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了皺眉,孫安擡起手揉了揉太陽穴,大概是淋雨加失血過多、身體虛弱的關係,他的腦袋有些疼,有點發低燒。
“做噩夢了?”身旁響起了唐賢的聲音,鼻中聞到的是她的香味。
“不算噩夢吧。”孫安微微一笑,想轉過頭去看她。
一隻手按在他的臉上,將他的腦袋推回原位,唐賢的聲音再次響起:“說好了不許轉過來的。”
孫安的臉皮都被推得皺起來了,放棄抵抗,笑着說道:“嗯,我自己腦補,比看見的精彩一萬倍。”
在聽到他受了不輕的傷後,唐賢就風風火火的跑來“陪-睡”了,算是做到了答應他的事,反正他現在虛得厲害,當然,她還約法三章——不許動手動腳,不許往她這邊看,不許tuō yī服。
孫安欣然接受了,比想象的還要好說話,而且說到做到,很快就睡着了,唐賢自然不敢睡,她睡覺不太老實,怕自己醒來後整個人趴在他身上。
睡魔比想象得更厲害,不受失眠困擾的人,躺在牀上想要保持清醒可不容易,她還是睡着了,直到被子被扯了一下才醒過來,發現孫安呼吸急促,身子也不老實的在翻動着,把被子裹了過去。
剛開始,唐賢還以爲他在裝睡,故意這麼做的,於是展開了被子爭奪戰,但是孫安一直躁動不安的,被子只是被扯了兩下而已,直到那時,她才知道他是在做夢。
“幾點了?”孫安重新閉上眼睛,躺在牀上問道。
他本來沒打算參與白月的報仇計劃,可是被叫聲驚醒了,只好去參加,玩了一圈回來,很快就睡着了,沒想到就做夢了。
已經很久沒有做這樣的夢了,上次做夢還是在入獄那天,之後就睡得很安穩,沒想到又出現了,還好遊戲一天就結束了,要是拖兩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做夢,很可能會被偷襲,因爲做夢的時候是沒辦法保持警覺的,只要別發出太大的聲音,就算有人來到他身旁他也不會知道。
“七點多,該起牀了。”唐賢打了個哈欠,縮在被子裡不敢出來,她很想離開,可孫安肯定會說沒睡夠時間,不算數,搞不好要重來,最好還是等到他起牀說,免得再陪一晚。
“又不上學,急什麼。”孫安猜到了她的想法,笑着抽出一支手來,橫到枕頭上,就要去摟她。
“你幹什麼?”唐賢抓住了他的手,縮起脖子來。
“這可沒違反你的約定,摟着而已,趁我現在還有睡意,睡我舒舒服服的睡吧,要是睡不着,我就會胡思亂想,說不定能從約定裡找到些漏洞,好好利用利用……”孫安笑着說道。
唐賢咬着嘴脣,心想該來的果然還是會來的,想了想,她收回手來,擡起頭讓他的手臂放下來,摟住了自己,她知道孫安頭腦袋瓜有多好使,他真要找漏洞,一定能找到的,反正親也親過了,讓他摟一下也沒什麼。
男性的氣息變得更加濃烈,似乎還有淡淡的血腥,她的臉紅了,也不知道是因爲二人貼得更近了,更熱了,還是什麼別的原因。
幸好他很老實,摟住她後,沒有做任何多餘的動作,也不再說話,靜靜的躺着。
“再睡一會吧,你昨晚也撐得夠辛苦了。”孫安長長的吸了口氣,又緩緩呼起來,舒服的哼了一聲。
“睡得着纔怪。”唐賢沒好氣的說道,她都緊張成這樣了,還怎麼睡?
…………
睜開眼睛,唐賢發現自己靠在孫安懷裡,枕着他的胸膛,摟着他的腰,一條腿也搭在他的腿上。
這是個很舒服的姿勢,雖然熱了點,可是真的很舒服。
但唐賢還是立即縮到了最裡面,臉頰發燙,擡頭朝孫安看去,希望他還在熟睡,沒有留意到她的造型。
可孫安正在直勾勾的看着他,從眼神來看,他清醒得很,都不知道醒來多長時間、看他多長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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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不許看的!”她憤怒的說道。
孫安撇了撇嘴,說道:“好吧,確實是違反規定,你可以回去了。”
“可以了?”唐賢反而愣了一下,她只說了規定,沒有說違反規定要如何,沒想到他很自覺的就讓她回去了。
那她剛纔爲什麼還要推着他的臉,不讓他轉過來?早知道讓他看一眼,當場就可以回去了。
“捨不得走了?”孫安笑着問道。
“誰捨不得走了。”唐賢一骨碌坐起來,見孫安雙手抱着腦袋,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絲毫沒有讓她爬出去的打算。
難道這就是他的目的?孫安答應了她的三個規定,只提出了一個條件,那就是她必須睡裡面,說是靠牆的那一邊最安全,作爲男人,他必須睡外面。
這個條件實合情合理,她答應了,而現在,要下牀就得從他身上跨過去,這就是他的目的?這就是他故意把牀推得靠着牆的原因?
孫安還在直勾勾的盯着她。
唐賢想了想,蹲在牀上,像只青蛙一樣的跳起來,跳過了孫安,跳到了地上,這樣就不會需要跨過他,擺出那個曖昧的造型來
孫安沒有阻止她,甚至動都沒有動彈,完全不知道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明晚還來嗎?”他一臉遺憾的問道。
“做你的夢去。”唐賢拉開門,逃出了房間。
“那咱們夢裡見。”孫安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來。
…………
早餐很豐盛,是陸佳特地爲孫安留的,經過一夜的休息,身體前後的傷口已經結了疤,可以多吃點了,他足足吃了一個多小時。
同桌的還有喬爾、蘭斯和區凱。
喬爾和蘭斯是主動來的,而區凱是孫安叫過來的,他今早除了欣賞唐賢的睡顏外,還思考了一些計劃,主要是針對羅景峰的,有幻象干擾,要找到真正羅景峰不是件容易的事,只能從區凱身上想辦法了。
“那幾個組織的人想找你聊聊,”喬爾在孫安吃東西的時候說道,“大概是想知道下一次的遊戲時間。”
“肚子上開這麼大個洞,他們又不是不知道,我休息個十天半月的他們也不能說什麼,就讓他們着急去吧。”孫安可沒興趣立即再開遊戲,愛作死不代表着他真的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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