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寶珠便過來行了禮:“娘娘恕罪,臣婦不知娘娘身懷有孕不能食用……”
“不妨事。”林錦嫿淺淺笑着,看着垂涎欲滴的徐昭昭跟林枕溪,笑道:“她們也很喜歡,你們不必如此拘禮,坐下吧。”
寶珠應是,諾敏也跟着笑道:“娘娘真是大度。”
林錦嫿淡淡淺笑:“本宮不大度,本宮善妒。”
諾敏面色微微一紅,竟是不知怎麼接她這句話了,而且這個皇后,看着跟自己客客氣氣,說話做事也隨意,沒想到竟只是因爲一直沒把自己當回事,直到自己暴露出真正的目的來。
她淺淺一笑:“是諾敏不知規矩。”諾敏起了身,規矩行禮道。
林錦嫿莞爾,看了眼寶珠,今日有她在,她也不會太不給諾敏面子的,最起碼,表面的和平還是要有的。
沒多會兒,林枕溪又拿了烤好的魚來了,魚皮烤到焦香四溢,只是這個時節,便是南方進貢來的鱖魚也已經不那麼新鮮了,所以林枕溪只讓廚房殺了幾條她根本不認識的魚,用同樣的法子做了,魚肉雖然老些,但也能吃,尤其是味道進去魚肉肉身裡以後,那入口生香的口感,直叫人恨不得把舌頭都吞進去。
徐昭昭可不管她們在說什麼,等魚上來以後,又拿盤子裝了些烤好的肉來,翠嬤嬤特意親自下鍋熬了湯來做湯鍋,再臨湖的桌上再擺上些點心和時令的果子,這一處的香味勾得隔壁酒兒的饞蟲都出來了。
她眼巴巴的在門口朝那處看着,就希望孃親能記起她還有個可愛的女兒來。
葡萄瞧見蘇鏡洵只是站在廊下看書,他便纏着墨雪來教他學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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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會兒,酒兒的盼望終是達到了,林錦嫿的確讓人裝了不少送過來,樂得她差點蹦起來,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裡就只有那魚和菜。
“公主,去裡間吃吧,奴婢再給您拿些果子和點心來。”小玲笑眯眯道。
“好。”酒兒高興的點點頭,瞧見小玲進去了,這才忙要跟着進去,卻被人敲了敲肩膀。
她扭頭一瞧,一隻玉白的手攤開在自己跟前,那手中心,竟是放着一塊小小的雪白糯糯的糕點。
她嚥了咽口水,擡起頭看去,便見蘇鏡洵正望着自己。
她眨巴眨巴大眼睛,奶聲奶氣問他:“小洵,我能吃嗎?”
“嗯。”蘇鏡洵點點頭。
“謝謝你!”酒兒聽罷,伸出小爪子,直接抓住就放到了嘴裡,等嚐到那糕點綿軟的口感,甜而不膩的味道,整個人都要高興到飛起來了。
蘇鏡洵見狀,才終於露出絲絲笑意。這個小丫頭,長得就像個小糯米糰子,竟還這麼喜歡吃糯米糰子。
酒兒吃過後,就見葡萄伸出頭來看她:“妹妹,洵哥哥,怎麼了?”
“沒事。”酒兒笑眯眯的將嘴裡的糯米糰子嚥下,扶着門邊就小心翼翼的跨過了高高的門檻走進去了。
蘇鏡洵看着她胖嘟嘟的背影,看了看自己的掌心,負在身後,也提步跟着走了進去。
林錦嫿只淡淡坐着,看着徐昭昭跟林枕溪越說越投機,越吃越投機的樣子,笑道:“若是喜歡,常來宮裡就是。”
“真的可以嗎?”林枕溪驚喜道,她正愁來這京城,沒什麼人說話呢。
等說完,頓了頓,又小心翼翼道:“王爺能不能也來,我看他每日悶在家裡,也不肯出來走走,我擔心他在家裡修仙。”
“修仙?”徐昭昭差點笑出聲,林枕溪卻是一本正經的點點頭:“那些個志怪小說裡,不都說人能修仙嗎?我擔心他想要成仙。”
“哈哈哈……”徐昭昭笑得差點嗆到,要說起穆王來,她也見過幾次,看着他那樣子,也不是修仙的料啊,倒是曾經的那位長孫玄隱,若說他要修仙還差不多,只可惜……
她想起之前的事,只搖搖頭,纔跟林枕溪道:“放心吧,穆王殿下不會修仙的。”
“當真?”
“真,比珍珠還真,若是他真的成仙了,我一定拜他,求他保佑我事事順遂。對了穆王妃,若是他真的成仙的話,以我們兩的關係,他一定會保佑我的對吧。”徐昭昭想着想着,忽然就興奮起來。
林枕溪想了想,點點頭:“會的,我會跟他說的。”
“嗯,乾杯!”徐昭昭端起自己的茶盞,林枕溪也一臉嚴肅的端起茶盞,兩人一碰杯,就惹得衆人都跟着笑了起來。
寶珠瞧見她們兩這場景,本也是愛熱鬧的人,可看着諾敏,心思便又歇了下來,等時間差不多以後,她這才道:“娘娘,時辰也不早了,我便跟諾敏先行告退了。”
林錦嫿自然是同意,還道:“寶珠公主得空,可以多來。”她這意思,就是並不是要跟蒙古作對的意思,也沒有瞧不起蒙古,只是純粹的告訴她們,她並不多歡迎諾敏公主來‘伺候’皇上而已。
諾敏也不是蠢人,聞言,淺淺一笑,並不在多說,便轉身跟寶珠一道出去了。
出宮的時候,她瞧見寶珠全程面色都不好看,只笑道:“寶珠姐姐何必生氣,皇后娘娘公私分明,便是不喜歡我,也沒有刁難你不是?況且大齊現在也算是內憂外患,也不會輕易就得罪了蒙古……”
寶珠聞言,真是氣得不行,扭頭看她:“你還不死心?”
“死心?爲何要死心?”諾敏一臉不解的看她,見她還是這樣生氣,才笑起來:“姐姐就是這樣小心翼翼,所以你們一輩子都體會不到這人生是有多麼的快樂,不就是男人麼,都是喜新厭舊的,就算真的特別喜歡那個舊,也不會拒絕新的,只要新的夠有魅力。”
“諾敏!你當真要變成跟你生母一眼,成爲千夫所指的*之人嗎!”寶珠終是怒道。
諾敏聽到最後這句話,面上的笑容終於停住,慢慢的落下來,化成冷笑:“是又如何?說到底,真正這樣罵她的,都是女人罷了,因爲她們嫉妒,嫉妒自己不能成爲跟她一樣能俘獲所有男人心的女子,不甘心她們自己的醜陋和平庸,也害怕知道自己的平庸……”她眸光微寒的看着寶珠,淺笑起來:“寶珠姐姐,你也在害怕對吧,畢竟姐夫那麼優秀,而你只是區區蒙古國的小公主,還是很平庸,很尋常的小公主而已。可是姐夫不同,生的玉樹臨風,又家世顯赫,更是戰場上的英雄……”
“你夠了!”寶珠喝止住她,看着她如今這個樣子,到底是沒忍心再說什麼,只沉沉嘆了口氣道:“你生母走的早,那你就自己照顧好自己,你不愛惜你的身子,還指望誰來愛惜。”說罷,終是扭頭走了。
寒風吹過,諾敏只覺得眼眶微微有些溼,什麼也沒說便提步往前去了。
等她走了,消息才傳到趙懷琰的耳朵裡去了。
趙懷琰聽罷,只淡淡道:“往後不必讓她再進宮了。”
“是。”高稟立即應下。
說完,才道:“皇上,娘娘讓墨風送來的那塊玉佩,已經有消息了,這玉佩在北燕,的確能調動潛藏的十萬兵馬,不知道您是不是要用……”
“暫時不急。”趙懷琰說完,頓了頓,才道:“袁紹已經親自親赴戰場,此番新上任的將軍中,再挑出幾個來跟着袁紹一道過去。”
“還有那左航左大人和新提任的三等將軍金大人……”
“姓金的留在京中,讓左大人雖袁紹一道去,袁紹任軍師,左將軍爲將。”趙懷琰道。
高稟立即應下,一側的聖旨也已經草擬好了。
等徐昭昭回到袁府時,聖旨剛好已經下來了。
袁家人暫時還未搬回京城來,所以下了聖旨後,袁紹自己接了,也沒告訴別人,知道徐昭昭知道,才立即讓下人去準備行囊。
“昭昭,不必擔心……”
“怎麼不擔心。”
房間裡,徐昭昭眼眶紅紅,坐在牀邊,看也不想看他:“你要建功立業,我怎麼辦,我不想失去你。”
袁紹聽到這話,心裡暖暖的,上前便坐在她身邊,輕聲道:“我會回來的。我們這幾年一直在一起,我說話,哪次騙過你?”
徐昭昭想起四處奔忙的這幾年,若不是他在,自己有可能都死在之前的動亂裡了。
聞言,只抽噎幾聲,終是道:“那你這次決不許騙我,不然我永遠都不原諒你!”
“好。”袁紹應下,看她眼淚落下來,擡手便替她擦去,可是手碰到她溫熱的臉時,渾身一震,立即如觸電般抽回了手來。
徐昭昭未經歷過人事,雖然成婚,但袁紹一直以自己和她年紀都還小爲由,一直沒碰她,所以肌膚之親就更少了,如今這樣突然碰到,竟一下子就羞澀了起來。
袁紹雖是收回了手,卻是幸福的笑了起來。
他極少笑的,可是這會兒,竟是忍不住了。
他終是轉身,輕輕將她擁在懷裡,才溫柔道:“昭昭,等我回來,成爲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成爲能爲你撐起一片天的夫君。”
徐昭昭淚如雨下,終是擡手將他緊緊抱住。
“我會等你。”一直都等着你,等你回來!
因爲邊關戰事吃緊,所以袁紹並沒有多留,當天下旨,第二天就收整好了行囊準備出發了。
走之前,先特意去皇宮拜別的皇上皇后,而後纔是拜別徐家人。
“昭昭暫時就交由爹孃和哥嫂暫時照顧了。”袁紹恭謹道。
徐夫人個徐大人都是一臉欣慰,卻也擔憂:“此番前程兇險,你切要小心,一定要平安回來!”
“是!”袁紹應下,徐程青則是讓人牽了自己的聽話的千里寶馬來,道:“這千里駒便送給你,希望關鍵時刻,能到你平安回來!”
“是。”袁紹感激收下,一側林錦澄也取了自己的佩劍下來給他道:“這十多年來,一直是這柄劍伴我左右,此番送你,就當護身也好。”
“多謝表哥!”袁紹一一謝過,等要走時,纔看到站在人羣后面悄悄擦眼淚還不讓自己看到的徐昭昭,淺淺笑起來:“昭昭,等我回來!”
徐昭昭擡頭,看着上了馬的他,雖是不忍,終還是道了別。
等他一走,這才撲倒徐夫人懷裡輕聲哭了起來。
等看着他走了,林錦澄又跟徐家人說了會兒話,這纔回去換了身衣裳,又坐了一輛看起來極爲普通的馬車,就出發往城外去了。
城外某個山的村子裡,丫環將米淘洗好煮下後,正要去劈柴,瞧見屋裡的小姐出來,才笑道:“小姐怎麼出來了,穿的這樣單薄,小心着了風寒。”說完,趕忙去屋子裡拿了條披風給她蓋上。
王汝嫣淺笑,拉着她歉疚道:“讓你跟着我吃苦了。”
“小姐說這些做什麼,奴婢看着小姐一天比一天好,就是最開心不過的了。而且這兒依山傍水,生活也寧靜,村子裡的人也好,奴婢在這兒,可比在大家宅院裡過得開心多了。”丫環小良笑眯眯道。
王汝嫣穿好披風,轉身也去幫她舀水洗菜,小良也不阻止,只叫她打了水,又摻了熱水再洗,別凍着了就行。
主僕兩開開心心的爲一頓早飯張羅着,又是生火又是劈柴,十分開心。
隔壁的大嬸子一早過來,還挎着個籃子,裡面放着兩顆自家菜地裡摘得白菜和土豆,更難得還有兩顆雞蛋,笑眯眯道:“王姑娘。”
“嬸子來了。”王汝嫣從廚房出來,笑道。
“哎,我是來謝謝你,教我家虎子寫字。我家虎子這麼小年紀上學堂也是浪費錢,也難得姑娘不嫌麻煩,肯教他識幾個字。”大嬸子高高興興的將菜籃子裡的菜拿給她,又將雞蛋小心放好,才笑道:“你身子弱,回頭我再讓我家男人殺只雞,也給你送些來,這兩個雞蛋,你讓小良姑娘拿熱水衝了,就這樣喝,最是補身子。”大嬸子倒是很喜歡小良,忠心耿耿,大戶人家出來的,還勤勞能幹,最主要還認識字,懂規矩又識大體,這多難得啊。
其實王汝嫣早知道這大嬸子的心思,她家有個弟弟,憨厚老實,給人在莊子上管着營生,生的人高馬大的,就是眼光高了些,尋常的姑娘都看不上,偏偏上次回來的時候見到了小良,一看就對上了眼,只是小良一心要伺候王汝嫣,死活不肯答應。
王汝嫣笑笑,特意朝不遠處的小良道:“小良,過來將東西拿到廚房去。”
“是。”小良立即小跑着過來接過東西,才甜甜笑道:“多謝大嬸子。”
“不客氣。”說完,又忍不住道:“小良,你當真不願意?我家爹孃死的早,家裡親戚也沒幾個,你要是嫁過去了,只管去莊子上跟我弟弟過好日子,都不必伺候公婆的。”
小良知道她這最後一句是在開玩笑,因爲這大嬸子家裡就有一對成日作妖老不死的公婆。
這話正說着呢,就聽到隔壁一道尖利嗓子傳來:“那些個殺千刀胳膊肘往外拐的,好東西不撿着給自己兒子,倒拿去給外人,當真是個吃裡扒外不得好死的……”
大嬸子似乎都習慣了,笑着安慰王汝嫣:“甭理她,十里八鄉,除了她男人,誰都在她嘴裡討不着好話。”
“是。”王汝嫣笑起來,若是換做以前,定是心裡要不舒服一陣,但現在卻不會了,村裡的鄰居們又待她極好,所以對面叫嚷什麼,她一點兒也不在意。
等說完,大嬸子這才神神秘秘道:“你家門外頭,又停了輛馬車,我瞧見這兩月是得空了就來,還聽人說,裡面坐着一個年輕公子,王姑娘,那莫不是你的……”
“不認識,下次他若是敢做什麼,嬸子幫幫忙,趕他走就是。”王汝嫣略帶着幾分生氣的道。
“知道了知道了。”大嬸子也是見過世面的,當初王汝嫣來,可是盤着婦人髮髻的,丫環婆子也是跟了一堆喊她少夫人,可見身份不俗,外面那公子來了這麼多回,也不見做什麼,看着也像是個正經人,八成就是她丈夫了。
想到這裡,大嬸子這才笑着走了。
等她一走,小良才掩脣笑道:“林將軍這都來了多少次了,小姐,您當真不見見?”
王汝嫣臉上仍舊帶着薄怒,眼底卻是藏着笑意,只扭頭朝廚房去了:“他來與不來,不關我的事。他若是喜歡來,由着他就是。”
小良聽着,這是有戲呢,連忙高興的跟着進去了。
林錦澄在外面也是頭疼,明明思念如狂,可偏生又不敢進去,怕汝嫣生氣,每日就這樣耗着,挺到天色將晚了再回去。
外面的侍衛終是忍不住道:“爺,要不您就進去吧,興許少夫人在等着您進去呢?”
林錦澄看着緊閉的大門,想了想,總覺得不大現實。
正想着,忽然隔壁躥出個老婆子來,方纔那大嬸子還在後面追着趕,兩婆子都是一臉怒容,等到那老的到了王汝嫣屋門前,直接就拍門大罵:“你也是個不要臉的,你早都有男人了,還來這村裡做什麼?莫不是做了什麼寡廉鮮恥的事藏到這裡來了?若真是個寡婦那也就罷了,守你的節就是了,又把頭髮放下來做什麼?我孫子才五歲都成日往你屋裡跑,可見你不是個好的,還拿我家的雞蛋,真正是不要臉……“
她話未說完,那大嬸子追上來便拉她道:“你胡說什麼,王姑娘哪裡惹到你了?你別柿子挑軟的捏,你有本事罵我啊!”
“你——你別以我不敢罵你,我還能休了你呢!”
“你休一個試試!”大嬸子也不是善茬,那老婆子一聽,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哭起來:“哎呀,兒媳不孝順,辱罵婆婆啊,還胳膊肘往外拐,把東西拿給個不要臉的寡婦啊……”
林錦澄聽不下去,剛要下馬車,就見那房門被人猛地拉開了,小良端着盆涼水就澆在了那老婆子頭上怒罵:“你再敢放屁試試!”
“你……你你你反了你了,吃我們家的還要罵我……”
“那你也不能說我家小姐是寡婦,我家小姐的丈夫好生活着呢,你再敢胡亂放屁,我打斷你的腿!”小良扔下盆子叉腰罵道。
現在來這鄉下,她可不似在京城裡,做什麼都得顧及主子的顏面,在這裡,尤其是對付這麼個村裡人人不喜歡的,就得撒潑耍狠大罵!
那老婆子也是懵逼了,一咬牙,朝裡面喊道:“那她有本事把她男人找來啊?莫不是犯了七出之條被男人給休了才躲到我們村來,我呸……”
“混賬!”
林錦澄終是下了馬車來,三步並作兩步走過來,看了眼身邊的侍衛,寒聲道:“把她給我抓到州府衙門去,關她十個月!”
那大嬸子瞧見馬車裡的人終於出來,還是這樣一表人才渾身矜貴,頓時偷偷笑起來,乾脆躲到了一邊不出聲。
那老婆子見有個男人竄出來,眉頭皺起來:“你是她的野男人吧……”
“是又如何?”王汝嫣終是親自走了出來,眼眶微紅,明顯是哭過,卻敢出面來正懟了。
老婆子見她承認,越發的鄙夷起來:“那你們還要抓我,等州府的大人來了,先把你們這對姦夫淫婦給抓了……”
“掌嘴!”
林錦澄見她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直接寒聲道。
一旁的侍衛得令,上前便擒住那老婆子,小良會意,上前啪啪幾個巴掌就打了下去,不過看在大嬸子的份上,沒打得太重,但也夠她受了。
“你們……我要報官,哎呀,殺人啦,姦夫淫婦殺人啦!”
村裡的人頓時圍了不少來,瞧着這熱鬧,終是沒人開口,那老婆子的男人來了,也瞧見林錦澄侍衛們帶的刀嚇得沒敢出聲。
終是小良冷哼道:“你要報官,儘管報去,且看看那州府大人,敢不敢抓林將軍。”
“林將軍?”大嬸子都怔住了,別的小將軍她不知道,可林家可是大名鼎鼎的顯赫之家,而且面前這位還一身清貴……
她頓時道:“這位將軍,不會是皇后娘娘的胞兄,林家少將軍?”
小良看她震驚的樣子,抿脣淺笑着點點頭。
大嬸子見狀,那是更加高看王汝嫣一眼啊,她是怎麼敢罵林少將軍是野男人的!
她立即就要跪下行禮,卻被林錦澄的人扶住了。
林錦澄回頭看了眼王汝嫣,看她還是不肯搭理自己,只盯着那嚇得說不出話的老婆子道:“把她拉去衙門。”
“哎呀將軍,是老婆子有眼無珠,您就饒了老婆子這一次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大嬸子聞言,想着到底是自己婆婆,也開口道:“將軍,要不就算了吧,下次她肯定也不敢了,對吧,少夫人?”
王汝嫣見她這樣一喊,臉微微一紅,淡淡嗯了聲,林錦澄懸着的心卻終於是落下了些,這才叫人放了人。
大嬸子也不敢看熱鬧,忙扶着自己婆婆回去了,周圍的百姓們也都散了。
等人都走了以後,林錦澄才歉疚道:“嫣兒,我不是故意要來的。你彆氣壞了身子,我這就走……”說完,他提步就走,王汝嫣看着他的背影,心底終是幽幽嘆了口氣,道:“粗茶淡飯,將軍要不要吃點兒?”
林錦澄心裡瞬間如炸開了煙花一般,轉身笑看着她,瞧見她眼底的淚,兩步上前便深深將她擁在了懷裡:“嫣兒,對不起。”
王汝嫣將頭悶在她懷裡,眼淚落下來,也終究是化作笑意:“我可沒原諒你。”
“我知道,我以後會努力。”
“努力什麼?”
“再不讓你生氣。”林錦澄笑着看她,眼底只有柔情。
小良跟在後面,瞧見自家小姐僞裝堅強了這麼久,終於卸下了鎧甲,也笑起來,只希望將軍以後一直待小姐好,再不犯糊塗了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