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男人偷襲過不是一次兩次了,但元錦玉還是沒立刻反應過來。
她小小的身子整個都被壓在門板上,男人原本力氣就大,還穿着厚重的鎧甲,加上嘴脣還被攻佔,她只覺得自己都不能呼吸了。
胡亂地推開他,兩個人的脣分開的時候,還會發出曖昧的聲響。元錦玉用小手擦了擦,面色緋紅地瞪着他:“九哥!還有正事沒說完呢!沒能不能別總是這樣!”
過年那會兒也是這樣,他賑災回來,就直接給自己帶進臥房了,他到底能不能別這麼猴急的?
誰知道慕澤卻極爲自然地道:“有什麼事,等本王親過再說。”
元錦玉身子小,所以直接就從他的手臂下繞了出去,跑到了牀榻那邊,邊跑還邊嘟囔着:“你可是主帥,帶着我就這麼走了,你手下那些兵也都沒回家呢,你就算是不想想我,也要想想他們呀?”
“本王想他們做什麼,他們沒娶到媳婦,自然親不到,本王有王妃,還不讓親了?”所以說,慕澤偶爾耍起流氓來,真不是人啊。
元錦玉無奈得很,一個人坐在牀榻上,還揮舞着小手:“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就坐在椅子上,咱們有話現在好好說!”
慕澤看着元錦玉那小臉兒通紅的樣子,也只能嘆了口氣,在她面前把鎧甲給除了下去,隨即將椅子抽過去,直接放在了牀榻的對面,然後和元錦玉面對面坐着。
他本就很高,這麼坐在椅子上,還比元錦玉高出一截來,所以他微微地彎着腰:“嗯,這回說吧,那些難民是怎麼回事?”
元錦玉見男人不猴急了,清咳了一聲,把他走後,在京城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元繡玉那邊不是個管事的,而且沒經歷過這些,總是倦怠,那些百姓自然對她心中存了怨憤。楚王那邊,還是糧倉被燒了,自己又被璃瀟給戲耍了一番,才終於上鉤的,現在百姓已經被安撫下來了,皇上想必不會放過他們兩個了。”
慕澤沉思了半晌,這才道:“皇上年紀大了,希望皇室和樂,恐怕不會對他們下太重的手。你之前說皇兄來找過你,那本王去平亂,也是皇兄暗中操控的?”
元錦玉點頭:“如果你知道了他要放火燒糧倉,肯定不會同意的,所以才支你遠走的。”
慕澤凝視着她:“本王不是在想這個。”
元錦玉連忙解釋着:“你放心,糧倉雖然被燒了,但其實糧食已經被暗中運走了,現在派的那些糧食,就都是官糧,如果官糧不夠了,玉澤商鋪那邊的存貨也足夠了。”
慕澤還以爲璃瀟會同意幫忙,是因爲元錦玉救了她,根本就沒想過,其實玉澤商鋪就是元錦玉的產業,所以也沒問,於是兩個人,就這樣巧合地將原本通氣的機會給錯過了。
元錦玉小心翼翼地看着慕澤,想着,自己都解釋過了,他怎麼還般連笑容都沒有?
又想起了另外的事情,她馬上補救:“之前讓你在外面耽擱了幾日,也是我的主意,畢竟誰知道這件事能不能辦成,我不想你那麼早回京城,受到連累……”
還沒等說完,慕澤就伸出手,將她給扣進了懷裡:“錦玉,你怎麼這麼傻,我是你的夫君,你怎麼總想着把我給推出去?”
元錦玉小聲地嘟囔着:“沒有的呀,就算是事情不能成功,我也有足夠的辦法能全身而退的。再說,我知道糧倉不能燒,和瑞王談判許久,才讓他同意將糧食搬走的,最後我出面,好名聲都讓我給收穫了。”元錦玉說到這裡,不由得咯咯地笑了起來:“所以說,這次還算是我撿到便宜了呢!”
慕澤拍了拍她的後背,雖然力氣不大,但總帶着點懲罰的味道似的:“本王想的根本就不是糧倉的事,而是……”他將元錦玉扳到身前,眼神嚴厲:“你是單獨同皇兄見面的?”
元錦玉這才反應過來,男人又在吃飛醋了。
不過這會兒她當然要順着他的氣說了,不僅沒掙扎,還直接靠在了他的懷中,柔柔地道:“畢竟這件事很重要,我不能在身邊留人。但是九哥你放心,我們除了談正事,半點其他的都沒說,錦玉心中只有你一個!”
說出這些肉麻的話,元錦玉都覺得酸得慌,但是男人卻很受用,原本還鐵青着的臉色,總算是緩和了不少。
於是最終他總算是沒再說出什麼來,只硬邦邦地叮囑着:“以後本王就留在府中了,有什麼正事,讓他們都來和本王說。”
其實他之前在外地的時候,被人阻攔了幾日,他就猜到是元錦玉的主意,所以纔沒繼續查。
如果是元錦玉安插在軍營中的人,他也不準備揪出來了,總是聽那些老兵們談,說是家中的婆娘最喜歡疑神疑鬼了,如果身邊放個人,也能讓自己的小王妃放心一些。
不過他總擔心是京城中發生了什麼大事,沒想到的是,她竟然同慕翎連橫了,而且還將這件事辦得這麼漂亮。
但如果自己那個時候在京城,誰知道又是什麼境地呢?
元錦玉這是不希望自己在百姓同皇兄之間爲難啊,這樣的姑娘,讓自己怎麼不疼愛?
懷中的女子聽他說完話,這才把袖子中的虎符找出來,重新遞給他:“九哥,這虎符你還是收着吧,平常我也用不到。”
慕澤對虎符看得不是很重,不過之前離京,他擔心元錦玉在京城中會遇到什麼危險,纔給她留下來的。
現在他問着她:“真的不需要?這虎符放在你手中,本王也能放心些。”
元錦玉急急忙忙就將這燙手的山芋給塞回了他懷中:“什麼放心呀,這可是衆人都覬覦的寶貝,放在我身上,被人搶了怎麼辦?”
元錦玉現在真是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男人好了,這虎符不管是放在哪個男人手中,都會倍加保護珍惜,可是他呢?說丟給自己,就丟給自己了啊。
慕澤倒是覺得元錦玉說得很有道理,將虎符收好後,還承諾着:“那本王以後就帶着虎符守在你身邊,這樣就也能保護你了。”
元錦玉抿脣笑了,小手環住了他的脖子,小臉蛋在他的下巴上蹭了蹭。
這是他的夫君呢,多好。
原本她就是隻想蹭蹭,但是要知道,男人從剛開始見到她,身體就起了反應了,這會兒怎麼還能剋制得住,元錦玉這個動作,無疑是羊入虎口,最後等着被慕澤吃得連渣都不剩吧。
夫妻兩個也有段時間沒見了,加上慕澤對待這事,遠比元錦玉要熱衷,所以他把元錦玉折騰到最後,都沒說上幾句安撫的話呢,她就沉沉地睡過去了。
第二天元錦玉早晨醒來,伸手摸了摸身邊的位置,竟然摸到了慕澤火熱的軀體。
她的瞌睡登時醒了一半兒,柔聲地問着:“九哥,你怎麼還沒去上朝?”
他昨天回來的,從下午鬧到了晚上,她累得都沒吃晚飯,這會兒肚子都快咕咕叫了。
慕澤反正昨日都沒去宮中覆命,今日的早朝索性也沒去,反正皇上肯定會對楚王做的那些事情大發雷霆,他基本上都能想象到那情形。
於是他將元錦玉給抱在懷中,開始幫她穿着衣裳,不過穿了半天都沒穿好。
“早朝不去了,等過會兒,本王直接去御書房,順帶也看看,皇上到底會怎麼懲處楚王和楚王妃。”
元錦玉見到男人笨手笨腳地給自己穿衣裳,不由得“啪”的一聲,打在了他的手背上,然後嫌棄地將他的手給推開,自己一點點地穿着。
邊穿,她還邊嘟囔着:“脫的時候那麼順當,怎麼穿就不會穿啦?”
慕澤很是認真地問着:“那若不然,本王再給你脫下去,重新穿?”
元錦玉的臉上馬上就爬上了紅暈,轉頭白了他一眼:“不用了!”
屋中就只剩下了慕澤爽朗的笑聲,和元錦玉小聲的抱怨。
兩個人一起用過了早膳,元錦玉身子有點兒酸,慕澤還幫她按了按。眼看着時辰都要到了,她就想讓他快些進宮去,誰知道宮中竟然來了人傳令,表示皇上要傳召元錦玉和慕澤兩個人。
元錦玉面對這個傳令,也沒有驚訝,畢竟昨天她都拿着虎符去了那城樓上了,皇上說不定是找自己過去了解事情的。
慕澤倒挺高興,畢竟不用着急和自己的小妻子分開了。
兩人坐上馬車進了宮,皇上已經在御書房等着他們了。
而他們在御書房中,竟然還看到了平親王。他還沒有回封地內海那邊去,但慕澤不在京城中的這一段時間,元錦玉也沒見過平親王。
他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眸子一片死寂,不過在看向他們兩個的時候,好像是會帶着點笑意。
元錦玉同慕澤對皇上行禮過後,皇上許久才讓他們兩個起身。元錦玉看皇上那還鐵青着的臉色,想起剛剛慕澤在來的路上,問着傳話的小宇子,早朝上都發生了什麼,小宇子說,皇上直接就將楚王攝政的權力給了瑞王和端王,現在楚王就是個閒散王爺,而且楚王妃的一品封號,也被皇上給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