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隻槍刺向我的身子,幾把鋤頭掄向我的腳,三把刀砍向我的頭。配合的極好,下手很快很穩,他們的武功底子很不錯,身手不差,這些人如果好好鍛鍊一番,一定能變成如青牛營般的強兵。
但他們的這種打法在我眼裡還是有很多破綻的,我一伸手撥開速度最快的一支槍,用這支槍擋住頭頂劈來的三把刀,一掄臂極快的用手握住兩支槍用胳膊夾住一支槍,然後一錯步躲開腳下的鋤頭,擡腳把拿槍的兩個人每人當胸狠狠踢了兩腳,這兩人捱了猛踢一個人撒槍倒地,一個人悶哼了一聲退了一步。
我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嗖的一下搶過那把槍蹬蹬蹬後退了幾步,挽了個槍花嚴陣以待,老子有武器,就不怕你麼這些氣勢洶洶的三腳貓了。
顯然這幾個人沒想到我身手這麼利落,竟然稍微有些失神,精壯大汗臉色一變急急喊道:“大家快殺了他,他快恢復了,他快恢復了,再不殺了他就麻煩了...!”
衆人一發喊再次撲了上來。
我現在有些糾結,要不要殺人,這些人不是我戰場上的生死敵人,身手也參差不齊,有些像我剛入伍時的水平,要是狠心下殺手,這接近二十個人可能會死去一半,甚至更多,當然我也會受重傷或死去,但有沒有必要殺人,兩敗俱傷值不值的,一旦殺死一兩個人,大家就只有一個選擇----不死不休。
沒空多想了,刀槍鋤頭帶着風聲狠狠的向我要害處襲來,我揮槍盪開幾隻威脅較大的槍,運用拳術步伐敏捷的閃過其他武器,瞅準機會刺穿了一個人的胳膊,劃破了一個人的肚皮,一轉身我的槍又刺入一個人的胸中,那麼大的個血洞,這人活不成了,但他平靜的看了一眼傷口嘴角上揚,似笑非笑的再次撲向我,我只好槍鋒一揮割下了他的腦袋。而我的背上也中了一槍,大腿上被一個鋤頭刨去了一塊肉,痛的我身子一陣發毛,不能再猶豫了,要殺人,因爲他們的武器招呼到我身上的時候絲毫沒有顧慮,我若不殺人,我就會被他們前赴後繼的耗死。
我咬牙再次揮槍,躲避中一槍刺穿了一個人的頭顱,就像刺穿了個西瓜一樣,又一拳將一個人的胸骨砸了進去,他口鼻流血一臉痛苦的倒在地上,其他人看到同伴被殺死,不但不懼怕,反倒更像瘋了似的撲上來,那個被我劃破肚皮的人不管自己外流的腸子,跌跌撞撞的揮刀向我看來,他腳下虛浮行動不穩,我一槍就將他刺了個透心涼,沒想到臨死前他盯着我竟然嘿嘿的笑了一下,笑得我一陣毛骨悚然。
這些人武功都不高,可都悍不畏死,極其難纏,我現在只殺死了五個人就已經氣喘吁吁體力不支,身上的傷口有十個之多。
我最多再殺四五個人,然後自己就會脫力。
但我不會放棄自己,死了這麼多次都沒死掉,說明我的命很可貴,不到最後一刻,我是不會向死神低頭的。
他們再次向我撲來,我左擋右抵,憑藉在戰場上的戰鬥經驗,又殺死了三個人,但我的左臂被砍了一刀,深可見骨,我把左拳塞進砍我這個人的嘴裡,並把他的腦袋爆開的時候,右手中的槍被兩把鋤頭砸飛,我只好用拳法對敵,我的拳法雖然威猛,但一寸短一寸險,在十多支長柄武器的攻擊下絲毫髮揮不出優勢,在擊飛三個人後,我被他們打倒在地,我渾身流血,他們全部帶傷,那個壯漢擡起手中的槍,瞄了一下,準備狠狠的刺向我的腦袋。
“住手...住手,不要殺他...阿江不要殺他!”一陣呼喝遠遠的傳來。
這個叫阿江的壯漢皺了皺眉,回頭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喃喃道:“怎麼是村長?”說完他又回頭看向我,眼睛閃爍不定,最後,他還是沒把槍落下來。
一箇中年人健步如飛的跑了過來,他身後跟着幾個人,其中一個赫然是我從水中救起的那個孩子王,他焦急地望向我,看我一身的血,他似乎有些緊張。
中年人跑來後對阿江道:“快快放開此人,是他救了落水的櫻子,他可能不是入侵者不是壞人!”
這是他們的村長麼,可惜來遲了些,不管是不是入侵者,我已經殺了他們十多個人,這個樑子結的簡直像一座山那麼大,說放過我,那怎麼可能!
阿江對後面還拿着武器虎視眈眈對準我的衆人揮了下手,那些人的武器也不情不願的收了回去,我很理解他們的不情願,在這麼多死人面前,他們沒有發狂,一窩蜂般上來將我砍成爛泥,說明他們的紀律性和自制力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了。
阿江向村長道:“村長,此人真的救了櫻子?但他出現時赤身裸替還下手狠毒......還有你看,他的血鮮紅鮮紅的,和其他的入侵者一模一樣啊,而且他似乎恢復的差不多了,再不殺就......!”
村長道:“是不是入侵者我們帶回去問問就知道了,但他救了櫻子卻是事實,我們輪迴人有仇報仇有恩報恩,恩怨分明,這麼殺了他會有愧於心的,你們趕緊扶他回村醫治,呶,把這身衣服給他換上!”
和村長隨行的幾個人趕緊過來將我扶起,並把一套寬大柔軟的衣服套在我身上,輕手輕腳的擡起我向村子方向走去,他們擡我的時候我覺得全身一陣劇痛,腦子裡嗡嗡嗡的作響,沒有了打鬥殺戮的緊張,心裡放鬆了下,可能是失血過多勞累過多,我突然頭裡一陣昏厥便暈過去了。
不知道暈了多久,我又被一陣疼痛驚醒,睜眼一看,有兩個人正在擦我身子上的血,我像個血人一樣,窗前還站了幾個人,有村長有那個阿江,還有被我救起的那個孩子王,咦,這個孩子王怎麼胸挺臀翹面若桃花,長髮飄飄眼睛水靈...是個女的?
難怪我當時救她的時候,她的胸部軟軟的,被救起之後,她看了一眼我的襠中鈴鐺,臉一紅就跑了......。
突然,一股光暈出現在我身子周圍,將那兩個給我擦身子的人彈開,一股恐怖又熟悉的氣息傳來,這種氣息是...五菱聖石的氣息。
站在我窗前的幾個人驟然用匪夷所思,極其震驚的眼光看着我,他們嘴張的大大的,眼睛瞪的像餃子那麼大,表情極其震撼和奇特,怎麼了,我怎麼了?
我回頭望向自己,可這一看我大吃一驚,我的下半個身子又在慢慢消失,又沒有了,從腿到肚子到胸再到脖子,如同被什麼融化了般在慢慢消失,然後我的下巴鼻子.......。
“啊!”我驚恐的大喊起來,我再次覺得眼前一陣發白,身體一陣扭曲般的疼痛,胸口似乎壓了巨石頭般痛的喘不過氣來,自己又在黑暗中移動,被擠壓着飛速移動着,我喘不過氣心跳加速,這個感覺和當初來這裡的感覺一模一樣,到最後我腦袋會會有撕裂了般的疼痛,我會昏過去...但這次我一定不能昏過去,我要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我緊緊的咬着舌頭,極力保持着腦中的清醒,終於,一陣劇痛襲來,我睜大眼睛強迫自己,不要在這排山倒海的痛苦中昏死。
轟的一下我眼前一陣明亮,暗黃色的光線傳來,我覺得自己已經腳踩實地了,周圍的景物怎麼這麼熟悉,空曠的大殿,威武的石柱,還有翠綠的巨樹,樹下有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蘇瓷,樹上有吊着如綠糉子般的明月大師......還有,還有明姿和明清,他們怎麼離我這麼近,只有兩步的距離,我站立的地方好像不是我消失之前在大殿裡站的地方,現在站的地方是在六根巨柱中間,我眼前的這根石柱上寫着百世輪迴生生不息。
我又回來了嗎?這是怎麼回事?剛纔的那個地方,阿江村長孩子王都去哪裡了?
明姿和明清張大嘴巴像傻了一樣的看着我,眼神中除了震驚還有恐懼,他們還呆在我離去時的位置上,就連神情動作都沒有太大的變化,其他人也是,這個大殿裡唯一的變化就是大山師伯不見了。
我怎麼覺得自己才離開了一下下,眨巴了幾下眼睛的時間,但是我敢確定,我在那個村子裡活動的時間超過了大半天,從救人到打鬥再到被擡走,經歷了很長很長的時間,那些經歷很真實,但在這裡,我覺得像是做夢了一樣,那些人和事都不存在了似的,因爲這一刻我的感覺也很真實。
我的這些經歷,到底是真是假?
明姿和明清看我有些發呆,便快速轉身,似乎想逃,明姿看了一眼我的襠下,臉一紅扭頭便想走。
我敏銳的感覺的自己還是**裸的,奶奶的這是怎麼了,又是一副鈴兒響叮噹的樣子。
想跑,這麼近的距離他們兩簡直就是兩個柔弱的小老鼠,雖然我一絲不掛,但並不妨礙我舉手投足就能將他們制服,以及其他戰鬥能力發揮。
我擡臂就像兩人掄去,掃翻再說。
“嗨,傻小子,你的模樣好可笑啊,哇哈哈哈,哥又來了,不過,這次來是公事公辦的,你要小心了!哇,你的毛毛蟲又醜又大,太難看了!”花三的聲音從高處傳來,這聲音生生的攔住了我能將明姿和明清掃倒的拳頭上的巨力。
我覺得大事不妙,這個扁毛鳥語氣不善,我擡頭看去。
花三站在五菱聖石邊上,一隻翅膀按在聖石上,威風凜凜的看着我。
明姿突然喊道:“花三快救我們,快使用聖石之力殺了他!”
花三的翅膀一邊在聖石上摩擦一邊道:“師父放心,我就是來救你的,這傻小子不穿衣服有傷風化,我實在看不過去了,我要好好的教訓他...!”
一股恐怖的力量再次傳來,我突然全身僵硬動彈不得,我想跟花三說好鳥要信守承諾,我可以馬上穿上衣服,甚至束手就擒都行,就是千萬不要使用五菱聖石之力,因爲五菱聖石之力讓人消失的時候,那種痛苦,就如一個人從腳到頭的,用小刀在每一寸肌膚上很戳了一遍,所有內臟被千斤之力狠狠擠壓了一遍,痛的簡直是死去活來苦不堪言,我可不想再來一次了,可是,我連嘴皮都動彈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