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兒?”
連湛叫住她。
“落月之森。”
連湛握住她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連公子,你……”
“敢拒絕,我就在這兒要了你。”
“……”
一語威懾果然夠了。
孟雲知沒看他,也沒敢掙脫他的手。
連湛立刻得寸進尺將她摟住。
貼她近一點,心裡好受了許多。
呵!不喜歡她又怎麼樣,他也不會放她去喜歡別人,她是他一個人的。
時日久了,她認清他的專情本質了,肯定會喜歡他的。
孟雲知任由他去了。
連湛除了在感情方面,在任何地方都對她極好,她總不能當衆甩臉子,讓他沒了顏面。
燕清衡看着兩人,垂了眼睫,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孟雲知說:“清衡,走吧,咱們去落月之森。”
燕清衡點頭。
連湛臉色不大好看。
才認識幾天,就叫得這麼親熱,當初和他在一起,讓她管他叫連湛,她都死活不願意,一口一個連公子。
好不容易改了過來,沒兩天又改了回去。
這個男人……
容色雖是一絕,身無玄力,孟雲知爲什麼把他帶在身邊?
難道就圖他長得俊美?
思及此眸光冷肅,波濤翻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考慮到不想與連湛接觸,孟雲知買了三匹代步的雪駒,一人一匹。
連湛自然不幹,他睨了一眼雪駒,頗爲嫌棄:“夫人,我騎不慣高頭大馬。”
“你可以去坐轎子。”
“那就讓這三匹馬拉轎子好了。”連湛徐徐微笑,又是一派優雅溫潤。
孟雲知怎不知道他在打什麼鬼心思,冷冷道:“我坐不慣轎子,留一匹馬給我。”
“夫人……”
連湛微惱。
孟雲知已經乾淨利落的翻身上馬,騎着走了。
燕清衡也上了馬跟上。
連湛靴尖一點,落到了孟雲知的身後。
他順着孟雲知的手摸到了繮繩,一隻手在她腰間遊弋,孟雲知氣惱:“連湛!”
“嗯?爲夫在。”
連湛很是好脾氣。
生完了氣他也想明白了。
孟雲知這女人太缺乏安全感
,所以不敢真正的投入去愛,每次抓到他和女人親熱,腦海裡蹦出來的不是探尋原因聽他解釋,而是迅速收回自己的感情。
想想歸根結底也有他的錯,她說過她沒有安全感,他這麼做無異於雪上加霜。
他應越發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不讓她誤會一絲一毫。
等她喜歡得再深一點,和他一樣深,他倒要看看她舍不捨得這樣。
“你在摸哪裡?你住手!”
“夫人又軟又香。”
“滾!”
“夫人不要動怒,動怒傷身。”
孟雲知抓住繮繩,狠狠的一勒,雪駒長嘶停下。
孟雲知打落他的手,下馬。
“虎子,出來。”
月神虎在空間裡懶洋洋的回答:“不出來,又想讓本大爺馱人?本大爺可是八階玄獸,尊貴得很,不當坐騎。”
“你出來!”
孟雲知火冒三丈。
合着都欺負她。
“我說蠢女人,你心裡分明喜歡人家喜歡得不得了,也不抗拒人家摸你,爲什麼口是心非。”
“你不懂。”
“作爲一個優秀的雄性身邊肯定有很多美麗的雌性,只要他心在你這兒,你就可以好好調教,你亂髮脾氣把人氣走了有得你哭。”
孟雲知煩躁至極:“你出不出來?”
“不出來,就不出來。”月神虎非常得意:“作爲一個稱職的契約獸,必須督促你長長情商,走向幸福。”
孟雲知想打人。
然後她怒瞪了一眼坐在雪駒上居高臨下含笑看她的連湛,乾脆步行。
她沒馬沒契約獸,她還有雙腿呢!
連湛也不制止,騎着雪駒慢慢的跟着她。
孟雲知一走幾里路,汗流浹背,腿部腫痛,自己精心挑選的靴子舒適度一再下降,硌腳得不行。
她停下來,找了個石塊坐下,用力的揉了揉。
連湛這才下了馬湊上來,蹲到她跟前,脫她靴子。
“你別!”
孟雲知阻擋着他的手。
連湛戲謔道:“待會還能不能走,不能走我們同乘一騎。”
“不用了,我很好。”
“夫人不要嘴硬。”連湛試圖扶她。
“我沒事。”
孟雲知躲開,站起身,強撐着繼續。
連湛盯着她的背影,眼尾翹起,
笑意深深。
他瞥了一下地上,拾了枚灰溜溜的細小石子把玩着,而後斂身上馬。
孟雲知走着走着,腳又隱隱作痛,強烈抗議起來,她咬了咬脣,頗爲懊惱。
這正好走的山脈,一望無際,都是亂石鋪地的泥土路……連湛真是神煩,不去纏着冰弦月,跑來煩自己幹什麼?
每想到這一點便有些惱,若不是他,自己不會遭那麼大的罪。
思及此回頭朝連湛瞪去,瞬間接觸到連湛含笑的雙眸,容顏妖豔,越發令她討厭。
他憑什麼老是仗着救過她而欺負她?
吃她豆腐,索她迴應,發她脾氣……
哼!
再也不理他了。
連湛溫柔的看着她,見她眼睛裡又是怨又是惱又是後悔,倍加想笑。
然而,現下不是該笑的時候。
兩指間的小石子如疾風擊出,擊中一枚圓滾滾的石頭,滾到了孟雲知的腳下。
孟雲知一心抱怨,沒注意腳下,自然踩了個防不勝防。
身體失衡往地上倒去,連湛露出一縷得逞的笑意,腳尖一點馬背,飛身而起,將她抱住。
孟雲知以爲自己要摔個正着,哪知被連湛抓住了,濃郁的馨香沁來,不由心神一蕩,回過神朝他瞧去。
他墨瞳中閃着宛如星辰的光,亮而澄澈,望着她時,如浸在了蜜罐子中。
一剎迷失。
“夫人!”
也僅是一剎。
在他說話時飛快回神,正欲掙開他,卻被他順勢抱了起來,不容分說的抱上了馬。
“放我下來。”
孟雲知又惱了。
呵,死犟又口是心非的女人!
偏偏他愛極了她這種小女兒態,跟清冷從容之姿判若兩人,讓他覺得可愛又真實。
連湛將她禁錮在懷內,薄脣貼着她的耳畔,嗓音微啞:“何必跟我置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再走一雙腿就廢了。”
孟雲知聞言,無語凝噎。
連湛勾脣。
嗯,很聰明,很識相。
而孟雲知完全不是這麼想的,她幽幽道:“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丟的那個石頭。”
連湛絲毫沒有被抓現形的慚愧,反而恬不知恥道:“夫人眼力真好。”
孟雲知心塞。
一會兒,又說:“連湛,記得你當初跟我說的話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