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何蓉雪剛過來的時候,慕澤顯然是要護着自己的,到了後來,竟然興致勃勃的看着自己和何蓉雪掐架,都不上前。
慕澤對元錦玉沒半點隱瞞:“你不是知道麼,她是長公主唯一的女兒。至於她對本王是什麼心思……”慕澤停頓了一下,看向元錦玉,異常認真道:“幹本王什麼事?”
元錦玉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她壓根就沒生氣,現在更是崩不住了,靠在慕澤的身上,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哈哈……那何蓉雪若是知道慕澤竟然是這麼看待她的,估計現在就會從這護城河上跳下去呢。
慕澤自從認識了元錦玉,很多事情,都是頭一次接觸。也包括,看着元錦玉爲了他爭風吃醋。
他現在發現,元錦玉那會兒,就像是個小狼狗似的,誰敢搶她的肉,她肯定狠狠咬上一口,不扯下對方的一塊肉都不罷休。
看元錦玉爲自己爭風吃醋絕對是一種享受,慕澤自然要旁觀了。
反正有自己看着,何蓉雪想要傷害元錦玉,門都沒有。
元錦玉又笑了一會兒,才問着慕澤:“近段時間,慕翎同慕闕又沒有找過你的麻煩啊,九哥?”
慕澤想着剛剛慕翎同自己說的那些話,又想着在自己剛定親,慕闕就將自己堵在了下朝的路上,那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樣子,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雖然來找過本王,但對本王沒有絲毫的影響,你也別再想這些事了。”
元錦玉知道慕澤事不想讓自己擔心,慕闕和慕翎,有哪個是省油的燈?尤其是慕闕,一個因爲一眼看中自己,就能將滿院的姬妾都捨棄掉的人,想來會更棘手。
於是元錦玉靠得更近了一些:“不管出什麼事,九哥都絕對不許將錦玉讓出去。”
慕澤微微瞪大了眼睛,慍怒道:“錦玉,你在胡說什麼?本王就算是屠盡天下,也不可能放開你的手。”
元錦玉聽着慕澤的這句話,甜甜的笑了。
上一世,那個自己傾慕的男人,從未對自己說過這般的話,是不是因爲如此,纔會在最後的時候,將自己送給慕闕,讓自己去暗殺他?
元錦玉不願去想。她只要知道,這一世,牽着她手的這個男人,願意爲了她豁出性命,就足夠了。
時辰也不早了,兩個人又在花園的深處膩歪了一會兒纔回去。在臨走之前,元錦玉還掏出了錦帕,仔仔細細將慕澤嘴脣上,那因爲剛剛親吻自己而沾上的口脂給擦了下去,邊擦她的臉就便紅上一分,到了後來,配合着那略微紅腫的嘴脣,更是嬌豔欲滴,看得慕澤恨不得就低下頭,再親吻她幾下。
元錦玉最終推開了他:“九哥,你別再來了。”
慕澤微微一笑,竟然稍微舔了舔他自己的脣,元錦玉今日用的口脂是蓮花的味道,和清新迷人,不過慕澤卻還是道:“本王還是更喜歡你上次那個梨花香味的口脂……”
“九哥!”元錦玉惱羞成怒,跑到慕澤身邊,小手就捶着慕澤的胸膛:“你不許再說了!”
“哈哈哈……”慕澤忽然爽朗的笑了起來,抓住了元錦玉的手,給她按在懷中,又狠狠地親吻了幾下,這才罷休。
帶着元錦玉回到前面,果然已經馬上開宴了。
這花園中不少桌子都是男男女女同坐着,長輩不與他們同坐。
元錦玉環視了一圈,發現元瑩玉果然同幾個貴女有說有笑沒有過來與自己同坐的自覺,也沒約束她,找了一張沒人坐的桌子,同慕澤就坐在了一起。
周圍不少少爺小姐們的目光都向這邊掃了過來,元錦玉權當做不知道。反正有慕澤在這裡,她們哪裡敢放肆。
何蓉雪坐在遠處的紗帳後,身邊是雍容華貴的長公主。看着慕澤同元錦玉坐在一起的時候,她別提多氣憤了,暗想着,要告上元錦玉一狀。於是她便對着長公主委屈的將剛剛的情況說了一遍,
何蓉雪害怕長公主懲罰她,只說她是偶遇了那兩個人,想要提醒他們去前面參宴,慕澤什麼都沒說,元錦玉卻諷刺了自己許久。
之後,她又將元錦玉的那些話,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長公主聽到後,怒不可遏。她知道,自己的這個女兒是被自己寵得無法無天了些,但這畢竟是承襲下來的郡主,一個小小的縣主,竟然還敢這麼諷刺自己的女兒?真是不想活了!
於是長公主徑直就對下面道:“哪個是元錦玉,站出來,給本公主看上一看!”
長公主這話實在是火氣太大,一衆賞月的人都譁然了,看好戲的看向元錦玉這一邊。
三十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了慕澤的身邊,將長公主剛剛說的話,告知了慕澤。
慕澤皺着眉頭,想要站起來爲元錦玉解圍,但是元錦玉卻自己站了起來,還給了慕澤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元錦玉剛一站起來,就感覺數道刀子一般的目光紮了過來,她都不用看,就知道是又湊到一起的崔氏和元繡玉。
楚王現在風光了,元繡玉的身價也倍漲,此刻她坐的位子,可是比端王妃高了不知道多少。
而再看端王妃,就發覺她的臉色很差,連擡頭看一眼都不敢。元錦玉心中暗襯原因,慢慢的往前走了兩步。
“臣女元錦玉,給長公主請安。”
長公主早年也是個風雲人物,這滿京城的貴女,誰都不敢惹她。後來皇上登基後,她的話,就算是在後宮,都是很有力度的。
於是長公主淡淡道:“聽雪兒說,你剛剛同老九在花園後面私會,雖然你們有了婚約,但是在人前,是不是該顧忌些?本公主雖然不該管相爺的家事,但是卻不想相爺一生清名,臉面卻被你給敗光了。”
崔氏現在的臉色異常蒼白,直接就跑了出去,站在了元錦玉的身邊,戰戰兢兢的:“長公主殿下,都怪錦玉年紀小,不懂事,剛剛見到了寧王殿下,便生出了親近的心思,所以妾身才允許他們兩個私下見面的……還請長公主恕罪。”
元錦玉還是不卑不亢的站着,從她的表情上,看不到喜怒。
長公主皺眉,口氣依舊刻薄:“元錦玉,你母親都已經這麼說了,難道你就不該認個錯麼?”
長公主這是要讓元錦玉在衆人面前承認她不守貞潔啊,若是元錦玉認了,這京城的貴女們,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自己。
於是元錦玉看向崔氏:“母親,錦玉同寧王殿下見面,並不是私下裡,我們是光明正大見面的。再者,錦玉同殿下以有婚約,這大周律例,有哪條是說,未婚夫妻不能見面了?母親這麼果決的承認了這件事,不就是等同於默認了長公主的話?錦玉可擔不起這個罪名。”
崔氏一聽到這話,冷汗都下來了。元錦玉這到底是要做什麼啊,長公主當年也是殺人不眨眼的人物啊,她若是激怒了長公主,別說是嫁人了,就算是長公主杖斃了她,這滿園的人,都不會阻攔半個字的!
長公主也是氣到了極點,“嘭”的一下拍着桌子:“怎麼,你還不服?本公主有哪點說錯了?”
元錦玉不卑不亢的看向長公主,沒有再解釋什麼,而是用她那珠圓玉潤的聲音吟唱道:“寒燈紙上,梨花雨涼,我等風雪又一年。”
長公主剛剛還像是要吃人的獅子,在聽到這句話手,手猛地撐着桌子,就站了起來。
在何蓉雪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長公主直接就衝了出來,跑到了元錦玉的身邊,握住她的肩膀使勁兒的搖晃:“你知道的……你知道他在哪裡對不對?”
長公主其實年紀不過三十多歲,保養的很好,頭髮烏黑,只是眼角帶着細紋。但是她的眼神,卻像是五六十歲那般的蒼涼。
此刻這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卻不顧她的身份地位,從最高位上跑了下來,看向元錦玉的目光異常執拗,熱烈而哀婉,眼圈也瞬間就紅了。
元錦玉被她搖晃的有些不舒服,長公主猛地就鬆開了元錦玉,可是她這麼一推,元錦玉差點沒摔倒在地上。慕澤終於忍不住了,站起身,將元錦玉給擁在了懷中,冷眼看向長公主。
別說她只是個長公主,就算是在面對皇后的時候,慕澤都是不卑不亢的態度,現在長公主竟然敢推錦玉,慕澤能不生氣麼?
但是長公主卻半點都顧不上慕澤的態度,只是有些討好似的看向元錦玉:“你同本公主說實話,你知道的,是不是?”
元錦玉淡淡笑了笑:“我知不知道,在公主,而不在我。”
這一句話,聽的其他所有人都雲裡霧裡的,只有長公主瞬間就明白過來了她的意思,站直身體,朗聲道:“傳本公主的口諭,以後錦玉小姐同寧王殿下再相見,任何人不得阻攔。他們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妻,相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待到他們成婚之日,本公主必定備上一份大禮。”
一時之間,情況峰迴路轉。何蓉雪坐在上位,差點將手中的帕子給絞斷了。
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剛剛母親不是還要爲自己做主的麼!怎麼瞬間就說了這樣的口諭?這回不管元錦玉同慕澤做什麼,都能拿着母親的口諭當擋箭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