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楚路過得很舒服,村民們因爲愧疚所以休養期間對他照顧有加。
“公子,今天怎麼樣,身體可有好些?”
村長家中,那名壯漢早晨前來再次問候着。
“好了,我已經完全康復了,放心吧。”楚路下牀活了活筋骨說道。
“你過來下,我有話想要問你。”
他勾了勾手,示意壯漢坐在自己旁邊。
“噢,好。”
壯漢被那舉動一愣,隨後捱了過去。
“那天晚上我聽到你們村長說什麼東大陸,還有如此高級的陣法防護,一看就知道這裡很不普通。跟我講講唄?”
別地方的普通平民甚至連妖異都不知道,他們卻可以說出“東大陸”這樣的詞彙。要不特殊,楚路纔不信。
壯漢頓了頓,想了會兒,最後才願意說道:“確實,我們這個村與其他小村不同,這裡的分佈其實早在百年前就有了,一直長久延續至今。”
“那些陣法和常識你們是怎麼知道的?誰告訴你們的?遠離城鎮,這些東西有時可就連城裡都不清楚啊。”
“這點你得去問村長了,我們也是由他告訴的,沒有他的允許我不能說。”
神神秘秘...楚路想。
好吧,誰叫自己好奇呢?就去找村長詢問一番。
建立了關係,楚路走出屋外,瞬間身邊圍滿了到處奔跑嬉戲的孩童。
“大哥哥!”
“大哥哥!!”
很熱鬧,自己孩子緣很好,楚路心想。
“來,大哥哥給你們變個好玩的!”他蹲下來,面朝着聽完安靜下來的孩子。
“雪鷹,來吧。”
裂縫中一隻銀白大鳥飛出,半空飛翔着揮翅帶落點點晶霜。
“哇——好美啊!”
“好漂亮!!”
孩子們歡喊着,蹦跳着,模樣格外開朗道。
“要不要上去坐坐?”他只對一名小女孩說,其餘年長許多的男孩女孩全都一齊跑向落定地面的霜晶雪鷹,伸着小手撫摸它那潔白的羽翎。
霜晶雪鷹在孩子面前也同樣沒了做爲五階玄獸的高傲尊貴。
它輕眯起眼,抖了抖翅膀,叫了聲。
“我可以嗎?”女孩露出欣喜的神色確認問。
她總被別人說自己天賦不高,與同歲數的孩子差了一大截,現在也僅才凝神二重境界。
“走吧?你拉着我的手,我們一起上去。”楚路紳士起身,彎下腰給出一隻手道。
“嗯!”
雪鷹撲騰了幾下翅膀,周圍空氣瞬間充滿了滿天飛舞的小片雪霜。
沒飛太高,只在村莊上空幾十米盤旋。
“哇——下面都變得好小啊。”女孩挺膽大,正視着下方感嘆道。
“我以後努力修煉也能飛嗎?就像大哥哥一樣!”
“當然可以,等你到了化丹境不需要靠別的,自己也能飛了。”楚路溫柔的說着。
“真的?那我會抓緊修煉,爭取早日趕超小夥伴!”
伴隨着下降,她胸前爲自己打氣,嬌小的語氣透露出一副信誓旦旦。
楚路抱着小女孩躍至地面,看着她道別跑走,一種別樣的滋味涌上心頭。
“能有個女兒也不錯...”
?!
自己想什麼吶,孩子?想當父親的慾望現在就有了嗎?!
楚路甩了甩下臉出愣。
別白日做夢了,還生子?估計連妻子都沒有吧...失了憶,不記得,忘記自己有沒有交過,或是娶過了...
忽想到瞿吟身上浮現的泡影,只有背面、側顏,他從沒見過正臉。可依舊心思動人,只覺很美。
期盼着邊走,到了村長房屋,就此打斷了楚路的思路。
“村長,我想找您瞭解些事情。”
“你不用說我都知道啦,在你和孩子們所待時二樹就已經跟我說了。”
村長口中的二樹正是來問候楚路的那名壯漢,那是他的稱呼。
“那——”
“要聽告訴你也沒事,”村長講。“進屋說吧。”
裡屋,二人席椅坐下。
“你看的出,我已經很老了,我現今實力有無谷境,到了中年無心修煉所以停滯不前。”
“我能知道這些消息都是從城裡的人那裡聽說的。”村長慢言道。“如果我說我是上一任領主的朋友你信嗎?”
“您是義..現任領主父親的朋友!”
楚路初來海家豪宅幾天聽馮伯講起,領主之位從第一任開始便一直是海家的子輩,所以上一任領主也正是義父的父親。
自己應該叫什麼...?義祖父?
對!就是義祖父!所以這個村的現任村長,他是義祖父的朋友!
“他的早逝對我打擊很大,所以我從那時起便無心待在城裡修煉,而是回到了出生的地方繼續平凡地活下去。”
“所以,您纔會知道這些普通人都不曾瞭解過的東西。”
楚路表遺憾,義祖父早亡就意味着作爲他唯一繼承人的義父須趕着年輕就擔上重任。明明那時境界不高,卻要硬逼着自己努力加快提升實力,這樣纔好能扛起保護和統管整個大陸的職責所任。
接管容易,平復民心卻難。如若沒有足夠的能力使人信服,他們恐怕就會不安和暗圖謀位了吧。
“義,上一任領主怎麼就去世了呢...”楚路自語道。
“可能是心病吧!....”
?
“心病?”
“這些事我不會向你提起,你也不要去好奇。”話鋒一轉,村長略帶嚴肅地說道。
倒是,誰會想揭起過去的傷痛。知道一些夠了,下次再去問問馮伯吧,他應該也知道這個。
楚路想,住了兩天,傷好轉,該走了!
村口,村長目送下,楚路輕身離去,他不忘最後望一眼那個收留過自己,化驚險爲舒夷的小地方。
“小毒蜂,給宗門的哥送個信,就說我走趟海家豪宅就不回宗門啦。”
途中,楚路手掌一現,空間域內隨機選了只叫出來,對它傳訊道。
毒命條蜂微微點下,隨即便分道離開。
“快看,那是小少主!他從宗門回來了!”
“噗——!”
“什麼?楚路他回來了?!”海清夜吞進一口茶水,沒來得及嚥下霎時噴了出來。
下人在庭院內打掃時,楚路剛好猛地落至地面。這動靜,不說也會知道。
“義父,我來了!”
整個內院,滿空灰塵,由於聲響太大,引得海清夜、馮伯、敖清風還有剩餘幾人一齊跑出來察看。
完了,馮伯幾人看見海清夜的腦門滿頭黑線,陰雲密佈!
茶盞握在手中隱隱作響,然後咔擦一聲!碎了。
....
衆人的目光隨着碎片掉落一地,楚路嚥了下口水。“義父,我也是太久沒回來,有點激動嘛...”
不管用...
海清夜氣的發抖,並現出了根竹杖...!
“義父——您罵也可以,別總動手啊?”楚路連退幾步,攤着手說道。
“領主這是要公開處刑了啊。”
聖飛雪掩面笑着,敖清風說道。
“我讓你在宗門好好待着,你來就來,這麼大陣仗是來臭顯擺的嗎?!!”海清夜怒罵道,然後指了指楚路落地時腳下的那塊地。
凹了一個坑....
“義父我真的是太激動才...!額可能沒收好力。”望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是嘛,好!那我只打你一杖,給我站好。”
“真的就一杖?”
楚路狐疑道,義父明擺着氣頭上,這麼好心?不信。
海清夜突然顯了張笑臉,一張假笑着的臉道:“對,就一杖,不過......”
他的臉瞬間拉跨轉變!
“用這個力度!!”
只聽又“砰”地一聲,竹杖離手揮出。徑直打在一塊岩石上,登即炸裂開來!
四分五裂?談不上,因爲快碎成了石渣...
目瞪,但沒口呆。楚路想都沒想,直接開走——
?
腳動不了?
楚路發現自己的雙腳始終被死死固定在地面,無論怎麼掙脫也沒法。
“主人,這是領域,引劫境纔有的空間領域!”
小法突然插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