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嫉妒矇蔽了她的雙眼,她潛意識中會想,如果蘇婉卿能和冷清揚就這樣鬧掰了,那她就不是長老夫人,身份和地位,就不會比自己高那麼多了。
蘇婉卿沒興趣深究而茉莉在想什麼,她只是嚴厲地打斷茉莉的話:“今日的事,不準往外透露一個字,茉莉,你知道我的手段。”
茉莉不甘心地低頭:“奴婢明白了。”
“還有,”蘇婉卿轉身,鳳冠霞帔,在冰雪之中越加妖嬈,“以後叫我冷夫人吧,我已經不是蘇府的小姐了。”
“遵命。”
蘇婉卿一個人默默地走去了新房,本來她挺開心的,現在有些煩悶。
當然,她是不可能因爲這個事情,和冷清揚鬧翻的,他們纔剛成親,她還沒有吵鬧的資本。
那到底該怎麼處理呢?這是她成親後,面對的第一個危機,必須好好考慮。
本以爲她會一個人坐到深夜,冷清揚纔會回來,沒想到不出一個時辰,他就出現了。
掀開她的蓋頭,舉着交杯酒,紅色的肌膚,襯托得他的肌膚像是白色的美玉。
蘇婉卿聞了聞,有點詫異:“你身上怎麼沒有酒氣?”
冷清揚今天確實高興,步伐輕快,說話神采奕奕:“我本就不喜喝酒。”
這個人爲了練劍,拋棄雜念欲|望,始終在約束自己,雪嵐門上下都清楚他的個性。這次他成親,得知他不喝酒後,也沒有人來灌他。
當然,蘇婉卿覺得更大的原因,應該是他氣勢太強了,沒人敢靠近。
蘇婉卿又指了指他手中的交杯酒:“那現在你怎麼端了兩杯酒過來?”
冷清揚把酒放在她的手中,黑漆漆的眸子,倒映兩簇火苗:“交杯酒怎麼都要喝的。其實他們今天如果勸酒的話,我也不會拒絕。”
蘇婉卿笑着,明知故問:“爲何?”
冷清揚知道她執着一個答案,就滿足了她:“因爲我今日很高興。”
蘇婉卿點點頭,把玩着手裡的酒杯,笑得像是一隻貓兒狡黠:“夫君,來喝交杯酒吧。”
冷清揚一愣,呆呆地問:“你叫我什麼?”
蘇婉卿歪着小腦袋:“夫君呀,怎麼,不對嗎?”
冷清揚的笑容越來越大,笑意從嘴角蔓延到眼睛,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用力:“對。”
他已經是蘇婉卿的夫君了。伸出手,交杯環繞,再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這酒也不知道是誰準備的,這麼烈,蘇婉卿覺得嗓子有點燒,聲音也帶了一點點喑啞。
一個月來,冷清揚爲他們的婚禮準備良多,酒水當然也是他自己選的,他也沒想到,這酒竟然這麼烈,而蘇婉卿不善酒性,剛喝了兩口,臉頰就燒起來了。
她輕輕咳咳兩下:“真辣。”
冷清揚給她拿了一些糕點:“吃點甜的。”
蘇婉卿捧着點心,小口小口地咬着,注意到冷清揚一直在看她,很專注的樣子,不禁笑着問:“我是吃東西沾在嘴上了麼?”
冷清揚搖頭,卻還伸出手指,在她的嘴角邊擦了一下。“繼續吃吧,這一日累壞你了。”
“嗯,等吃好了,我還有話要對你說。”
冷清揚聽她的語氣本不似嬌羞,應該是有正事要和他說,只不過她喝了酒,這嚴肅的態度,就打了折扣。以至於冷清揚沉迷地看着她,答應下來後,轉眼就忘記這事了。
準備成親這段時間,他除了操辦婚禮事項外,還找人瞭解過,成親之後,夫妻應該如何相處。
嗯,他找的就是木恩,因爲他和木恩走得近,木恩比他先成親的。
他很認真地對冷清揚說,女人在成親的時候,都是要敲打男人兩句的,要麼是春風化雨,讓你溫柔對待她,要麼是河東獅吼,警告你要是敢辜負她,一定饒不了你。
男人這個時候,只要百依百順就行了。
冷清揚雖然覺得這有些奇怪,但他想木恩說的話應該是沒錯的,已經做好了蘇婉卿怎麼敲打他,他都答應的準備。
一塊糕點,蘇婉卿吃得很快,用帕子擦了擦嘴,見冷清揚該聚精會神地看着她。
大概是夜晚有些迷醉,蘇婉卿眯了眯眼睛,不由在心中問,有這樣眼神的男人,怎麼會誆騙她?她還沒眼瞎到那種地步。
那幾個人到底爲何會出現在她去房間的必經之路上,還有得調查。
或許背後的人會覺得,她今日新婚,哪怕有不高興的,也得忍耐下來。
可是一時的風平浪靜,只會讓內心更加壓抑,等壓抑到極點,再發生什麼,就是難以挽回的了。
蘇婉卿珍惜冷清揚,比珍惜慕闕要多了一千倍,她絕對不准許這段姻緣有什麼差池。
於是她清了清嗓子,嚴肅地說:“我要和你說的是我來房間的時候,聽到的一些話。”
冷清揚低頭看她的手指,指甲上鮮紅的豆蔻,讓他覺得很新奇,他伸手把玩了兩下。
蘇婉卿試着把手收回來,冷清揚卻不放手,她只好輕輕推他:“你專心聽我說。”
“你說吧,”冷清揚擡頭看她的眼睛,“我真的聽着呢。”心中補充,什麼都答應你。
蘇婉卿就把那些言論,給冷清揚複述了一遍,原本冷清揚挺高興地把玩她的手指,動作慢慢停了。
他是性子冷一些,不代表什麼都不懂,這話裡面明顯的挑撥離間,讓他皺緊了眉頭,隱隱有怒火衝起。
蘇婉卿看他的樣子,心裡沒底。這是在埋怨有人把往事挑破了,還是在怪罪她被人給算計了啊?
冷清揚轉頭看她,當務之急,是要和蘇婉卿解釋清楚,任由她胡思亂想下去,往後就說不清了。
他道:“我和韋倩雪沒什麼,她和武林盟主南宮守有個女兒,雖然我救了她們,但我對她沒有那方面的感情。”
蘇婉卿心中的大石頭轟然落地,和她猜得一樣:“如果你真喜歡她,恐怕是不會放她下山去找南宮守的。”
冷清揚實話實說:“更何況,她始終忘不了南宮守。”
這話蘇婉卿有點不愛聽,如果她能忘了,你就把人留下了唄?
冷清揚自然不是這個意思,他也不知道蘇婉卿怎麼忽然就不高興了,說話小心翼翼的:“小美美雖然叫我一聲爹爹,但是她管木恩也叫爹爹的,所以我並不是特殊的那個。”
蘇婉卿呼出一口氣:“還有別的要解釋的麼?”
冷清揚想了想他今日看過的禮單,說:“韋倩雪和南宮守一起送來了一份大禮,顯然也是真心祝福我們的。但凡我們有任何聯繫,南宮守都不會有表示的。”
這個理由,算是可以說服蘇婉卿了。
“既然我不是什麼替代品,那幾個人爲何會出現,就要好好調查一下了。”
蘇婉卿許久都沒露出過這樣冷然的眼神,冷清揚意識到,她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麼單純良善,但他就是喜歡,不管她是什麼樣,他都發瘋了一樣地喜歡。
“交給我,我會徹查。”冷清揚靠近蘇婉卿,“一般人聽到這些話,可能會瞞着男人,暗中調查,你爲何直接同我說了?不怕我騙你?”
蘇婉卿笑出來哦:“冷長老,你是有多不相信我的眼光?你要知道,能舉行這場婚禮,是我甘願嫁給你,不是你強迫我,或者我倒貼你。”
她抱着冷清揚的腰,和他一樣,宣誓主權:“你是我的夫君,我不信你,還能信誰?”
“婉卿……”
“你娶了我,就是我的男人。之前的事我不管,之後,你不管是身還是心,都只能屬於我。我的人,誰也別想奪走。”
冷清揚厚重的心門,像是被什麼給轟開了,滾滾熱浪,呼嘯而來。
抱着蘇婉卿,他第一次有了全身都被填滿的感覺。原來感情這樣深沉複雜,他遠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深厚。
“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蘇婉卿“嗯”了一聲,冷清揚以爲他們能進入今日的正題了,因爲她的理解和包容,因爲她那霸氣又獨到的宣誓,冷清揚真的很想佔有她!
不知道他是怎麼親上蘇婉卿的脣,第一次的親密接觸,讓他有點措手不及,又非常着迷。
蘇婉卿溫順地靠在他懷中,任由他親吻,這樣熾熱的吻,她也是第一次經歷。
冷清揚是有些詫異的,她不是嫁過人,爲何還這樣青澀?甚至不如他。
蘇婉卿在他親吻自己脖頸的時候,細聲細氣地說:“我本來還有件事要告訴你的……”
“什麼事?”冷清妍含混不清地回答,嘴脣再一次貼上她的肌膚。
蘇婉卿有點害怕地叮囑:“一會兒……你千萬要輕一點……”
冷清揚以爲她是太久沒有和男人親近過,也體恤她,他愛她,更希望她和自己有個好的體驗。
看她從來都不提連月的爹爹,恐怕那個男人是個混蛋。
沒關係的,他會把一切好的都給她,用溫柔慢慢撫平她的創傷。
前|戲很漫長,蘇婉卿在他身下,像是一朵玫瑰花一樣,妖嬈綻放。
進入的時候,他全身也繃緊了,一點點地開拓,但蘇婉卿還是疼得不像樣子。
男人第一次也是辛苦的,尤其是她痛的時候,他也很痛。
當他徹徹底底佔有她時,那個猜測成真了。
蘇婉卿她竟然是第一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