪的顏色遮蓋,商雪玉這一直不停地走,卻漸漸發現,什麼都看不清楚!
纔剛剛轉過一個廊角,又穿過一道院牆,商雪玉忽然停了下來,只見她朝聘兒輕聲說道:“聘兒,你快跑……想辦法回去找緋衣,讓她過來幫忙!”
聘兒一聽,頓時怔了起來——在片刻之前,商雪玉是那麼的決絕,甚至狠心地放下商寧蝶和許修竹不管,但是怎麼這才一轉過身來,她就讓自己去幫助商寧蝶了呢?
一側的商天琪象是明白了什麼一般,他催促道:“你快去吧,聘兒,要是再不去的話,就真的來不及了……”
聘兒知道,她已經不能再問什麼,於是,她扭過頭來,就朝着遠處跑去!
這邊,商雪玉握緊商天琪冰涼的小手,說道:“琪兒,你是不是也覺得五姐姐很狠心呢?”
商天琪搖搖頭,說道:“不,五姐姐這樣做是對的……”
商雪玉笑道:“哦?琪兒怎麼會這麼想呢?”
商天琪說道:“剛剛有人在暗地裡看我們,若是不分開的話,大家一個都逃不了的。五姐姐說了那些話,我們就可以喘口氣,想法子去救他們!”
商雪玉握緊商天琪的小手,低聲說道:“琪兒,你最是明白一姐姐……”
商天琪握緊商雪玉的手:“那是因爲,五姐姐是個不會輕易放棄的人啊……”
商雪玉微微嘆了口氣,說道:“現在只希望四姐姐她們沒事……”
商天琪聽了,抿緊了脣不說話!
就在這時,只聽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他們當然有事……你們也有事!”
隨着聲音,一個修長的身影轉了過來,那個人,長着一對尖長的眸子,瘦削的瓜子臉,只有一對眼睛,流露着狡黠的光芒。那個人,不是商天琪的冒牌先生又是誰呢?
冒牌先生往商雪玉和商天一琪的面前一站,登時高了大半截。他看着商雪玉冷笑:“你是準備用這個辦法金蟬脫殼呢,只可惜呢,被我識破了!”
冒牌先生一揮手,有個黑衣人押着聘兒走了過來,商天琪見了,頓時一愣:“聘兒,你怎麼被抓到了?”
聘兒被那個黑衣人推着,帶着哭腔說道:“小姐,奴婢沒用,沒能從大門跑出去……”
商雪玉聽了,微微嘆了口氣:“唉,真沒想到,聘兒都被抓了%……”
現在,所有的人都被抓了,那麼,還有誰能送出信來呢?
聘兒被驅趕到商雪玉的面前,她扯着商雪玉的衣角,小聲說道:“小姐,奴婢怕……”
商雪玉安慰地拍拍聘兒,說道:“不要怕,聘兒,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他們不會傷害我們的……”
冒牌先生早就忍不住了,他手一揮:“帶走,帶走,全部帶走……”
一行人押着商雪玉,重新回到了前廳的位置!
那裡,燈火通明,人影綽綽,和片刻之前的黑燈瞎火哪裡有可比性呢?
商雪玉來到正廳的時候,看到商寧蝶和許修竹已經在那裡了!
看到商雪玉一行進來,商寧蝶滿臉譏誚地說道:“怎麼,五妹妹,你還沒有逃出去麼?”
商雪玉被聘兒扶着向前,她若無其事地說道:“我們即便逃不出去,也不和你們一路的……”
商寧蝶被商雪玉的話一激,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個商雪玉,不管什麼時候說話都要這麼噎人麼?
這邊,冒牌先生已經走了過來,聽到兩姐妹在吵架,他得意地一笑,說道:“別吵,別吵,待會兒你們都死了的話,大家到了地府,有得是時間吵架……現在同,你們都得聽我的……”
聽了冒牌先生的話,商雪玉和商寧蝶頓時都吃了一驚——怎麼回事?這個許修竹一上來,就說了要人命的話呢?又或者說,他們泄露了什麼東西,讓這個許修竹有了一個非殺他們不可的理由麼?
想到這裡,商雪玉說道:“我們什麼也不知道,爲什麼要殺我們……”
冒牌先生看了商雪玉一眼,冷冷地說道:“你們看到了今晚,就註定沒命了!”
商雪玉看了一眼商天琪,似乎並不明白,這其中到底有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
冒牌先生看着大家疑惑的眼神,十分得意地說道:“我知道你們一定都很奇怪,爲什麼你們都在這裡,又爲什麼,我一定要你們的命……”
大家聽了,都冷冷地看着冒牌先生,似乎想聽他說出什麼話來!
誰知道,冒牌先生根本就不說什麼來龍去脈。他只是看着商雪玉,淡淡地說道:“你們就要死了,我就可以回去商府,繼續做我的好好先生的了。而且,我還會娶了紅雨,得到更大的利益!”
至於這個利益是什麼,他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1!
商寧蝶握着許修竹的手,眼裡盛滿了憤怒!
而商雪玉則上前一步,朝冒牌先生問道:“我們就要死了,是不是有權利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吧?”
人常說,就要死,都要做個明白鬼,現在,商雪玉只想問個明白!
冒牌先生聽了,卻不上買賬,他冷冷地朝商雪玉說道:“你不管想知道什麼,都到地下去問閻羅王去吧!”
商雪玉聽了,眼裡流露出失望的感覺——怎麼到了這個地步,這個冒牌先生還不肯說出實情呢?
商雪玉還想問什麼呢,只見冒牌先生已經兩步衝上前去,他一把抓住商寧蝶,朝一邊甩了出去!
商寧蝶原本就沒有注意,這一甩之下,她一下子跌到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許修竹見了,眼裡流露出憤怒的光芒!
冒牌先生看了,卻是冷冷一笑:“許修竹……我打斷了你的腿,你還是忍着不說,現在,我要是打斷她的腿的話,你是不是一樣忍得住呢?”
冒牌先生一說完,冷喝一聲:“來人,將商四小姐的腿給我打斷……”
兩個黑衣人走上來,一人拉着商寧蝶的一隻手,將她往地上一拖,兩個人手持棍子子,就要打商寧蝶的腿!
整個過程,商寧蝶都以極大的毅力忍着,不讓自己發出半點的聲音!
冒牌先生冷笑一聲:“我數到一二三,你要不說的話,商四小姐的腿就要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