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加入戰陣的時候我們又有三人被刺死兩人傷重退出了戰鬥,敵人的戰力越來越強,我有些焦躁起來,我的戰刀幾次都差點被敵人的長槍擊的脫手,這回我們這邊戰鬥的主力是野戰營過來的這些人,他們相互間的配合很嫺熟,臂力後勁很足,現在是他們穩住了我們的陣腳,如果再這麼下去我們不但任務完不成還可能喪命於此的。
“餘澤、餘澤!”劉子成呼哧呼哧的跑過來,我看他身上血跡斑斑的似乎受傷了,“劉將軍命令我們快速突破敵人防禦…!”
是啊天亮了,這麼大的戰鬥動靜是很容易被敵軍大營發現的,我咬咬牙大喊“兄弟們快上啊,龍將軍讓我們活着回大營喝酒!”。
突然野戰營的大鬍子大喝一聲“開始!”。
錯愕中我看見野戰營的那二十個人突然撤出戰陣兩步,伸手將長槍做投槍,快速投向這些防守的敵軍,敵軍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打亂了手腳,有幾個敵軍還是面門中槍,被盔甲擋住的敵軍也被這大力一擊震得步伐不穩槍發凌亂,趁機有幾個敵軍被我們斬殺。而那二十桶火油也被野戰營的二十人連潑帶撒的乘勢澆到了糧車上,我心裡一喜,這纔是他們的真正實力。
這時我看到那個被我刺傷腳的敵兵突然站出來大聲喊“大家快結陣,別讓他們靠近糧車,別讓他們放火,快殺了他們!”
這些敵軍突然像瘋了似的衝我們發起了攻擊,立刻就有幾個人被刺死了,我也撿了一杆槍結陣和他們對拼起來,只要有一個人點了火衝上去,他們就完蛋了,不知道一開始在戰場晃了一下的劉旭飛他們得手了沒有,我有點分心的想到。
“呵呵、呵呵…!”我身邊的大鬍子突然笑起來,“你們不是怕我們放火嗎,那我就放給你們看看。”他揚了一下戰刀。戰刀刀尖上面突然出現一朵藍色的火花。
“凝火體…他至少是個百夫長!”我欣喜地想道。
“快用銀箭射那個大鬍子!”敵軍中有人大喊到。
只見大鬍子伸刀架開三杆長槍一縱身像流星般越過那幾個敵兵頭頂穩穩地落在潑了火油的糧車上。“哈哈,你們來得及嗎,還準備了銀箭,真讓我有些小吃驚!”
從大鬍子的腳下蹦出幾朵藍色的火花,他腳下的糧車騰地一下火光沖天而起,隨即大鬍子像只輕盈的燕子似的在每輛糧車上掠過,所到之處火光沖天,嗜燃的火油猛烈的燃燒起來,我看到背對糧車結陣的敵軍一下子慌了起來,他們怕火,但我們不怕。
一下子戰鬥形勢對我們有利了。在火光中我突然遠遠的看到了姜路的身影,他似乎被一個敵兵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他們任務完成了嗎?哦,對了,我們還要運回十車糧食呢,不能全燒了…我扭頭看向大鬍子準備向他提醒下別全燒了。
突然我發現站在熊熊大火中的大鬍子弓身持刀面色緊張的望着我這邊,一幅如臨大敵的樣子,我有些奇怪的望向我後邊,心想:在這個戰場上還有什麼人或兵器會傷到他嗎?對了,我猛然記起:是銀箭!
我們平原人不怕火,平原上到處都有或藍或紅的地火,我們從小就在火里長大,如果要燒死一個平原人,大火就得燒兩三個時辰。而蠻山人大火只要消半個時辰就能燒死,甚至一下子就能燒死。
但是我們怕銀器,普通的平原人被銀器刺中會在一年中身體衰竭快速死去,沒有解藥。像大鬍子這樣的練成凝火體的高手,若被銀器刺中,至少也要在牀上躺一兩個月,如果刺中要害則和普通人一樣當場死亡。銀器曼和曼巴蛇一樣稀少,他們很少用在普通戰爭裡,沒想到今天這個普通的押糧隊竟然也有。
順着大鬍子的目光回頭,我看見了不遠處的土丘上有兩個持弓的蠻山人,他們已經脫了盔甲,其中一個還是女的,都張弓搭箭瞄向大鬍子,箭尖散發着銀色的光芒,像是被注入了生命一樣,脫了盔甲的蠻山人會更加靈活,他們也許想偷襲,結果被凝火體的大鬍子發現了。凝火體高手戰力非常強,聽力視力遠超衆人,偷襲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算是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弓箭也不容易射中他。
但如果在這麼近的距離裡被兩把弓瞄着,這情況就很難說,人再快也沒有近距離的箭快,就算用刀格開一支箭,另一隻箭也很難躲避。但是他們也只有一次射箭的機會,一旦被大鬍子躲開兩隻箭,沒有穿盔甲的他們就會像兩隻山豬一樣被大胡瞬間近身烤死,凝火體高手釋放的體火可將距自己一丈之內的任意目標燒燬,這種火比普通火溫度更高更凝練個,簡直防不勝防.也許意識到了這一點,土丘上的兩人緊緊用箭盯住大鬍子,不讓大鬍子動手傷其他的人和動手燒他們的糧食。
可我們右邊只有大鬍子這麼一個高手,一旦被牽制戰況對我們很不利。大鬍子們的對峙竟然還沒人發現,我看到又有我們的兩名士兵被刺倒在地。
“啊!”一聲壓抑的慘叫聲傳來。
是姜路的聲音,我一分心差點被一杆槍刺到大腿,被我小隊的一名士兵挺槍架開了,我趁機抽身跑向姜路,姜路肩頭在流血,“姜隊長,你怎麼樣了?”
“我…我沒事!”姜路的槍都快拿不住了,他被一名敵兵刺了兩槍,我一下將攻向姜路敵兵的槍挑開,姜路伸槍刺向那個敵兵的脖子,那敵兵退了一步險險躲過,我反手一槍刺在那個敵兵的盔甲上發出叮的一聲,姜路的槍也隨後也在那個敵兵的盔甲上刺了一下,那個敵兵本來可以躲過姜路那一槍的,他沒有躲硬捱了一槍使得姜路的整個人都暴露在他的槍尖下而無法回防,我大急,眼睜睜看着那個敵兵的槍扎中姜路的胸口,我的槍也徒勞的在那個敵兵的盔甲上叮的一聲一彈而開.
“姜隊長!”我焦急的喊道。我看到姜路的身體突然軟了下來,眼中口中都流出血來,那個敵兵扭頭看向我,獰笑着緩緩拔出帶血的槍尖。我一陣恐懼,難道我也要像姜路一樣的被殺死嗎?單打獨鬥我是攻不破他的盔甲的,我悄悄握緊了槍桿準備先發制人拼死一搏,那怕刺中他的腳踝後被殺死也值。這個敵兵很狡猾,誘使姜路中了他的詭計,他想用很快的速度逐個擊破,這是一個戰鬥高手。
突然軟到在地的姜路起身一把抱住敵兵的雙腳大喊“餘澤,快刺他臉,刺他臉!”
姜路還沒死,他用餘力拼死爲我爭取殺敵的機會,我擡槍便刺,身披重甲無法移動的敵兵就像個活靶子,那敵兵大驚,揮槍便向我刺來,想同歸於盡。我蓄勢而發的一槍畢竟快一些,一下正中面門將他戳倒在地上,抽搐著眼見活不成了。而他的一槍也將我的護心鏡刺裂,我痛得眼前一陣發黑,來不及看自己的傷勢我趕緊扶起姜路喊道:“姜隊長你怎麼樣…姜隊長!”姜路還有鼻息,可能剛纔抱敵兵的時候一用力又昏死過去了。
姜路的樣子現在很可怕,全身都是血,胸口的那一槍扎的不知道有多深血流的我堵也堵不住,肩頭的一槍我甚至可以看到骨頭,我的淚一下子留了下來的,“姜路…姜路!”我哽咽着喊道。
我們幾個什長平時關係都不錯,姜路和劉子成比我早來一年,在平時很照顧年紀最小的我。作爲一個男人,大家平時不覺得有什麼,覺得什麼時候誰離開誰,誰先死去,都沒什麼,因爲這是我們作爲戰士的宿命,不用爲對方掉一滴眼淚,因爲我們不需要,作爲一名士兵,都知道戰場即是自己的舞臺,也是自己的歸宿。面對亡去的手足,我們除了無盡的懷念,最多每年撒一杯水酒燒一串紙燭僅此而已。可眼睜睜的看着與自己昨日還說說笑笑的袍澤,突然很悽慘的要死在自己懷裡,我怎麼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淚。
知道姜路活不成了,我還是撕下戰袍給他全身進行了包紮,可能是我包的不夠熟練,包胸口時將他痛醒了,一看到是我他趕緊說“劉將軍被一個使用銀刀的高手纏住了,他命令你們毀了糧車趕緊撤退!”又有銀器!我心裡一驚!
“你們抓住家眷了嗎?”我道。
“只抓住了兩個女的,可能不是家眷,是女戰士…咳咳咳…。”姜路說完吐了口血沫痛的又昏過去了,我就地把他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