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景容點頭確認。隨即伸手把她擁進懷中。“今日朝堂之上,兵部尚書、禮部尚書、翰林院學士李正聯名上奏刑部尚書貪贓枉法,如今暫被停職。
此事皇帝已經交由我去查證審問。
不出我所料,明日可能會有客人上門,麻煩夫人替爲夫招待一下。”
刑部尚書被停職?卓楠琢磨了一下問道:“刑部尚書好像就是佟宇文的父親,當官的有幾個不貪贓枉法的,爲何此時抖落出來?”
景容輕笑一聲低頭與她對視。“因爲你夫君我要當刑部尚書,擋路的石子自然要被一腳踢開。”
卓楠:“……”她好像突然記起,前幾天景狐狸確實問過她,別人稱呼她尚書夫人好不好聽……。
卓楠拿頭撞了一下他的胸口,抗議道:“我要聽其他人的目的。”
景容明知她鬧着玩,卻依舊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宰相夫人此次中蠱差點命喪黃泉,太后自然要報仇。
刑部尚書是宰相的人。
兵部尚書是太子的人,如今表面上聽從五皇子的命令行事。
新任的禮部尚書也是五皇子的人。
翰林院學士李正是太師府的人,說起來他還是你的堂伯父。
這些人如今暫時聽令太后一致對外想要對付宰相。
除掉了兵部尚書等於砍掉了宰相的左膀右臂。
而皇帝也有意剪除宰相日漸壯大的勢力,命我嚴辦此事。
宰相爲了保住他自己,只能壯士扼腕棄車保帥了,所以刑部尚書完了。
宰相今日沒上朝,但是這會怕是已經被刑部尚書求上門知曉了此事,說不定怒火無處發泄正在砸東西呢。”
卓楠聽完點點頭,質疑的反問道:“就算刑部尚書完了,你能確定這位置一定是你坐?”
景容嘴角勾起肆意的邪笑。“自然,一旦刑部尚書被拉下馬,五皇子跟太子都會力薦本尊坐上刑部尚書之位。
太子是爲了拉攏本尊。
至於五皇子,他現在可是一門心思想要找藉口如何從本尊的身邊把青舞娶走。
怎麼着也得事先給本尊點好處,才能保證開口之後讓本尊答應放人。
再說夫人你都是一品誥命夫人了,爲夫我怎麼着也得弄個刑部尚書正二品官噹噹才能配得上夫人。”
卓楠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我還想當女王呢,一品誥命夫人算什麼?”
“女王?”景容挑了挑眉笑着道:“夫人志向遠大令爲夫佩服。不如爲夫冷眼旁觀宰相跟皇家自相殘殺,放縱宰相謀朝篡位。你做了公主,本尊當了駙馬,再謀了你父親的皇位,你就是女王了。”
卓楠:“……”
卓楠震驚的盯着景容的雙眸,見他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伸手推了他一下道:“別開玩笑了。”
景容低頭伸手掐了她臉蛋一下。“爲夫跟你說話向來認真,何時開過玩笑?”
“你說真的?!”卓楠嘴角抽抽的瞪着景容。
腦海中想象着她身穿龍袍也不像太子坐在皇位上的樣子,趕緊搖搖頭道:“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豬差,幹得比牛多,還是短命鬼之相,我可無福消受。”
“……哈哈哈哈哈!”景容抱着她開懷大笑。
卓楠嘟着嘴不高興的捶了他兩拳頭。“有什麼好笑的?我說的不對嗎?天還未亮就要爬起來上早朝,一旦偷懶就會被言官覲見指責,起的是不是比雞早?
每天晚上批閱奏摺處理國家大事直至深更半夜,難道不是睡的比狗晚?
吃的雖然是山珍海味,卻怕有人下毒,每次讓太監先嚐試吃,等確定太監吃完沒事無毒之後,菜都涼了!
這還不算,關鍵是每次吃的都是太監吃過的剩菜【一臉嫌棄】。
後宮嬪妃無數,爲了什麼皇家子嗣,皇帝還得夜夜當新郎官寵幸嬪妃。
上了牀榻之後夜夜拼命,下了牀榻之後操勞國事,幹得難道不比牛還多?
整日困在皇城中,就像籠中鳥,想要微服出巡害怕被刺殺,心驚膽戰夜不成寐,短命折壽,這樣的皇帝傻子才當。”更別提有的還得弒父殺弟。
坐上那個位置代表着高處不勝寒,連枕邊人都不可信,何其可悲。
景容越聽笑聲越大,摟着她雙臂微微用力,想要永遠把她禁錮在自己的懷中。
她是如此的特殊,看得如此通透。世上獨此一人,深得他心,他何其有幸。
世人只看見皇位帶來的生殺大權,卻忘記了坐上那個位置需要付出多少代價。
卓楠回抱着景容,把臉貼在他因爲笑聲劇烈起伏的胸膛上。“我不喜歡當女王,我更喜歡當富甲一方遊遍山川的商人,無憂無慮、兒孫滿堂、壽終正寢。”
景容的笑聲停歇,低下頭把下巴放在她的頭頂上,閉上了雙眸低喃的保證道:“等找到人接手血煞門,爲夫陪你遊遍四國。”
卓楠感動的沒來得及深想,點頭應下。
宰相府。
正如景容所料,刑部尚書趁夜來到宰相府求救。
宰相明知這一次是皇帝跟太后聯手對付他,再加上還有太子跟五皇子在裡邊幫襯,他決定棄卒保帥,更何況他自身奇毒未解也沒心思跟太后等人鬥智鬥勇,
刑部尚書求救不成功,被宰相‘請’出了宰相府。
刑部尚書氣急敗壞的回了自個的佟府,進了書房之後就開始大發雷霆之怒。
數落這些年他幫宰相辦了多少實事,事到臨頭宰相居然過河拆橋,想要棄他於不顧!
等佟尚書發泄完,整個書房已經一片狼藉。
佟尚書打開書房的門對着守在書房門口的管家命令道:“把大公子叫來。”
“是。”管家領命離去。
佟尚書見到管家帶着他的命令離開,走出書房門外望着天空中高掛的月亮發怔了一會,這才叫來兩名丫鬟收拾書房。
等管家帶着大公子佟宇文走進書房的時候,書房已經恢復一派整潔之貌。
管家退下,順手帶上了書房的門。
佟宇文上前給背對着他的佟尚書行禮。“不知父親大人叫孩兒來有何要事?”他已經聽說了今日朝堂之上父親好像被別人聯合參了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