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快沒時間了。”
楚路強撐着疲憊,一道道淨魔靈力如流水般遍及開來。
“啊?我的魔氣怎麼!”
魔主眼見這些毫無痛感的波光穿過自己的身體,起先無事以爲只是虛張聲勢。可隨之魔氣的威力減弱,他才明白了不對。
“最後一擊打敗你。”楚路騰躍,右手緊握大寶劍。
遁光劍氣!
斬雲訣!
落英風月、殘雪!
還有,天雨劍法。
最後以最強殺招結尾,四劍配萬劍,一同朝魔主方向襲來。
“這還怎麼擋,所有招式加起來就連身爲引劫境一步即可入聖的自己也實屬難敵啊!”
沉浸戰鬥良久,再看上方,兩方的惡靈可以說同歸於盡,連形成的大片烏雲漩渦都已然消散。
此刻,楚路的身體虛弱,魔主發現到他身後的魔域大門也受那淨魔功法影響消失不再。
“如果能擋下這一擊,他儼然就是任我宰割的俎上羊肉了。”
“那一擊算是用完我全部靈力了,是生是死看運氣吧....”
楚路和魔主心中各有所想,反正都是把命堵在了那五道巔峰威力的攻擊上!
砰!
命中的聲音響起。
魔主的身體周圍硝煙瀰漫,濃度太厚看不清裡頭的狀況。
“死沒死啊?”楚路快要到極限,堅持不住了。“他要沒事死的就是我了呀。”
他嚥了次口水,嘴脣脫力發白。
來了!
後方變得清晰,楚路定睛看去,怎麼說?猜對了一半。
“這都沒死麼?或者說是離死不遠了!唉可惜,我這邊是真的沒力氣再補一刀了。”
魔主搖晃着身體,捂着嘴重咳幾聲後吐出幾口污血。
“咳咳..你。”
他的臉上佈滿灰塵,原本披肩的頭髮更是不堪散亂。
“完了,這是要來還手了啊....”楚路冷靜的空中直立,不輸一點強者氣勢。
?
走了!
魔主也想趁機下手,可每當前行一米就會遭遇內臟撕裂般的疼痛。
其實,離楚路越近的方向,之前的淨心訣餘波未完全徹底消散,威力還是有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仇報,今天看來只能先走爲妙了。”
“可惡,真是咳咳,可惡。”魔主攜着傷痛,趕緊溜之大吉。
楚路一人呆愣在原地,不,是原空。“他放棄選擇逃跑了?看來那大魔頭傷得也不輕啊。”
“對了,小法你剛剛...說什麼?”
“主人...本書靈沒想到您會這麼拼啊,爲了朋友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
書靈的語腔哽咽,楚路聽完只是笑着:“有可能,這就是傻吧。”
撐不住了,該泄氣了。
楚路踩空,淺昏期間腳下失重由萬米高空順着氣流加速墜落!
“諸葛笙,幫你報仇了,如此,就算是死也無憾了吧。”
“我這好兄弟當得不稱職啊...明明還有一個卻讓他跑了,對不起啊。”
原諒,我已經盡力了...
空中。
楚路的身體因破繭化蝶被白絲一層層圈圈環繞,形影逐漸暗淡,直至最後結成如與枯眼冥蝶王初見時般厚重蛹繭陷入地面,砸出一道很深的凹痕坑窪。
“....”
蛹內,楚路閉上眼沉睡。他的意識模糊開始封閉,連同功法寶典一起遊蕩在空幻的靈海之中。
!
南大陸。
此時,秦鈴的胸口泛起楚楚疼痛,現在的她努力修煉,依靠九天舞陽訣的幫助到了凝神六重境界。
不久前乾雲宗發生的遇難所有人都未能忘懷,若不是諸葛笙替她擋下了來自魔族的致命一擊,恐怕當時身死的就是自己。
秦鈴至今無法忘記那一幕,諸葛笙的身上佈滿鮮血躺倒在身邊,死前說的最後一句還是:
“總不能讓兄弟回來,難過吧。”
“傻瓜,難道你死了,他就不會難過了嗎?”秦鈴抓着夥伴的手臂吶喊,但是諸葛笙聽不見了。
她走至窗前,望着隨便看向的方向。
“你可一定要平安,我會在宗門等着你回來。”
“因爲,我喜歡你...”
“楚路。”
屏障多了道小口,西大陸,待場面平靜,有一人的身影方纔緩慢入內。
“哎喲我天,遠處也好,走近一看怎麼這樣了?”微風駐立,掃視着底下,那是一片的遍地狼藉。
中年男人身穿一襲袍服,儀態莊重,開口卻略顯滑稽。
“咦?這個是?”
本想趁着幹完事過來看看熱鬧,順帶收集下情報。要走,目光被一物體引了去。
“有點意思,一個蠶繭?”
落地。
男子環繞着周圍走過一圈接一圈,摸着下巴起了興趣。
“我能從裡面感受到靈力的氣息,時而強時而弱,說不定是哪知靈獸誕下的也沒準呢?不妨帶回去與領主看看。”
手心朝上對其稍擡,地面嵌進底部隱隱強大浮力把蛹繭穩穩托起。跟在他的身旁,一同來到早已癒合的陣法處。
隨便一揮!
破口立現!
怎麼說也要讓巨大蛹繭通過,得兩人寬才行。
“再轟出一掌吧——”
砰地炸開,原先豁口延伸開出馬上多了一邊能駛出的通道!
“過來吧。”
他勾了勾裡頭卡在出口處的白蛹,輕鬆躲開亂流並順帶不忘爲後面的東西加了層靈力保護。
那是一座全新的大陸。
五塊大陸之一的——北大陸!
也是所有大陸中綜合排行最盛的首位,因此只見男子的身影出現在外圍屏障後,並沒有和剛纔般得意地施法破除。
他在等待,等領主感應到有人到來,然後適當減弱封印陣法之力好讓自己進入。
是的沒錯,這北大陸的陣法是由領主管控的,出於某種原因北大陸的掌管者纔會提高屏障隔絕的力度。若非得到允許,就絕不可能入內或是離開。
“領主!我有要事商報。”
主城海家豪宅,海清夜莊容的喝着手中盞茶。聽聞管事前來便悠閒的扣下蓋子,起身外面。
“哦?有什麼事?”
以往馮管事總是進屋告訴,這次只是等候在屋外空地,想必是有不能進來的理由。
?
“馮管事,你從哪兒順來的東西?”
“回領主,我按您的吩咐前往西大陸察看動靜,但裡面當時卻是打得激烈,我只能看見似乎是一名少年在與魔主相鬥,甚至就連那魔主的強勁魔功都給逼得施展了出來。
什麼?
海清夜思索了下:“你說有個少年在和魔主對抗?當時可還有別人或者其他魔族?”
“沒有,按照雙方的傷勢來看,我認爲多半是被殺了,要不然西大陸的魔主斷不會親自出手。”
魔主除外,都死了!
海清夜最多有些震驚,沒有別的臉上表示。他繼續問:“你可知道最後怎樣,是一死一活還是雙方俱滅?”
“距離的緣故,我只看清魔主很明顯是受了重傷,然後倉皇朝着反方向逃跑。至於那少年,不知所蹤。”
“後來我進入西大陸,偶然看見這東西在地面。樣子挺罕見,心想可能是某種靈獸的產物所以拿來給領主您過目。”
“馮管事有心了,我來看看。”說着,海清夜走近,手上移撫摸着白繭表面。
“裡面有靈力波動?還很弱。”
“沒錯,我當時也感覺到了,不是死胎。”
“這樣你去找坐鎮海家的陣符師過來,問問他怎麼看?”海清夜知道雞孵蛋的道理,可關鍵是北大陸的異獸不如東大陸多見,況且又有野性不妥。
不多時,青年才俊聞訊走來。
“領主,您找我?”
“恩,你看看有沒什麼辦法可以讓它加快出來的?”
聽見指示,他才注意到一邊正放着個蛋似的白卵。一摸,才知是個繭。
....
“這繭衣很厚實,可以蠻力破開也不會傷到裡面。”陣符青年看着二五出頭,稍微思考了下給出個提議。
“好!你在這方面懂,我信你,那就憑蠻力破開它。”待所有人均退及一邊,海清夜站於白繭正前方。
霸道掌力一出!穩穩地拍在恰好位置之上。
轟—
悶響傳來,一人高立着的繭蛹出現搖晃,由一點喀喀向外四分五裂!
“成。”
繭衣片片掉下,裡面的景象也隨之在衆人眼前清晰展現。