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飛出客廳,飛到高級公寓樓外面,再從開着縫的陽臺門鑽進了一間公寓裡,整個過程只花了兩三秒的時間。
那間公寓的客廳裡空無一人,臥室裡躺着一對夫婦,正在熟睡,屋門上的防盜鏈栓着,如果有人開門出去,是不可能再把防盜鏈重新栓起來的,說明喬爾就算進入了這間公寓,也不可能從這裡離開。
衣櫃、冰箱、牀底都檢查了一遍,也僅僅花去了幾秒鐘時間,視線又從公寓樓裡飛出來,尋找下一個目標。
能力名視界,能力標誌是等邊三角形裡和裡面的一隻眼睛,能力說明普羅維登斯之眼。這個能力可以讓孤兒擁有上帝視角,視線可以穿過任何物質,不用擔心被擋住,還可以放大縮小,能看到整個地球,也能看清一塊手錶裡的每一個細小齒輪,用來找人是再合適不過的。
視界能力有着極高的戰術作用,不需要擔心有人埋伏自己,可以用來佈置陷阱,在營救、護送、襲擊時都能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而且不會被人察覺,可以肆無忌憚的觀察想要觀察的一切。
可惜視線不具備透視能力,想要找到喬爾還得費一番功夫,不過極快的移動速度足以彌補這個缺點,視線並沒有形體,不管去哪裡都是眨眼間就能到達。
沒過多久,男人已經搜索完了周圍的所有公寓,都沒能找到喬爾的身影。
這次換女人耐心的等待了,她回到樑琛身旁,蹲下來,再一次把手指輕輕按在樑琛的眉心處。
這個警察知道的東西比她想象的還要多,從他這裡應該能找到很多信息。
能力名真知,能力標誌是荷魯斯之眼,能力說明分辨善惡、捍衛健康與幸福。這個能力可以讓人昏睡,並且讀取昏睡之人的記憶和思想,從目標的思想就可以分辨善惡,從目標的記憶可以獲得大量信息,由於人的舌頭可以騙人,卻騙不了自己,因此所讀到的信息全部都是真實的,即使想要騙人,也會先有“要騙人”的想法,真知連這樣的想法都能讀到,是真正的“真知”。
短期記憶最牢固,最清晰明瞭,也最容易被遺忘,所以先讀到的永遠是短期記憶,越長久的記憶越容易混亂,讀起來也就更困難,花的時間就更多了。
女人先前讀到的是今晚發生的事,現在有時間,她打算再往前探索一會,看能不能找出孫安的弱點。
一男一女,一個站着一個蹲着,都不動彈了,屋子裡還剩下兩個拿槍的人。
他們關上門,端着90在客廳裡巡視着,他們也是北俄來的,配合那一男一女的行動,有他們在,可以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這支小隊的目的自然是孫安,他們是維列斯的人,理所當然的無視了企業那邊的警告,當天晚上就可以跑來鬧事了,就算殺不死孫安,也能讓孫安和企業鬧得更僵,企業把購物中心發生的事賴在了他們頭上,他們自然要找回場子來。
二人在客廳裡逛來逛去,就是沒有離開那對男女,始終守在他們身旁,雖然只是普通人,但他們都是維列斯的成員,知道關於孤兒一切,知道孫安是個什麼樣的人,因此絲毫也不敢大意。
直到臥室裡發出了“啪”的一聲輕響,像是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或是老式建築物天花板裡常出現的彈響聲。
二人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士兵,就算加入軍隊也是合格的軍人,一聽到動靜,同時回身用槍指着臥室,等了一會,沒有聽到更多的動靜,這纔對視了一眼,再看向了那對男女。
在他們使用能力的時候,沒有緊急情況是不能打擾的,無論是觸碰還是發出過大的聲響,都會迫使他們的能力中斷,視線突然收回來、閱讀記憶時突然被打斷,都會使二人陷入驚悸狀態,雖然不會出太大的問題,很快就能恢復,但終歸不是什麼好事。
兩名士兵配合默契,幾乎可以用眼神交流,其中一個人輕輕揚了一下下巴,讓對方去臥室檢查,另一個人點了點頭,擡着槍,放輕腳步往裡走去。
經過了書房和試衣間,他很快來到了臥室門前。
女人在樓頂就讀過那兩個警察的記憶,這間公寓其實是警方用來安置重要證人的地方,涉及大案要案的時候,關鍵證人有着被刺殺的可能,自然不可能讓對方回家呆着,如果證人有着不同尋常的身份,就會被安排到這裡來住下,等着開庭或是秘密運輸,如果是個普通老百姓,則會放到更普通一些的安置點。
城市裡有不少這樣的安置點,位置都是機密的,平時不會住人,正因爲這裡空着,樑琛纔會把這個地方當作孫安手術的秘密基地,也就是說,公寓裡絕對沒有別人住着,臥室裡出現響動,肯定不對勁。
門開着,士兵走到這裡,先貼着門邊站好,然後迅速伸頭看了一眼,確定裡面沒人等着自己,這才猛的轉身站在門口,用槍指着裡面,緩緩走進去。
沒人,門後沒有,牀shàng chuáng下沒人,衣櫃裡沒人,鞋櫃裡也沒人,士兵檢查了一圈,確定剛纔的響聲只是一個衣架夾子掉了下來,落在衣櫃底部發出來的。
由於沒人住,衣櫃裡是空的,杆子上掛着一些衣架和褲架,其中幾個褲架是帶塑料夾子的,其中一個夾子就躺在衣櫃底部。
士兵稍稍鬆了口氣,轉身準備回去報告這個情況,雖然不明白衣夾爲什麼會掉下來,還偏偏是在這個時候掉下來的,但既然這裡沒人,也就不需要再擔心什麼,保護好兩個孤兒比較重要。
他轉身,與喬爾對視。
喬爾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士兵的身後,微笑着,擡手將一把俗稱“dà má花”的bǐ shǒu捅進了士兵的下顎,再猛的一擰,將刀拔了出來。
鮮血混合着腦漿與房水,從士兵下巴上的窟窿裡流出來,糊在他的鞋子上,但在生命的最後關頭,他扣下扳機,盡到了一名士兵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