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那一大堆淡紅奼陰壤後,陸玄目光落在身前兩枚靈種上。
其中一枚呈森白色,橢圓形,彷彿由無數條細條手臂堆積在一起,流露出一股陰森氣息。
一眼就能看出邪異靈植屬性。
陸玄將其放入底下幽泥肉中,心神凝聚在靈種上,頓時瞭解到有關它的詳細信息。
【屍作林,六品靈植,屍癆山裡堆積着的無數屍骨中孕育而成,生長過程中需以修士、妖獸等屍骸作爲養分。】
【靈種生根發芽後,有着極強的分化能力,可獨自成長爲一片屍骨叢林,成熟後可以對於修行有尸解秘術的邪修來說有着無窮裨益之處。】
“果然是邪異靈植,不過,品階爲六品,又是極爲罕見的品種,化身能夠得到就已經相當不錯了。”
陸玄將森白靈種從靈壤裡取出,暗暗感慨道。
那屍癆山他有所耳聞,是酆淵星洞裡一處極爲危險的秘境,哪怕是結丹真人進入其中,也有着不小喪命的風險。
他左右端詳着手中這枚可生長爲一片屍骨叢林的罕見靈種,隨即找到一塊空着的靈田,從化身凌古那兒取來大量妖獸屍骸,埋在靈田下面。
種下屍作林靈種後,他繼續回來察看另外一枚靈種。
這枚靈種看上去極爲普通,不像屍作林靈種那麼顯眼,陸玄因此一開始並沒有過多注意。
“嗯?靈種裡面似乎另有玄機。”
他靈識探入靈種內部後,忍不住輕咦一聲。
嘩啦啦聲響中,靈識彷彿來到一葉扁舟上,小舟在無邊苦海中穿梭,似乎要帶着陸玄登臨彼岸。
他心念一動,靈識從靈種內部退出,再望向這枚靈種時,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種悲天憫人的感覺。
心神凝聚在靈種上,頓時一道念頭從腦海中一閃而過。
【渡厄花,七品靈植,對於成長環境要求極高,需要培育在洞天福地內,以高階靈泉靈壤滋養。】
【成熟後的靈花是煉製七品渡厄丹的主要材料,爲罕見結嬰靈物,可以略微提升突破元嬰境界的概率。】
“結嬰靈物!”
陸玄心中一喜。
他沒想到化身凌古不聲不響的在這幾年裡給了他這麼一個大驚喜。
雖說不用擔心靈力這一因素,修爲在光團的幫助下,可以一路提升到結丹圓滿,神魂、肉身、靈力也都圓融無缺,可他卻沒有足夠多的信心晉升至元嬰境界。
目前,手中只有一枚七品的陰陽神濟丹能在突破元嬰時提供助力,其餘高階靈植還有不少,但不確定能否從中得到類似結嬰靈物。
可這渡厄花就不一樣了,本身是煉製渡厄丹的主要材料,等成熟後開出的光團獎勵十有八九爲結嬰寶物。
“正好離嘗試突破元嬰還有一段時間,等那時候,倘若渡厄花還未成熟,就用神木青壺直接催熟。”
雷火星洞裡有三株元靈參,劍宗有兩株,只需成熟一兩次便可以批量種植,陸玄估計他到時會迎來一波修爲的快速增長期,加上搜集的結嬰靈物,元嬰有望。
“做得不錯,居然替我搜尋到這些珍稀靈種、靈壤。”
陸玄朝凌古微笑頷首。
“以後可以試着再放開一些對於化身的約束,等他實力再提升一些,寶物再多一些,探索秘境的範圍可以不單單侷限在酆淵星洞裡,其他地方也可以去走一走。”
“甚至有沒有可能與本體一同探索某處秘境。”
“一個是不擅鬥法、與人爲善的靈植師,一個是兇名在外,殺生無數的邪修。”
“一個小心謹慎,一個大殺四方,任誰也無法想象竟是本體與分身。”
陸玄想到這幅情景,心中暗自發笑。
“另外,是時候種下那枚佛母魔種了。”
他來到陰間靈田最中間,先是均勻灑下厚厚一層奼陰壤,緊接着取出放在饕蟲囊裡許久的佛母魔種。
魔種彷彿一個小小石胎,從模糊五官隱約可以看出是一尊菩薩,流露出佛性與母性光輝。
其腹部高高隆起,不斷有各種恐怖形態的事物凸顯出來,似乎裡面正在孕育着什麼邪異存在。
這佛母魔種來歷極爲特殊,乃高階邪魔大千佛母分化出來的種子,種下後需要吸食宿主血肉魂魄,最終誕下一頭有着中階邪魔實力的小千佛母,誕下後與母體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可以隨時迴歸。
“孕育出小千佛母不知還有多少年,在這期間,我的實力不知能提升到何等地步,不必擔心一頭中階邪魔級別的小千佛母。”
“若是不幸將背後的大千佛母引了過來,那我就直接躲在洞玄劍宗裡,看它有沒有本事過來試試那九品護宗大陣,十方絕滅劍陣。”
“當然,估計還沒等進入劍宗附近,就被宗門裡那幾位化神大能解決了。”
陸玄神態輕鬆的想道。
有着洞玄劍宗作爲靠山,之前忌憚的那尊大千佛母完全算不得什麼了。
他讓化身分出些許血肉,一縷神魂,與石胎融合在一起。
靈識感知中,石胎腹部似乎微微跳動了一下,隨即一股微弱吸力吸收着那些血肉魂魄。
“目前陰間靈田裡,七品級別的靈植只有黃泉不死樹與這新種下的佛母魔種。”
“新得的渡厄花必須放在那處殘缺洞天裡。”
“如此一來,洞天裡的高階靈植可不少了。”
陸玄輕聲感慨道。
就在這時,洞府外面響起一道渾厚聲音,聲音中透出恭謹之意。
“晚輩陰山雙鬼孫開,吳鵬,久仰前輩大名,前來拜會前輩。”
陸玄靈識掃過,頓時發現之前詢問過的那兩名築基修士的身影。
“還真讓他們找了過來。”
他嘴角上揚。
在得知兩人打算後,他本想讓化身凌古直接拒絕,可從魂蟲菌光團裡收穫那兩隻寄生蟲魔後,他心中主意有所改變。
“這兩名邪修確實不比文幹、洪輕海,知根知底,品性經過我的重重考驗。”
“可若是植入寄生蟲魔的話,那忠誠方面也不必太過擔心了。”
“生死只在我一念之間,收着作爲僕從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