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嘭的一聲,原來是楊天賜一怒之下一掌拍在了桌上,語氣不善地道:“桓召,你大庭廣衆之下對一個弱女子出言調戲,羞也不羞?!”
這白衣男子正是山海樓的幕後老闆桓召,恆超與段漓不識得他,楊天賜在義陽地界生活了十幾年,這桓召她是早已認得的,只是人家不認識她罷了!
桓召這才轉過頭來,見是一個毛頭小子跟他叫囂,心頭火起,面上卻笑眯眯道:“這位小兄弟,我這只是在說實話罷了!怎麼,你難道不覺得麼?”
楊天賜沒來由的一陣懊惱,卻只能緘口不言,不得不承認:段漓的容貌的確是相當出色!
桓召見楊天賜怒氣衝衝卻只得閉嘴的樣子,得意洋洋地繼續對段漓放肆地道:“姑娘,你看這裡全是些臭得不得了的男人,沒趣的很!不如,我邀請姑娘換個清雅的地方品茶交心,如何?”
段漓畢竟不傻,又氣又急,道:“我與公子並不熟識,還請公子自重纔是!”
那桓召豈是善輩,看中的獵物斷沒有輕易就放過的道理,當下眉頭一皺,環伺一旁的打手家奴們得了眼色,慢慢圍了上來,將四人所坐的客桌圍了個結結實實。
楊天賜正要發飆,卻見圍站了一圈的家奴們突然一個個都鬼哭狼嚎倒了下去,真如見鬼了一般。
楊天賜往恆超看去,只見他也正滿眼迷惑地看了過來。一望之下,二人均是心頭透亮:定是有高人埋伏在了附近,看不過去,順手懲戒了那些家奴。
只是,轉眼之間便將十幾名家奴全部制住,這等功夫,當真是駭人無比!
桓召本來勝券在握地等着享受美人,哪裡會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壞了他的好事,頓時大怒地喝問道:“誰?誰敢壞老子的好事?有種站出來!”
餘音在空蕩蕩的大廳內迴盪良久,卻始終無人現身。
桓召正要再次用強,只聽背後厲嘯破空聲憑空響起,顯然是一件厲害暗器殺到。
桓召暗叫不好,慌亂之中將身體硬生生向旁邊讓開三分,險險地躲過了那暗器。那暗器來勢不止,‘哆’的一聲釘入了桌面,衆人定睛一看,不禁大驚失色,只見那威力駭人的暗器原來是一片核桃殼!
這時,只聽一個懶洋洋的男性聲音傳來:“唉,吃個飯卻看見你們這羣腌臢潑才,壞人胃口,真是敗興!”
衆人循聲看去,只見一名年輕男子從一樓順着樓梯悠悠踱了上來,只見那男子二十上下,一身灰色長袍,與恆超一般高矮,容貌極其普通,平平的額頭,平蹋的鼻子,毫無表情的雙眼,暗淡無光的臉龐,不尖不方的下巴。唯一讓人刮目相看的倒是他懷裡抱着的那隻白色的貓。只見那貓雙眼呈晶瑩的紅色,渾身上下亮白如雪,無一絲雜色,毛茸茸、懶洋洋地任那男子抱着,一出現,便把楊天賜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這時,那隻貓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一雙血紅的眼睛忽然往楊天賜看來。被那血色眼睛一看,楊天賜只覺渾身一顫慄,丹田內的血龍珠似是受了什麼刺激似的蠢蠢欲動,絲絲元氣外泄,瞬間衝進全身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