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四張嬌豔勝花的面孔,楊道心裡又忍不住春情澎湃。老實說沒有全都收入自己的芙蓉帳中,是騙人的,只不過這還只是個朦朧的想法。
因爲衆人都是見怪不怪,所以妮娜又開始像以往一般,敢當衆和楊道有些親呢之舉,一時鶯歌燕舞倒也沖淡了不少由其他三女的羞赧帶來的有些不自然的氣氛。因爲知道妮娜和楊道之間有些問題,她和楊道之間可能很難有可能,並且一開始就接受了妮娜,所以柳柔對他們兩個的調笑,也是微笑的看着。心裡反倒有些幸福的感覺,因爲她的確比妮娜要幸運些。
王瑩雖然有些心酸,但是對於柳柔的環境還是比較滿意,因爲除了柳柔算是如願以償之外,她們三人似有同病相連之感,並且都是沒有什麼心機極好相處的。雖然她是初來乍到,卻已經是和三女情同姐妹了。
因爲對外面的混亂局面,楊道也深感無能爲力,反倒是家裡有衆美相伴。所以這兩日,楊道或是留連四女嬉戲之中,或是加緊讀書練字,不願意再多爲那些煩心事所擾。一來外面都是人心惶惶,二來柳府深宅大院,一男四女這樣不避禮在一起,卻也沒有什麼風言穢雨。
被柳義傳到時柳清的書房,楊道很是迷惑不解,以爲又發生了什麼事了,卻見柳清正呆看着桌前,似是在想什麼問道。
“岳父!”楊道輕喚了聲,打斷了柳清的冥想。
“熊文燦的全家真的被張獻忠處死了!”柳清回過神來,卻是這麼一句沒見沒腦的話。
“這怎麼了?”楊道疑問道,他早已經知道會是這麼一個結果,所以並不吃驚。
“你說張獻忠會打到麻城來,這麼說這也會是真的?”柳清問道。熊文燦從某種意義上說是張獻忠的恩人,四年前當他還是總理時,在這蘄黃之地,他收受了張獻忠的賄賂,接受了他的投降,放過了他。他自己終究來爲張獻忠等的再次反叛而被殺,張獻忠應該是沒有理由再誅滅他全家的,但是他卻做了,而楊道卻在事情沒有發生之前就已經預料了它的結果,並且他還記得楊道說時的信心萬丈的樣子,他不是猜的!
難道他真的有預知的能力?
楊道或許應該感謝哪一天被逼無奈之下泄露天機的,因爲這樣一來,柳清就會更加看重他這個便宜女婿了!
“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是會這個樣子的!”楊道不作任何隱瞞道。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呢?”雖然對楊道的話已經比較相信了,但是柳清還是想楊道說出一個讓他更加信服,其實是更加心安的理由來。
“這個……這個,小婿實難……”見柳清要打破沙灌問到底,一時也沒有想卻說詞,不知如何說起,卻正好被柳清打斷了。
“如果賢婿是受神人指示,不便說出口,那便算了!”柳清見楊道支支吾吾,似有隱衷,不便告之於人,也就不再逼他。他對於神靈一事一向比較相信,所以不自由就聯繫到了此處。
“那我們該怎麼辦呢?”柳清問道,這個纔是他最關心的。
“我看岳父還是加緊收拾東西,處理好府裡的事,我們最好還是先出城避一避。不過這張獻忠要來,也得要差不多一月,目前這些鄉紳還比較是比較擔心這奴變,所以這招兵的事,也不必一下子就放掉。岳父只要相信我,交給我去做,我一定護衛柳府周全!”楊道想了一下道。
其實這兩日來,他心裡也略有主意。要想像之前那般改變歷史是不大可能了,但是像這樣終日惶恐不安也不是辦法,並且最痛苦的是,自己知道未來將要發生什麼。既然這個馬蜂窩自己捅不捅都會掉不來,不如自己去捅,憑着自己的見識的預知能力,說不定還能改變什麼,致不濟也不會像目前這般無力,連楊龍李純都沒有足夠的勢力去叫板!他已經想到爲這周文江和湯龍可以在張獻忠佔下麻城備受寵信,爲何自己不能向之投誠,甚至掉包這兩人呢?張獻忠在麻城駐紮不過月餘,他的軍隊走後,這裡也將出現權力真空,自己那時或許可以有所作爲。至少在這一個月裡,要保護柳家是沒有什麼問題吧!
楊道當然不會將他想的這些告訴柳清。在巨大的壓力下,他也不再憑着個人的好惡,因爲知道一點歷史,以成敗論英雄,而對張獻忠和李自成抱有一種偏見,將他們幾乎處於一種敵對的狀態;而是從自己的需要來想問題了。
這究竟是妥協還是進步呢?這並不重要了!人越在困境之中,考慮問題會越現實!
“好吧,以後柳府就靠你了!”柳清看了一下楊道,似是有些如釋重負,又似有些不捨地說道。
“謝謝岳父信任!”楊道喜道,此時他能感到柳清是真的倚重自己了,“那我和柔兒的事呢?”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好小子,還沒開始就討價還價了,這麼就等不及了,你做的事,別以爲我不知道!”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柳清心清也明朗輕鬆了不少,輕笑道。
“我這不也是怕那些下人看笑,怕有虧柔兒的名節嗎!”楊道有此委屈的輕笑道。
“呵呵,我也知道,算你有心了!只是最近比較煩心,也沒有空來辦,你怎麼看?”柳清問道。
“其實,我以爲現在外面這麼亂,我們實在不宜再大肆鋪張,不如挑個日子,府裡慶賀一下就可以了!”楊道說道,他當然是想越快越好,恨不得就是今天,至於那些繁瑣的禮節,當然是能免則免了。
“也好,反正你也是在我家!”柳清想了一下道,雖然楊道未說是入贅,但是卻是差不多,這程序也就簡單了許多。
“那依兒是不能再嫁入那楊龍了?”柳清想起自己的小女兒,問道。雖然柳依說也要嫁入楊道,他只不過當她是氣話而已。
“我認爲是不應當嫁給楊龍,我看這件事等過些日子,這裡平靜了,我們再看依依怎麼辦吧!”對於此事,楊道感到自己的發言權有些尷尬,所以只好支吾過去。
柳清注視了一下楊道,也點了點頭。由於證實了楊道的預測,他對楊道已是十分的信任了。
爲了知道事情會究竟如何發展,楊道決定再出門去查一下湯志和周文江的情況,因爲這兩個人應該是貫穿着事情的始終,他也只有順着這條線索走下去。
在街坊上,楊道就聽到坊裡議論紛紛,有兩日沒有出門,楊道對這外面的情況也不是很瞭解。打聽一下才知道,原來梅家和田家不知道因爲什麼緣故發生了什麼糾紛,於是田李兩家少爺和梅家少爺糾集了奴僕,幹了一架,幸虧有縣令勸阻,才使得事態沒有進一步發生,但是幾家已經勢成水火了。至於原因,有的說是爲了地產,有的說是因爲在青樓爭風吃醋,楊道知道這幾家暗裡已經明爭暗鬥了很久,這些只不過是表因罷了。
特別是各家能各自糾集鄉民僕奴辦團練之後,更是爭鬥得歷害,已經白熱化了,因爲各自都想壓過對方,爭取更多的鄉衆,成爲領頭老大!
來到周文江的家裡,正好看到周文江和劉勝還有另外一個也是三十多歲的書生在。周文江和劉聖二人對楊道已經是非常之熟悉了,寒暄一下之後,楊道這才知道那未知名的書生名叫李自固,也是本縣的生員,是周文江的相交。周文江詩文都很不錯,在這麻城也是略有名氣,只不過家境貧寒。事情已經過去了不少日子,周文江氣色也好了不少,不再像前幾日般傷痛欲絕。
正好劉勝在,楊道於是問他梅田李三家的事是怎麼回事。劉勝因爲湯志的事,並且也不被李家信任,所以並沒有被李家的團練選入,所以對事情也不是很瞭解,只是知道兩家都死傷了數十人。現在那些死傷的家屬都很不平,就是那些沒有受傷的團練兵衆,都很憤慨,外面鬧哄哄的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爲這個。
“他們太不把我們當人了!”劉勝憤道。
“是啊 !”楊道也嘆道。
“爲奴者爲主人效力也是本傷,不過主人也得體恤奴僕。不過此時正是張、闖二賊大軍壓境之時,大家理應團結一氣,共御外敵纔是!”一旁的李自固議論道。“這些天外面的市井之徒也趁亂起勢,還有不少奴僕逼主索要契物,這外頭一團糟,是如何了得!”
“巴不得張獻忠過來,把這些個蛀蟲都給殺了!”劉勝憤道。
周文江聽了他們的話,卻是不置可否,只是默默聽着,沒有發話。
“湯兄弟怎麼樣了?”楊道想到些行的目的之一,問道。
“還不是老樣子!”劉勝有些蔫了,答道。
“這幾日李家和程縣令都因爲這些糾紛,也無瑕再顧及他,他在牢裡還好!”周文江道,“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把他救出來!”
“我聽說這程縣令極爲貪財,愛錢如命,我這裡有百兩銀子,不如周兄拿出牢裡打點一下,看能否將湯兄救出!”楊道想記了坊裡對這位程縣令的議論,道。說着就將日裡從柳府帳頭領的銀子拿了出來,遞給周文江。
“我們怎麼能收楊兄的銀子呢?”周文江看了那些銀子,眼裡一亮,馬上又有些車車黯然,擺手拒絕道。
“周大哥,楊大哥也是一片好心,再說湯大哥正在牢裡受苦,不如你就收下銀子,以後咱們有了錢再還給楊大哥,就是沒錢把命賣給楊大哥也是值了!”劉勝勸周文江道。
“我和湯兄弟也算是有緣,周兄就收下吧,也讓我略盡心意,再說湯兄的事,說起來也和我有些關聯!”楊道也勸周文江道。
聽了楊道和劉勝的話,周文江也不好再推拒,畢竟他是再想救湯志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