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林寶兒覺得心慢慢地揪緊,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是……”一一囁嚅着,頭越發低了下去。
“你們都不願意說是吧?你們就這麼看着小十六受傷,卻不願意說出兇手來?”林寶兒氣急怒問道。
“不是那樣的……”小九兒委屈地癟了癟嘴,說道。
“那怎麼都不說?”心中的怒火越來越盛,有多少是因爲小十六,有多少是害怕而又不得不去追問答案?有多少是因爲那個不在場的身影?
“我說吧!”亦涵嘆了嘆氣,“是……長歌樂師,或者是……小四兒,也可能兩個都是。”
人羣裡,的確沒有長歌和小四兒。
“不會是長歌!”林寶兒篤定地說道。她明知道自己這樣說很偏頗,可是還是硬着頭皮辯解道,“昨日午後,我也被人暗殺,用的是梨花宮的獨門武功,肯定是梨花宮出了內奸。長歌他並不會梨花宮的武功。”
長歌不會這麼做的,長歌絕對不會,林寶兒在內心極力勸慰自己。如世外高人一般的長歌,能夠捨去生命護住自己的長歌,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可是,如果是小四兒,一一他們又如何能接受?
“待小十六醒來,一切便明瞭了。”聽到林寶兒如此說,亦涵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低聲說道。
一瞬間,室內無人說話,靜謐異常,氣流也停滯不動,壓抑的氣氛讓人呼吸也急促起來。林寶兒呆立在那裡,只覺得臉上火燒燒地難受。
“女兒,你進來!”內室傳來沉穩的嗓音,“亦涵也進來吧!”
聞言,林寶兒難受地望了望衆人,跺了跺腳,繞過屏障,掀開門簾,走了進去。亦涵亦步亦趨跟在身後。
頷首沉思的中年美男坐在檀木椅上,左手裡端着一杯妖驛梨花茶,眉頭深深皺起。
“旭爹爹!”林寶兒輕呼,小脣兒瞬間垮下,大滴的淚珠滾落下來,滑過潔白細膩的臉頰。
亂七八糟的事情那麼多,美人孃親又失蹤了,還剛接觸梨花宮便要獨自面對那麼多玄機莫測的事情。擔心美人孃親,害怕內奸是自己親密的人。就算是強迫,也無法讓心情輕鬆起來。乍然看到旭爹爹,似乎找到了支撐,終於哭了出來。
“來來來,坐我身邊。亦涵也坐下吧。”旭爹爹招手,溫和地說道。
林寶兒用袖子胡亂擦了擦臉頰上的淚珠,依言坐在旭爹爹身邊。亦涵卻立在一旁,並不坐下。
“旭爹爹,你說孃親到底去哪裡了?所有的事情,是不是都是朝廷做的?”林寶兒仰着頭,眼角通紅,巴巴地看着旭爹爹。
“我也不知道她去哪裡了,可是我相信她不會出事的。她肯定在一個地方看着事情的進展,看着自己的女兒去面對這些事情,開心地看着自己的女兒變得成熟。”旭爹爹溫柔地看着林寶兒,柔和地說道,面上柔光煥發,盡是對美人孃親的信服。
“嗯。”林寶兒吸了吸鼻子,心裡好受多了。含星說美人孃親沒事,旭爹爹也說美人孃親沒事,美人孃親肯定會好好的。
“事情,亦涵都跟我說了。梨花宮可能安靜得太久了,我們這些老骨頭都快發黴嘍。除了你旻爹爹,其餘的人都閒得太久了。”旭爹爹伸出手來,揉了揉林寶兒的秀髮,繼續說道,“你先什麼都不要管,不久就是瑩玉公主的婚期,到時候朝廷會送喜帖來的。在那之前,你先練好武功。另外,其餘的老傢伙也會從你的後宮中選好繼承人……”
“旭爹爹!”林寶兒打斷他,話兒怎麼越來越不對勁了,聽旭爹爹的意思,是他們要撒手不管了?事情越複雜,他們越加要推卸一切?
“旭爹爹,你們可不能不管我啊,再說,我從小就沒有習過武,現在纔開始,怎麼可能練好呢?”不會全部拋下我,讓我做孤家寡人吧!
“你出生不久就被你娘打通了你的任督二脈,從小便能汲取天地之靈氣。而且……”旭爹爹晃了晃左手裡的茶碗,“這妖驛梨花茶可是增加內力的良藥,你喝了不少吧。”
林寶兒慚愧地垂下頭來,的確喝了不少。妖驛梨花味道不錯,那些日子,渴了把它當水喝;不渴就把它當飲料喝,整天不離手的。
“從今天起,你就住在藏書閣練武吧,亦涵會陪着你的。”
“不要,不要哇!”見旭爹爹似乎要起身,林寶兒忙拉住他的衣襟。
“不要?那亦涵就留下吧,你自己住在藏書閣,也好專心些!”旭爹爹臉上劃過一絲笑意,好看的眼睛彎起來。
“不是這樣的,我的意思是我還是住在左偏殿好了。小十六現在還是昏迷不醒,我擔心他呢!要不,把小十六也搬到藏書閣去,一一他們也過去,好照顧小十六。”鬼才願意一個人住在藏書閣呢,多陰森,多無聊啊。亦涵一個人哪裡夠,大夥全部過去才熱鬧。
“小十六的傷並未傷及心口,只是身子弱,好好修養,馬上就會醒了,你不用擔心!”不顧及林寶兒拉着他的衣襟,旭爹爹望着門簾說道。
“可是,我想讓他醒來就能看到我,我還要知道到底是誰傷了他!”天吶,旭爹爹絕對是故意的。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暫且不要出宮,先把武功練好。或許,過段日子我們便會換個地方隱居。梨花宮,就完全交在你手裡了,不要讓你孃親失望呀!”
“亦涵,帶小宮主去藏書閣!”旭爹爹搶過衣襟,瀟灑地走了,徒留林寶兒目瞪口呆地立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爹爹們不但撒手不管,還準備拋下整個梨花宮?難道,要任由朝廷滅了梨花宮?我,怎麼可能支撐起梨花宮?
“啊啊啊啊啊……”旭爹爹走了半晌,林寶兒才緩過神來,發出綿遠流長慘絕人寰的慘叫。
一絲緩解的機會都沒有,林寶兒在又呆又愣又瘋狂間,被亦涵拎到了藏書閣。
“亦……亦涵,我以後就是住這裡?”林寶兒的臉愈加白了,和粉刷過的牆壁有得一拼。你們都是我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