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端木若在宇文憬腰上掐了一把。二人像是心意相通一般,宇文憬終放過她。
“皇上……奴才方纔聽見若姑娘的叫聲,故待人……”小哲子看宮燈落地,端木若面色緋紅,不由得想到什麼……後面的話隨即嚥了下去。
端木若低頭看地,這會子絲毫不畏懼鬼怪了……
宇文憬冷着臉,沒理會飛奔來的一衆人,自發朝長樂殿的方向走去。
端木若腦袋渾渾噩噩,她不知一路上小哲子給她使了多少眼色,亦不記得她是如何走到長樂殿的。
待她回過神,殿上又只剩她跟宇文憬二人。
“別走神了,當心撞着柱子。”宇文憬淡淡調笑道。他走到屏風後,脫下龍袍。
等端木若再次見他,宇文憬已是一身月白色繡雲錦袍。宇文憬把端木若拉進,在她手上塞了什麼。
果不其然,是暖玉。二人雙手相握。
“端木若,我們重新開始如何?”宇文憬嘴角微勾,他眼中的柔情叫端木若心痛。
“把你進宮的委屈、所有的一切通通忘掉。”
端木若頭有些暈,她不敢答話。她極力忍住心中的情愫,可,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宇文憬在她心中的位置。眼淚撲簌簌的下墜。
“可是……可是我的憬哥哥,只會娶我一人,他即使當了皇帝也不敢有別的女人。”端木若想抽回手,無奈被宇文憬緊緊握住。
“若若,你這樣說,對我不公平。若你是我,你會如何?你可曾想過我的難處?”宇文憬有幾分失落幾分無奈,絲毫沒有君王的氣勢。有的只是,對自己心愛之人的愧疚。
端木若蹙起眉頭,她的心揪在一起。爲何,那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能說出這樣一話,讓她覺得他這麼孤苦、淒涼?
不對,是她想左了!九五至尊,怎麼用孤苦淒涼來說呢?
忽的,端木若似是想起了什麼,說道:“好……宇文憬,我問你,貞兒,貞兒在你心裡算什麼?我在你心裡算什麼?”
“她跟你比不了……她的萬千病痛都抵不了你的一瞬蹙眉。這樣說,你可懂了?”
“那你當年爲何在我生辰去給她賀壽?爲何爲搏她一笑,在山上特設風車?爲何她多嘴煩擾你,你不曾責怪呵她……”端木若越說越委屈,西子捧心般的憔悴,金豆豆連着落。
宇文憬的心竟跟着面前沒心沒肺的丫頭疼了,破天荒沒有嫌棄端木若髒,用手爲她拭淚。“不許哭了,忍住。”宇文憬又一次冷聲呵斥她。
端木若一聽,哭的更狠。爲什麼他總是對她這麼兇?
宇文憬心疼的不行,他拍拍端木若的背脊,把她抱到牀上。“你五歲生辰的前一日,不是說不想看見我嗎?你忘了?”端木若既然不想看見他,他便不讓她看見。
端木若吸吸鼻子,稍微安靜了些。有些事她不記得了……
“你不想見我,我就偷跑出府。貞兒跟你生辰同一天,正好,我順便去了。”宇文憬恨不得把端木若拽起來狠狠打一頓,當年他是不是怎麼做都不對?
“之後我還捱了一頓子。你說你虧不虧心?”宇文憬故意揶揄道。
端木若咬脣,一臉惑。“那你爲什麼爲她在山上插風車?”
宇文憬略微思索,道:“絲竹山的確是我的,但風車是楊煜旻命人佈置的。他幼時就放蕩成性,整日想着女色。這麼多年,是貞兒想左了……”
端木若面色一紅,她虛瞄了眼宇文憬,心中不知爲何有了負罪感。她把被褥往頭上一蓋,既害羞又歉意,整個人彆扭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