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良一拱手道,客客氣氣地道:“謝過小兄弟了!”
那小男孩笑了笑,不再言語,仍繼續磨藥去了。
楊氏夫婦坐在屋內,聽着‘咄咄’的磨藥聲,終於開始焦急起來,心裡急不可耐卻只得乖乖坐着繼續等候,心裡不免暗怪,這神醫未免也太能睡了!不過轉而一想,若不是性情這麼懶散的人,也不會隱居在這仙境一般的深谷裡了。
夕陽西下時分,東邊房間的門簾終於動了一動,一名男子款款而出,甫出房門,忽然雙手一舉,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口中嗯嗯啊啊,神態極其滿足而慵懶。他一轉身,猛地看見正端坐在堂上正滿臉驚奇看着他的楊氏夫婦,嚇了一跳,面上頓時尷尬不已。
楊氏夫婦也被嚇了一跳,他們沒有想到此人會如此放浪形骸,卻不知是何人。只見他是名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一身鬆鬆垮垮的白色布衣,罩在身上,頭髮用一根布條隨隨便便地紮起,面龐俊秀非常,尤其是那雙透着靈氣的桃花眼,只一眼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只是那雙眼睛卻略帶絲絲邪氣,正滿臉尷尬地看着他們二人。
楊文良上前一步,衝他拱手一拜道:“在下桃花塢楊文良,這是內子。來逍遙谷是向逍遙子前輩求醫來的。不知閣下是?”
那人聽楊文良自報家門後似是對他來了興趣,態度也變得稍稍禮貌起來,問道:“你是桃花塢的塢主?桃花塢離我們逍遙谷何止千里,你們跋山涉水來到這裡,看來是疑難雜症了!”
楊文良苦澀一笑:“實不相瞞,我夫婦二人遍尋名醫,卻無一人能解我兒身上的寒毒!逍遙子前輩如華佗再世,有妙手回春之能,又是家妹的師父,我這才冒然來到這裡!不知逍遙子前輩可在谷中?”
那男子面上頓時有一絲黯然道:“在下是逍遙谷新主司馬飛,師父他老人家年前已經過世了!”
楊文良心中一緊:“什麼?他老人家已經不在世了?你是司馬飛,那就是家妹楊燁的師兄了?”
司馬飛點點頭道:“是!你不用擔心,若是信得過我的醫術,便讓我來爲令郎診治吧!”他的目光被殷氏手中的襁褓所吸引,徑直走上前去一把將孩子抱了過來,纔看一眼,‘咦’了一聲,道:“這孩子是如何成了這般模樣?”
楊氏夫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良久,楊文良才道:“這孩子是掉進了結冰的深潭中,纔不幸中了寒毒。”
司馬飛一皺眉,不可置信地看着楊氏夫婦,許是很難接受一個小小的嬰兒會有這樣的遭遇。但是隨即便不再理會這些,專心診斷起來。
一陣望聞問切之後,司馬飛眉頭打結,楊文良一見,心中咯噔一下,忐忑地問:“神醫,如何?”
司馬飛毫不避諱:“抱歉,令媛這病我治不了!”
楊氏夫婦一聽他說‘令媛’便知道他已經看穿楊天賜的女兒身份,殷氏卻心如刀割:“怎麼會連你也救不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