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超對其中一副字畫特別感興趣,那是一副裝裱精美的山水畫,幅面幾乎蓋住整整一面牆,畫面右邊是一首詩,用草書寫就,龍飛鳳舞。恆超只略略一看前幾句“永和九年,歲在癸丑,暮春之初,會於會稽山陰之蘭亭。。。。”便知是王羲之的《蘭亭集序》,恆超不懂字畫,但見那字畫右下角的徽章,再看它裝裱精美,就知它定然不是凡品。
那老者見恆超直直盯着那幅畫看,便淡淡一笑,道:“這是王右軍的真跡呢,是十五年前王右軍與老爺聚宴時揮筆爲老爺題寫的!”
恆超心中巨震,聽聞王右軍是當代書法大家,一字難求,可這棟豪宅的主人居然可以求的一副《蘭亭集序》,當真令人羨慕。
那老者將二人請進書房後,任二人在房內等着卻並不前去通報,爲二人奉上了差點後就站在一邊陪着二人閒話起來!時間一久,恆超不由得奇怪了,可只見張絎一臉平靜,絲毫沒有不耐煩的表情,便只得耐心等着。
杯中的茶涼了又換,換了又涼,眼見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恆超不由得着了急,看了看仍是成竹在胸的張絎,忍不住道:“老丈,還是勞煩您通報一聲吧!”
那老者滿臉驚奇看了看恆超,再看了看張絎。
張絎笑了笑,便解釋道:“這位英雄不是桃花塢的人!”
那老者釋然一笑,對恆超道:“小哥你不知道,我們老爺每天用完午飯,必定要睡到日落時分纔會醒來,沒人敢去打擾!”
恆超心下驚奇,猜想他不知是受了什麼傷或是中了什麼奇毒,否則,一個正常人怎會有此怪癖,可也不好細問,只恍然大悟般‘哦’了一聲,無奈地繼續等下去。
日頭終於慢慢落了下去,房內漸漸暗了下來,那老者掌了燈便自行退了下去,想是主人快醒過來了,需要人伺候。
恆超與張絎靜靜坐等,良久,只聽一聲爽朗大笑遙遙傳來:“哈哈,張老弟來了,可想死爲兄啦!”
話音剛落,一個白色身影便閃了進來,一把抱住張絎,口中兀自‘哈哈’笑個不停。張絎也被感染,心中喜悅,道:“陸兄仍是那麼爽朗啊!近來可好?”
二人抱成一團說笑一番,張絎纔回身指着恆超介紹道:“陸兄,這是我們桃花塢的貴賓,神醫司馬飛的大弟子恆超。恆兄弟,這是陸華章陸老闆!”
恆超恭恭敬敬道:“陸老闆,恆超有禮了!”
那陸華章聽說是神醫司馬飛的徒弟,不由得另眼相看,大加讚賞:“恆兄弟年少有爲,佩服,佩服!”
陸華章也只不過三十來歲年紀,生得白淨儒雅貌似書生,看來像是個斯文商人。恆超聽他一句‘年少有爲’,心下羞愧,只覺實在當不起這一稱讚,羞赧道:“陸兄謬讚了!”
陸華章貌似無心地問了句:“司馬飛還在逍遙谷裡嗎?”
恆超一驚,忙答道:“師父早已出谷了,如今他老人家在哪,我卻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