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白月猛的縮回手來,輕喝一聲。
只是指尖碰了一下手而已,連佔便宜都算不上,她卻像是被靜電打到了一樣,有點反應過頭了,兇猛的語氣也把陳亦珊她們嚇了一跳。
對方的一舉一動都很正常,可白月就是覺得不對勁,印象中警察都是協同作戰的,這人獨自前來救她們有些不可思議,雖說以目前的情況來看,警方被打散也是有可能的,但這人也有點過於英雄主義了,營救是可能把她們害死的。
那jǐng chá bèi她的激烈動作嚇了一跳,看着她愣了一會,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說道:“走了。”
說完,又當先往前面走去。
“等等,你爲什麼只會‘走’,是因爲說多了發音不標準嗎?”白月明白過來哪裡不對戲了,那個警察自見面起,總共只說了五個字,其中就有三個“走”字,如果想要解釋清自己的身份,爲什麼不開口呢?
其實一兩名話就能說清楚了,哪怕只是提到孫安或樑琛這兩個名字,她也不會一直懷疑到現在。
而這一次,名爲“王濤”的警察沒有停下來,左轉,消失在了一臺大冰櫃後面。
靜靜立即靈活的從幾人身前竄過去,追到了那人左轉過去的通道口,伸頭看了一眼,轉過頭來看着白月,搖了搖頭。
強戰鬥力就她一個,去追那人是不明智的,靜靜又走了回來,拉起白月的手看了一眼,被觸碰的地方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白月閉上眼睛感覺了一會,說道:“我沒事,現在該怎麼辦?是回到剛纔的店還是躲在這裡等他?或者是我們自己下去?”
靜靜沒有多做思考,像剛纔的警察一樣,一揮手,往前走去。
不能停留,如果那個人把她們帶到這個地方是有預謀的,被謹慎的白月提前破壞了計劃,那麼危險還有一會纔會出現,在出現之前,儘快離開這裡纔是正確的選擇。
這片區域雖然像迷宮一樣,但她們都是女的,而對方看起來像是訓練有素的傭兵,還有重武器,玩捉迷藏的話無論如何都不是對方的對手,藏到冰箱裡也沒用,不被凍死也得被堵死。
回到那家小吃店就更不行了,既然那個警察有問題,那麼他殺死的那些人恐怕也有問題,到底死沒死,誰都不知道,很可能就跟着來了,要是回頭,搞不好會迎面碰上。
六人排成一排,心驚膽顫的往前走着,對這片區域都不熟悉,不知道樓梯在哪裡,只能現找。
這次換成了靜靜打頭,白月斷後,迷宮不是真正的迷宮,每一條小道都能出去,只要一直往前走就能離開冰箱區。
走了沒多久,一片紅色的玫瑰花瓣就從白月袖子裡掉了出來,她沒有注意到,身後也沒有跟着人,花瓣落在灰色的地板上,嬌豔欲滴,但很快就變黑枯萎了,只留下一堆黑色的灰,隨風消散。
前面就能看到冰櫃區外面的世界,一路上都沒有碰到敵人,也聽不到對方有什麼行動,她們快步走着,來到最後的一排冰櫃前,停下來。
靜靜探頭觀察周圍的情況,右邊是一排辦公區,每間辦公室的門都緊緊鎖前,前面是一排排放着碗碟的小貨櫃,左邊是牆壁,大概已經是購物中心的外牆,看不到樓梯在哪裡。
想了想,她決定從辦公室那邊走,這樣她們至少不需要擔心來自右側的敵人,看着前方、左邊和後方就行,有敵人的話也可以及時躲進辦公室裡,反正樓梯挨着外牆的可能性很小,挨着辦公室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剛要出去,靜靜就聽到陳亦珊問道:“那是什麼?”
她回過頭,見五個女孩子的視線都集中在白月腳下,那裡躺着一片紅色的花瓣。
觀察周圍已經是融入骨頭縫裡的本能,靜靜可以肯定剛纔來的時候地上並沒有那片花瓣,於是擡頭看向上方,那花瓣可能是從冰櫃頂上吹下來的。
可是白月不認爲那片花瓣是別的地方掉下來的,黑澤櫻的圖片是她轉發給孫安的,下面的ib兩個字母也是她加上去的,她喜歡玩遊戲,自然不會錯過這個經典,明白花瓣意味着什麼。
“走吧。”她知道自己已經中了能力,五片花瓣落光自己可能就會死亡,或是陷入昏迷,可呆在這裡也沒用,不如趁着身體還沒有異樣繼續往前走,說不定還能找到自救的方法。
這個時候還能保持理智,就連白月自己都覺得有些意外。
看到白月的臉色發白,靜靜知道出事了,可她不知道該怎麼做,只好聽白月的,她彎着腰,右轉走出了冰櫃區。
六人行走在冰櫃與貨櫃之間,每到一個“路口”,靜靜都要探出頭去看看左右,確定沒問題再前進,這樣速度就放慢了很多。
白月一直在注意身後,還沒到辦公室前,便又有一片花瓣從她身上落下來,按照時間間隔,她估算出來這是第三片花瓣,大約每四十秒掉落一瓣,也就是說,她還有一分二十秒的時間可活。
一分二十秒,什麼事也幹不成。
“孫安會怎麼做?他有沒有中這個能力?先前那通寫着“快死了”的短信,是不是孫安在這樣的情況下發的?他之後又發來了短信,說明找到了活下去的方法,在如此緊急的情況下,他能那麼快找到自救方法,說明那個方法很簡單。”
白月一邊走一邊思考着,想來想去,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水,在遊戲裡,把玫瑰花插到有水的花**裡,玫瑰花的花瓣就能恢復成五片。
她摸索了一遍,沒有在身上找到玫瑰花,那麼玫瑰花就是她自己了,只要找到水,澆到自己身上,就能活下去。
終於來到了那把辦公室前,牆壁不是筆直的,有弧度,看不到最前面的情況,靜靜打算繼續往前,就聽到白月聲音在後面響起:“我需要水,越快越好,越多越好。”
水,靜靜並沒有問白月爲什麼需要水,立即思考起來。
她很快就想到辦公室裡應該會有純淨水,於是擰了擰離得最近那扇門的門把,沒擰動,便照着鎖眼左側幾釐米的地方就是一槍,把鎖打壞,推開了門。
別說是純淨水了,辦公室裡連桌子椅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